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凝将手中的水壶还给北辰临渊。
又从北辰临渊的手上接过来了一串糖葫芦，白九凝觉得他别的不说，这点挺好的。
很细心。
什么都准备好了。
要是自己真的是渣女，同时喜欢上两个人，其实也不意外，毕竟这个男人真的不错。
她可能……
也只是犯了全天下女人都会犯的错误吧。
白九凝咬了一口，身姿悠闲地倚在北辰临渊的怀里，目光流转间，带着一丝微妙的嘲讽。
“我若是不愿意呢？”
“你们当如何？”
看着他们带的这么多人，白九凝的嘴角微挑，语气散漫地跟北辰临渊说话。“阿渊，你看看她们……这是想逼我吗？”
北辰临渊伸出一只手搂着白九凝的腰身，一身皎月白衣，风吹衣动，衣袍上似有月华一样的光泽。
明明看着是个十分温和的人，可是眼里的阴鸷将这份温柔摧毁得干干净净。
“那也要看我同意不同意。”说话时，那双凤目深不见底。
充满了杀气。
“阿凝不怕。”
白九凝听到这句阿凝，就是一愣。
毕竟她总记得有人好像在叫她阿凝，是他吗？
如果是他，那么自己应该更喜欢他才是啊，可偏偏脑子里忘不了那个绛云。
“你是我妹妹，你就不能帮帮我吗？”恭知许居然还觉得有点委屈，红着眼睛看着白九凝。
“你知道我这一生受了多少委屈吗？我宁愿当时被抛弃、被放弃得人是我，不是你……”
“你过的舒服、轻松，又怎么能懂我的苦楚，这个身份、这个位置催的我夜夜睡不好。”
“而且我们可是在肚子里就在一起的亲姐妹。”
“你真得要看着我这样下去吗？我可能会连命都保不住。”
恭知许说到这里还有几分真感情在，居然流了眼泪。
可惜白九凝本身就没有什么记忆，感情上没有也没有细致，她没有觉得自己有帮助别人的义务。
“你是我的亲姐姐，又如何？我就得做你的影子，帮助你？”
“你宁愿当年被抛弃得人是你，不是我，可是现在你却舍不得至尊之位，以我之前帮你做的那些事情，你后辈子，聪明点，绝对能活得长久。”
“要是真的怕死，完全可以放弃这长公主之位，可是你一边说着你的难处，一边又想着更高的位置，却还指望着别人帮你。”
“你实在是很好笑。”
“我过的好不好，那是我的事情，我都没有追究当年之事，你为何觉得委屈？我又不欠你的。”
白九凝重重的叹了口气。“我不想帮你，就是这样简单。”
然后白九凝就发现自己被包围了。
一周全是侍卫。
这是她若不答应，今天恭知许就来硬的？
沈录见此又劝。“九凝……你帮帮知许吧，而且你现在还没有恢复记忆，能去哪啊？”
“你不如先留下来，等做好了十足的打算再离开也不迟的。”
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
白九凝靠着北辰临渊，不确定北辰临渊的实力能打几个，但就她自己来说，能打一半……
离开不成问题。
看出了白九凝的想法，北辰临渊在她耳边低语。
“你不想帮她，我们就走，几个杂兵，杀了就是！”
北辰临渊睁着妖冶邪佞的眼，倦怠地看着面前的这些人，眸底全是凛然的杀气。
白九凝仰着头，看着他笑。“这么厉害？”
北辰临渊发现自己的老婆有些怀疑自己，手中的剑一下子就扔了出去，直直地插在一边的树上，树直接被砍断。
发出‘轰’的一声巨声。
白九凝一愣。
哦吼！
她小看了这个男人。
的确是挺厉害的。
就她来说，她还做不到这个地步。
看来之前的决定是对的，暂时用这么个男人做靠山，好像有点靠谱。
“看到了？”
“你们就是人再多，想拦住我，也是不可能的，我不想帮你，抢那个位置。”
“听明白了，就让路。”
看着那棵倒掉的树，让恭知许不得不将目光投向了北辰临渊。
此时的她用了人皮面具遮住了伤口，相貌几乎是看不出有什么问题了，与白九凝有九成相似。
唯一不同的，是两人看人时的眼光。
如果两人都闭上眼睛，或者就在那一动不动，真的很难让人发现不一样的地方。
恭知许看着北辰临渊的目光过于灼热，让北辰临渊非常不悦，他冷声道。“不想死，就滚……”
就在这时，恭知许直接伸出手臂，挡在了他们的马前。“妹妹，算是姐姐求你，行吗？”
“你要什么，姐姐都答应你。”
“三月为期，只要你帮我三个月……”
恭知许姿态放得很低。
而白九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直没有给回应。
“你不想报复母亲吗？她抛弃了你，还把你当成贡品一样，献祭给我，她要的是你的命啊，而且你不想解开当年的这个像诅咒一样的献祭吗？”
“不解开，你也没有几年好活的，你莫非想早死不成？”
恭知许又继续加了一把柴火。
白九凝深邃幽冷，深深地凝望着她。
“报复？”
白九凝还真的没有想过这件事。
“是啊！你不想让她后悔，当初的选择吗？”恭知许不信白九凝能那么大方。
然后，恭知许就听到她说。“好……我帮你三月。”
北辰临渊看向白九凝，他不觉得白九凝是那种人，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帮这个恭知许。
但是从恭知许这里得知的这个信息，与之前绛云所说的是一样的。
看来至少这点上绛云没有说谎。
“你若想解献祭的诅咒，我会帮你，也不一定要回去帮她，做她的影子，不得自由。”
这件事，本来北辰临渊就一直有在让人查。
其实白九凝和他在不在并不影响。
所以才会这样夸白九凝。
“行，那你就好好帮帮我，我还不想那么早死。”白九凝现在谁的话都只信一半。
“但是我的确是想帮她一把，才决定回去的，报复什么的到不是那么要紧。”
回去的路上。
恭知许的马车在最前面，沈录也在马车里。
白九凝带着面具跟北辰临渊坐在马上，白九凝有些犯困，靠着北辰临渊有些想睡觉。
“我觉得你的身上的味道有毒，闻着就特别困。”
明明她的睡眠并不算好的。
北辰临渊听了这话，嘴角上扬，又低头看向她。“那你放心睡，有我在。”
可是白九凝到底是不放心。“可是我并不记得你，我不放心。”
北辰临渊一愣。
却也没有言语。
“你说你爱我，愿意把命给我，是认真的吗？”白九凝不明白怎么会有人这样爱别人的。
她没有记忆。
她觉得自己做不到为别人不要命。
结果他却不答，反而低下头，含住了白九凝的嘴唇。
白九凝没有闭上眼睛，就这样看着他，也没有挣扎推开他。
细看这人眉眼侵略感十足，长相又耀眼。
“阿凝，闭眼。”
白九凝听着这微微沙哑的声音，不由得觉得脸红，可是想到他不是已经与自己成亲入过洞房了吗？
那么亲一亲也没有什么吧？
可是想到他骗自己，还有那天不经过她的同意就睡她的事情。
白九凝十分用力地咬了一下他的嘴……
然后就尝到了血腥味。
“嘶……”看着他破掉的嘴角，还在出血，白九凝有些得意。
“这是惩罚你那天借我喝多了，睡我的惩罚。”
结果北辰临渊根本不在乎这点伤，还笑道。“明明那天是阿凝，对我动手动脚，还要个不停，一会说我太用力，像个的打桩机，一会又嫌我太温柔……特别的娇气。”
说到这里，北辰临渊的嗓音越发低哑，微微倾身靠近白九凝，气息就一直停留在她的耳畔，让半边的身体都感觉到酥酥麻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