清晨六点十分,
项越还在呼呼大睡,就被连虎扯着嗓子喊醒。
这段时间,连虎在医院住的那叫一个憋屈,好不容易盼到出院,浑身牛劲没处使。
经常锻炼的朋友都知道,一天不练身上和蚂蚁爬一样,骨头缝里都痒。
项越醒来之后,让人把所有兄弟都叫醒,一起早练。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年轻人一直睡,不像话!
他项某人才不会独享健康,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是说说而已。
半小时后,六十几个大汉在操场列队。
项越四兄弟领队,童诏在最边上举着大喇叭。
四人带着兄弟们在操场跑步。
大聪明童诏怕大家跑的枯燥,还设计了趣味环节。
他简单编了些顺口溜,带着兄弟边跑边喊。
今天他先领读,以后说错的人,罚跑一圈,嘿嘿,他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童诏:“1.2.3.4”
兄弟们:“1.2.3.4”
“打架斗殴别犯浑,三年起步不骗人。”*69
队伍边跑边喊。
男生宿舍三楼,一个鸡窝头男生被吵醒,他揉了揉眼睛,走到阳台骂道:“谁啊?一大早要...”
话还没说完,他就愣住了。
操场那是什么?有人跑操?好像还在喊口号。
他竖起耳朵听了下,“这他妈是职校还是少管所?”
怎么听着那么像管教带犯人喊的口号。
他在柜子里翻出望远镜,对着操场看。
别问他为什么有望远镜,因为他对面就是女生宿舍楼。
好家伙,原来是项越那帮人在跑步,是他们就不奇怪了。
反正都要进去,提前体验监狱生活,以后也能更快适应。
不止他一个人在看,基本全校学生都被吵醒了,除了最后排那几栋。
每个宿舍都和看表演似的,堆在阳台评头论足。
“嘿,黑帮晨练还带情景剧。”
校长云旭尧的车刚进校门、就被声浪逼停。
咋了?学生反了?
他任职的是职校,又不是军校。
教导主任攥着降压药冲过来:“我这就去...”
“慢着!”云旭尧下车,朝着操场走,“听听他们喊什么?”
“重伤三到十年刑,手段残忍更不轻。”
教导主任:“校长,你看他们像什么话。”
云旭尧摆手:“学生喜欢锻炼是好事。”
教导主任脸色难看:“可是他们边跑边叫唤。”
云旭尧瞥了他一眼:“项越他们又没喊别的,喊喊普法口号,不是挺好,其他同学听了,以后也不会冲动。”
“你啊,不要一直带着有色眼镜看他们。”云旭尧的手拍在主任肩膀上,语重心长说道。
说完,他掏出手机:“宣传科,立马来操场,都拍下来,标题就叫法治校园新风貌!”
只有教导主任面如死灰,颠吧,都颠点好,整个学校就没正常人!
跑完操,连虎带着大家,简单练了几招,就去食堂吃早餐。
早上吴婶不用做早餐,兄弟们会在学校食堂吃,毕竟早饭就那几样。
中午和晚上,大伙会在公司顶楼小食堂吃。
六十几个兄弟加上网络公司的人,吴婶一个人忙不过来。
虽然小弟能帮着搬东西切菜,但是掌勺还得吴婶上,小弟的手艺和项越一样,纯纯浪费粮食。
刘老太在家听陈文说了这事,立马毛遂自荐。
她只是长的老,今年才五十岁,再忙个几年还是可以的。
刘老太一说,项越便同意了。
所以,每天早上陈文来上班的时候,都会带上刘老太,母子两个成了上班搭子。
项越等人刚进食堂,整个食堂鸦雀无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聋哑人学校呢。
他刚摸到打饭窗口,前边男生突然行军礼:“越哥先请!我吃过了!真的!”
项越无奈转身,撞见个女生,“同学,让让...”
他刚开口,对方“哇”地哭出声:“越哥我错了!早上不是故意看你们的!”
“我们不是...”话音未落,角落突然哐当一声。
连虎偷摸往餐盘里放第四碗面,没平衡好把碗给摔了。
“虎子!”童诏揪着他耳朵,“医院报告显示快脂肪肝了!”
连虎护着餐盘,也不反驳。
看到童诏踮脚,他还特地弯腰,让童诏能轻松点。
揪呗,反正诏哥手上的劲和挠痒痒似的。
项越心累,所有人都和有病似的,他一句话都说不全。
看到这群装鸵鸟的同学,他知道必须表态了。
只要洪星在学校,兄弟们就得天天来食堂吃早餐,时间长了,肯定会影响其他学生。
校长早晚得有意见,总不能一直这么下去吧。
项越想到这些,快步走到队伍最前排,转身面向学生,扯着嗓子大声说道:
“同学们,你们正常聊天,别害怕,只要不是故意挑事,兄弟们绝对不会找你们麻烦。”
“要是有人平白无故、被洪星欺负了,就跟保安老张反馈,我会亲自处理。”
说完,项越扭头看向小弟:“听到没有!别人不惹事,不许出手,以后的坏毛病都改改,别掉份。”
“是!越哥!”
“知道了,越哥。”
用完早餐,项越带着兄弟们回公司。
办公室里,项越正在设计女孩们的人设。
连虎突然门外窜进来:“越哥!咱厕所堵了!”
“你他妈用马桶吃早饭了?”项越瞅着连虎嘴角的韭菜,突然明白为啥下水道堵住了。
可能是在医院吃病号餐吃抑郁了,这货出院后报复性进食。
今天早上被童诏没收了两碗面,现在偷偷加餐呢。
童诏拎着皮搋子从厕所冲出来:“虎子你老实交代,是不是把擦腚的报纸塞进去了?”
“天地良心!”连虎举着啃剩的包子赌咒,“我拉屎都用心相印!”
整层楼突然安静。
巩沙默默把咬了一半的辣条扔进垃圾桶。
这话糙的,让人怎么进食!
“都闭嘴!”项越脑仁直抽抽,“老幺去五金店买铁丝,回来找阿诏报销。”
办公室还没消停两分钟,保安老张喘着粗气撞进来:“越哥!那个穿唐装的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