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姐姐，难受。”他冷峻脸颊绯红，克制痛苦模样。祝玖凝眉，“还是找人看看吧，你……”
她刚说一半又重新被抱住，“不用，有姐姐在就行。”
祝玖怪异看他。
霍子都滚烫脸颊轻蹭，阿九是欲望，亦是理智。
沈兰因推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这幅画面。
妒海潮起翻涌，杀意胸腔翻滚，恨意冲昏理智。
房门忽然被推开，二人同时扭头，就见门口半隐于夜色的欣长身影。
随着他步步迈入，隐于夜色的容颜一点点被殿内烛光照亮。
“沈兰因。”霍子都沙哑开口，“果然是你。”
今夜这一切，都是沈兰因在后面策划，下情药后等着他的应当还有一个女子。
没想到被阿九意外破局了。
话刚说完就感觉一道拳风，霍子都本能闪避却在动作前一秒停躲，硬生生受了打过来的一拳。
整个人被打的后退两步，唇角当即渗血。
“霍子都！”祝玖急声跑去。
沈兰因面上平静，实际早已经被妒忌、恨意冲昏了理智，看到祝玖紧张杀意更甚。
“阿九，好疼……”霍子都嘶嘶吸气，“是不是流血了！我的脸是不是毁了？”
祝玖拿出手帕擦拭唇角血迹，“没毁。”
霍子都红脸红眼，泪眼汪汪被欺负的小可怜，飘向沈兰因的目光却带着胜利者的微笑，满满挑衅感。
“我要你死。”他字字清晰，一拳砸去。
霍子都眸色一变，推开跟前祝玖又生生受了一拳。
伤上加伤，伤情瞧着骇人。
祝玖转身。
“啪！”
清脆巴掌声毫无预兆响起，沈兰因脸颊微偏迅速浮现巴掌印，鬓角几缕碎发滑落。
他缓缓转眸，入目是祝玖冷漠至极眼神。
“阿九。”霍子都赶紧将人拉到身后，警惕沈兰因还击。
“没事。”祝玖摁下霍子都挡住自己的手。
两人站在同一战线，皆是满眼敌视警惕，就好似他是天大的恶人。
祝玖更是满眼厌恶。
沈兰因心脏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捏住，似要被捏碎了般，伴随着抽抽的疼。
疼到痉挛，疼到麻木。
疼到耳鸣目眩，疼到出现幻听。
他久久维持这个模样，祝玖拉住霍子都往外走，“出宫，赶紧找个大夫看看。”
霍子都乖乖点头，跟沈兰因擦肩而过时，却一反乖巧，眸中笑意直白丝毫不掩饰。
沈兰因浅褐色瞳仁微转，二人视线相交。
一个是胜利者的笑，一个是冷，没有感情的极致冷意。
霍子都黑瞳笑意渐散，走到一半凝眸回首。
“阿九……”清冽声音饱含怀恋，如许久未见。
祝玖浑身一震，僵在原地。
呼唤没得到回应，沈兰因低低吟笑，胸腔震颤。
脸颊传来微微刺痛，他骨节分明的手轻抬，触摸脸颊，没有恼怒生气，浅色瞳仁满是新奇，“好久不见。”
“你真是……变了好多。”
祝玖拉着霍子都的手微微收紧，霍子都侧眸只见她面色自然，完全看不出异样。
“沈大人，在说什么胡话？”祝玖声音平静，“而且我们也不熟吧？何来变了好多的怅言。”
“呵呵。”
沈兰因缓缓转身，似乎听到什么笑话，笑的不能自已，笑的眉眼开怀，“不熟，我们不熟？”
“我们不熟吗？”
沈兰因笑容瞬止，静静盯着祝玖背影，仿佛要将其盯出一个窟窿，一字一顿道，“阿九。”
祝玖阖眸，完全无视身后声音看向霍子都，“走吧，出宫。”
“阿九。”他慢吞吞走过去，含笑浅褐色眸子扫了一眼霍子都，复又定格祝玖，“我想，你会想同我单独聊两句。”
“你觉着呢？”
祝玖抬眸，二人四目相对，什么都没说却又什么都说了。
她明白他的暗示，他亦是如此。
“子都。”祝玖偏头，霍子都视线自沈兰因身上收回，就听她道，“我跟沈大人单独聊两句，你在这等我一会儿好不好，很快聊完我们一块出……”
她还没解释完，霍子都就抢先点头，一副乖乖模样，“好，我就在这里等你。”
沈兰因扫了一眼两人进殿，祝玖跟上手腕就被发烫的手拉住。
没了之前那般滚烫，似消热不少但他脸上绯红还未退却，加上唇角淤青一个整个战损美人。
“怎么？”祝玖询问，霍子都在眉心落下一吻，温柔爱怜，“姐姐快点，脸上疼的厉害。”
沈兰因眸色一瞬幽深，看向霍子都的眼神似刮骨刀。
“好。”祝玖颤动睫毛。
霍子都松手，祝玖转身就迎上沈兰因幽深似海的凉薄瞳仁。
他薄唇微勾，迈入殿内。
祝玖紧跟其后。
霍子都凝视两道身影，直至殿门完全关闭。
“阿九。”
清冷缓慢声音突然从耳畔响起，祝玖连退几步拉开距离。
沈兰因桃花眼含笑，“惊喜吗？怎么见到我不开心？”
“我以为阿九会开心呢。”
“真伤心。”
“沈大人。”祝玖声音陌生疏离，“有事说事，没事我就走了。”
沈兰因步步逼近，笑容渐深，“也对，阿九有了新人见到旧人，如何会开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