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颇明显,估计明日就会有一道批判的奏折。

    双方才闹得不愉快,自然不能留下把柄。

    黄薇哭的泪流满面,“那就这样算了吗?”

    黄兰心看了一眼,“这一年你就好好在家里待着,其余的事别管。”

    黄薇停止哭泣,“堂姐你会帮我教训祝玖吧?”

    世子夫人眸中温柔退却,冷冷睨了一眼,黄薇立马闭紧嘴巴。

    平凉侯府,厢房

    黄薇被世子夫人送走,侯府也不再封锁,祝玖差不多也完全恢复。

    看着窗外日暮西斜,霞光漫天,祝玖跟霍子都道别,“我没事先回去了。”

    “我送你。”

    祝玖没有拒绝。

    踏出厢房,秋风习习带来一丝凉意,吹的祝玖鬓角碎发飘荡。

    霍子都下意识帮忙把碎发挽到耳后。

    祝玖抬眸望着,美眸清澈。

    霍子都心尖一瞬悸动,装模作样扶了扶发钗,沙哑声音干涩,“发钗有些歪了。”

    祝玖美眸缓垂,耳垂染上一抹粉色,岔开话题道,“南枝呢?”

    祝玖跟霍子都去赏菊花的时候,南枝就没跟进去懂事撤离了。

    “南枝我让她先去马车等着了。”

    “好。”祝玖转身往外走,霍子都跟在旁边。

    两人并肩在夕阳下漫步。

    宁静又和谐。

    一盏茶的路程,愣是走了一炷香。

    直至到府邸外,霍子都才打破平静,“我送你回祝府。”

    祝玖拒绝,“不用,你送我回去又回来太麻烦了,而且你还受着伤要好好休养。”

    “雪肌膏你要记得擦。”

    祝玖边说边往马车里钻,“效果很好的,三天肯定痊愈。”

    上车后撩开帘子往外瞧了一眼,不偏不倚跟一直盯着的霍子都四目相对。

    她红唇微抿,纤纤玉手放下车帘。

    马车“哒哒哒”前行。

    霍子都伫立原地,注视着逐渐远离的马车,大掌抚摸胸膛,脑海里尽是祝玖放下车帘前看来的那一眼。

    似娇怯,似羞赧。

    摸到胸口白玉瓷瓶,拿出来目光深深,唇角克制不住上扬。

    他握紧掌中雪肌膏,脚步轻快往平凉侯府跑去。

    转角处,两匹油光水滑的棕马打了一个响鼻。

    后面低调奢华的马车内。

    白衣胜雪,清冷高华的男子阖眼开口,清冷声音冰冷可怖,“走。”

    车夫颔首驾车,全程放缓呼吸。

    马车疾跑,风吹的檀香木车窗露出一条缝隙。

    隐约能窥见睁开的桃花眼中平静不复,面若寒霜,眸若冰刃。

    回到祝府已是日落西山。

    祝玖在南枝的搀扶中下车,进祝府回绮水苑。

    刚踏入院子就敏锐感觉过于安静,抬眼就见祝母面色阴沉,坐在紫藤花架下的石桌旁。

    “你去哪里了?”祝母目光锐利,视线上上下下打量。

    不像是看女儿的眼神,更像是在看能给自己带来利益价值的商品。

    “没去哪儿。”不想跟祝母废话,她随口敷衍绕开就往寝房走。

    祝母忽然站起来,一改刚才锐利阴沉,慈爱道,“阿九,昨夜丢下你是娘不好,娘也是气糊涂了,你说你怎么能伤害沈大人呢?”

    “那可是沈首辅,轻轻捏一下咱们全府都得死。”

    “娘也是迫不得已。”她握住祝玖的手,“娘罚了你,沈首辅或许知道就不罚了。”

    “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疼在你身痛在娘心啊。”

    “你能明白娘的为难吗?”

    祝玖慢吞吞撩眼,将手抽回唇角扬起弧度,一副非常理解的模样,“阿九明白。”

    “明白就好。”祝母脸上笑容挡不住,“听门房说,昨夜是有人送你回来的?是谁啊?”

    “你看人家大老远送你回来,你应该好好感谢一下才是。”

    祝玖眼眸半眯,好像找到祝夫人如此反常的原因了。

    她该不会以为,是沈兰因送回来的吧?

    也对,沈兰因的府邸那么僻静,周围都没有人家,有人送好像也只能猜到他。

    “嗯,已经感谢过了。”她没有戳破,模棱两可,“今天就是给他去送药的。”

    “当真?”祝母反问,随即笑着道,“好好,不错。”

    她以为祝玖是想开了,“你想明白就好,听母亲的准没错。”

    “我有些累了。”不想听她长篇大论,祝玖做出一副疲乏模样。

    “好好,你快休息母亲不打扰你。”祝夫人边说边往外走,南枝一脸怪异,“夫人今日这是……”

    祝玖转身往房间走,“不用管。”

    “嗷。”南枝点头,朝祝玖方向道,“小姐我去厨房拿晚膳去了。”

    祝玖应好,推门而入。

    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凉茶,刚抿一口就见屋内一角,一道长身玉立的白衣身影背对而立。

    清冷声音平静的没有一丝起伏,“百菊园你认出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