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在山洞,他也没有强行对她如何。

    “我误会了,”她打开计算器,加了下数字,又调到和祈聿的聊天界面,“罗迪说T国市场价一夜一万,你冒险救我,加上物资和身上的衣服,二十万怎么样?”

    除却这些,其余都没办法用金钱衡量清楚。

    只能说以后他遇着了事,她尽力帮他。

    祈聿定定看她。

    良久才说话:“云医生这样,是又要丢下我一个人了吗?”

    男人嗓音比平常稍低了些。

    墨色的眉微蹙着,眼尾泛着红,似憋屈到了极致。

    祈聿自觉将情绪拿捏的很准。

    肯定能让她心生怜爱。

    结果……

    云清仔细思考几秒,认真反问:“我有丢下你过?”

    以及,什么叫又?

    他们之间的关系,用丢下这个词……

    很奇怪。

    “有,”祈聿真的开始细数,“第一次,云医生睡着没给我看片,第二次,云医生为了未婚夫,让我独守空房……”

    “等等。”

    云清听不下去打断他:“独守空房这个词,不能乱用。”

    “那,”祈聿换了个词,“连理分支?孤儿寡男?”

    男人脸上是满满的懵懂和求知欲。

    云清:“……”

    她该怎么告诉他,这些都是形容夫妻之间的。

    甚至他还发明了个……寡男。

    在这些词汇上实在没什么可纠结,她重新将话题扯回去:

    “二十万,写欠条可以吗?我参与的手术多,两年应该能还上。”

    “不用写,”祈聿有意无意轻捻着自己的指尖,“我帮云医生,不求回报。”

    男人的动作惹得云清又想起那晚。

    她羞耻又感激。

    踌躇一阵,她开口:“你有没有想我帮忙做的事?”

    祈聿闻言,眸色微深。

    他想到那晚她以为他低血糖,喂给他的那颗糖。

    装病很有用。

    他长腿逼近,直至闻到独属于她的味道,“我其实缺乏安全感。”

    云清:“神经衰弱?”

    “嗯,”祈聿应声,拉过她的左手放上自己的胸膛处,“云医生可以想个办法,帮我缓解缓解吗?”

    他想的很好,安全感需要陪伴来解决。

    她作为医生,应该懂。

    “可以。”

    云清答应地爽快。

    她将自己的手抽回,打开了买票软件。

    “祈先生,你身份证号多少?”

    祈聿瞥了眼,扶额。

    一年过去,她还是那个听不懂暗示的女人。

    竟然在给他买回T国的机票。

    “我的意思是,”他将她的手机息屏,“云医生愿意陪我去T国吗?”

    他们两个人。

    云清不觉得一起回去和安全感能扯上什么关系。

    大概是什么隐疾,他不愿提?

    正要说话,万杉义走了过来。

    “小清。”

    他笑容满面:“你弟弟醒了,想见见你。”

    他已上了年纪,加之这些年的操心,脸上满是褶子,头发也白了一半。

    或许是经历多了生活的残忍,面上再无从前的精明。

    云清视线落到他身上,欲言又止。

    她隐约觉得,他真的知道母亲的线索。

    到他身边,她才说话:“走吧。”

    祈聿依旧沉默跟在她的身后。

    以着绝对保护的姿态。

    云清进了病房。

    万轩已经醒了,瘦弱的脸上满是童真。

    见到云清,他张开嘴,小声地叫了一句:“姐姐。”

    因为童年在福利院度过,云清对这些年纪小的孩子,总是有着更多的同理心。

    她轻应一声,看了看他的情况,宽慰道:“情况稳定下来了,之后按时吃药就没问题,放心。”

    万杉义和全芮听着,皆松下一口气。

    他们问了人才知道,云清医学造诣很高。

    是个优秀的医生。

    “姐姐,”万轩红着脸,盯了云清好一会,说道,“你真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