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甜索性转过身去对着窗户坐，看着窗外的夜色更加沉默了。
“甜甜……”
祁风眠抬手戳了戳她的腰：“我的腿能动的事，我不该瞒着你，你原谅我吧。”
“哼。”汤甜愤愤道，“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嘛？”
“那怎么办？”祁风眠往她身边凑了凑，小声问道，“因为我不听汤医生的话，所以要报警把我抓起来吗？”
汤甜抿紧了唇，但还是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祁风眠从背影看出了她的松动，正想一鼓作气把人哄好了，恼人的手机却再次叫嚣起来。
挂断了助理的电话，祁风眠有些心虚地抱住了汤甜：“公司有重要的事，需要我去处理，今天晚上不能陪着你了。”
“用不着你陪我。”汤甜小声嘟囔道。
“嘴硬。”祁风眠不依不饶地亲了亲她的耳根，这才不情不愿地走了。
汤甜靠在玻璃窗上，看着他的车绝尘而去，撅着的嘴才慢慢收了回去。
人都走了，她也不必再对着空气发脾气。
“知桑。”
汤甜跑到自己的专属大书房里，抱着课本给夏知桑打去了视频电话。
她这么久都没能去学校听课，马上都要期末了，必须要尽快划一下重点才行。
“甜甜，校长同意你回来上课啦？”夏知桑接通了视频，发现汤甜竟然惊奇地正坐在书房里。
“月亮打西边出来了？”汤甜抬头看了看窗外，又故意揶揄道，“除了家里的床，你竟然还会出现在别的地方？”
夏知桑是个如假包换，名副其实的宅女，只要是不上学的时候，除了上厕所，她都要在床上躺着。
这下被闺蜜无情戳穿，她笑骂了几句，就问道：“你怎么这么晚了，才想起来给我打电话？”
“嗯……”说起这个，汤甜还是很窘迫，“因为白天有点忙，我忘记了。”
“哦……”白天在学校的事，夏知桑自然是听说了的，她挤眉弄眼地看着汤甜，“差点忘了，祁太太今天可是出了个大风头呢！”
“好了好了！”汤甜拼命摆手，“别说了啦，丢死人了！”
“这有什么好丢人的？”夏知桑叉腰道，“我觉得祁风眠这一波干得漂亮，很帅啊！”
提起这个男人，汤甜还是有些兴趣缺缺的，低着头没有应声。
夏知桑感觉到她情绪不是很高昂，便贴心问道：“怎么了嘛？你最近都没什么消息，过得好不好呀？”
“挺好的。”
汤甜将下巴抵在厚厚的课本上，把西南之行，尤其是裴泫朝和李崇的二三事跟夏知桑好好说道了一下。
夏知桑一会儿惊讶得张大了嘴巴，一会儿又笑得前仰后合，丝毫没有发现，关于汤甜自己的事，她只字未提。
“别笑啦！”汤甜抱着手机追问，“那你呢？你和齐肆怎么样了？他跟你表白了吗？”
“为什么要问他有没有表白？”夏知桑有些脸红地挠了挠头，“你觉得他喜欢我吗？”
汤甜歪了歪脑袋，凑近手机屏幕仔细观察了半天夏知桑的表情，坏笑道：“怎么，难道是你先表白的？”
“不是啦！”夏知桑笑着冲摄像头拍了一巴掌，“我才没有先表白呢！”
她模棱两可地说了半天，汤甜也没从她嘴里撬出一丝半点的八卦，心里不由地感叹：“真是风水轮流转，我刚敷衍了知桑，又轮到她来敷衍我了。”
没有八卦可聊，汤甜也不强求，反正她现在从西南回来了，也马上要回学校上学，很快就又能和夏知桑形影不离了，到时再打听也不迟。
“你快把你课本拿出来，给我念念重点！”汤甜举起这学期的课本催促，“马上就期末考试，我都没听过几节课呢……”
“哎，巧了。”夏知桑立刻从身后拿出课本，“我就今天把课本带回来了，你真幸运。”
……
祁风眠一整晚都没回来，汤甜也因为失眠，看了整个晚上的书。
第二天一早，两人都顶着乌黑的眼圈在厅相遇。
汤甜背着书包抿了抿唇，虽然心里的气已经消了大半，但还是绕过了祁风眠想要直接出门。
“吃早饭了吗？”祁风眠问。
他的声音因为熬夜而变得有些沙哑，看向汤甜的眼神，也没有以前那么亮。
但语气是不容置疑的。
然而汤甜低头看着他，倔强的没有说话。
于是祁风眠看向她身后的李妈，李妈立刻摇了摇头。
汤甜：“我不想吃。”
“不行。”祁风眠不管她是不是还在生自己的气，自顾自地把她抱到餐厅，“我们一起吃。”
“谁要和你一起吃？”汤甜下意识地小声反驳了一句。
祁风眠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我……”汤甜受不了他这样的眼神，只好解释道，“有点想吐。”
正往桌上端汤包的李妈闻言，立刻回头朝两人看过来：“少夫人有喜了吗？”
汤甜：“……”
她有些囧，看着一旁忍笑的祁风眠就更羞恼。
“李妈！”她叫道，“是因为熬夜才会想吐的！”
“哦哦哦……”李妈也反应过来是自己着急了，立刻拍了拍脑门儿，“你看我，哈哈哈哈……”
“没关系，您也去吃早饭吧。”祁风眠笑着冲李妈摆了摆手。
“你这么高兴干什么？”汤甜夹起一只汤包勉强咬了一口，“又不是真的……”
祁风眠不以为意地摸了摸她的脸：“没关系，我们努力让它成真不就好了？”
“谁要和你努力……”汤甜呼噜呼噜喝了几口粥，感觉怼了祁风眠几句后，好像食欲都变好了。
祁风眠也撑着脑袋看她，柔声道：“等会儿我送你去学校。”
“不要。”汤甜鼓着腮帮子，拒绝道，“你一晚上没睡了，还是快点上楼睡觉去吧。”
“不要。”祁风眠也学她，“我一晚上没见你了，想和你多待一会儿。”
汤甜：“……”
她有些受不了这么粘人的祁风眠，目光顿时变得有些飘忽。
“快吃。”祁风眠见汤甜胃口好了不少，又趁机往她嘴里塞了一口烧麦。
汤甜边嚼边看他，因为嘴上忙得没空说话，所以吃着吃着，刚才脑海中灵光一闪想到的那个问题，也忘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