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抱着一沓文件进来，看到办公室的情形愣了一下。
顾景川脸色惨白，狼狈至极，而一旁的贺总则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贺飞轻咳一声提醒，“怎么了？”
助理这才想起过来的目的，“这是今天的会议纪要，顾总要的。”
刚说完，只见顾景川蹭一下起身，大步走到他面前。
“你的手机给我。”
“哦……好。”
顾总最近总借他的手机，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买不起。
吐槽归吐槽，助理还是腾出一只手，从口袋中掏出手机递给顾景川。
接过手机，快速按下一串号码拨出。
助理离得近，看的清楚清楚楚。
这是桑晚兮的电话。
这个号码曾经无数次打给他，无一不是询问顾景川的事。
他的行程，他的心情，有没有吃饭，有没有休息之类的。
不记得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号码再也没有打来过。
也是，桑小姐嫁人了，自然满心满眼都是别人。
而且，对方还是帝都最想嫁的沈砚池。
电话里传出忙音，多次拨打结果也是一样。
助理忍不住提醒，“对方应该是关机了。”
抬头对上一双凄厉的黑眸，瞬间有些后悔接上话茬。
就在助理以为会被痛骂一顿时，顾景川却将手机交给他，“打电话确认兰荷苑的宴会散了没。”
“好。”
放下手中的文件，助理找到兰荷苑负责人的电话拨通。
“您好，我是……”
正说着，顾景川提醒，“不要说你是顾氏的人。”
助理捂着听筒点头。
简短寒暄过后，助理挂断手机汇报，“没有，宴会还在进行。”
闻言，没做半秒停留，顾景川抬腿往外走。
—
兰荷苑
顾景川和贺飞两人进入大厅，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倒不是两人有多英俊，而是被顾景川那如恶鬼一般的狰狞的表情吓到。
被他眼神扫过的地方，鸡皮疙瘩都能掉一地。
没找到想找的人，顾景川随手抓来一名服务生。
“人呢？”
被揪着衣领的服务生一脸无辜，“……谁啊？”
几乎咬碎后槽牙，挤出两人的名字，“沈砚池！”
“刚，刚走。”
“去哪了？”
“我，不知道。”
他总不能跟在人家屁股后面看吧。
越来越多的目光聚集，贺飞上前劝，“川哥，你冷静一点。”
顾景川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胸口那团火一直烧着，仿佛迫切找到一个发泄口。
所有的理智汇聚一起，只有一个念头：见到桑晚兮。
—
深夜
床头的电话响个不停。
沈砚池摸到电话，屏幕上是一串陌生的电话号码。
瞥了一眼身边熟睡的女人，披上外衣赤脚往外走。
“喂？”
回应他的是长久的沉默。
似是知道对方是谁，沈砚池并没有着急挂电话。
“我是顾景川。”
许久，一道似是从岩浆中挤出的声音传出，沙哑的不成样子。
“知道。”沈砚池神色淡淡，“找我什么事？”
“不找你，我找桑晚兮。”
沈砚池冷笑，“顾少真会开玩笑，大半夜不睡觉找我太太做什么？”
仿佛被噎住，顾景川缓了好长一口气，紧紧咬着后槽牙，“她不是你太太！她喜欢的人是我！”
“让她接电话，我有话要跟她说。”
沈砚池声音骤然冷下去，“既然知道她喜欢你，这十年你都做了什么！你糟蹋了她的喜欢，现在说这些要恶心谁！”
“你少管我！沈砚池你TM是男人就让她接电话！”
“疯子，有空就去医院瞧瞧脑子。”
沈砚池正要挂电话，一只白嫩的手伸过来。
桑晚兮笑了笑，无声张了张嘴。
我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