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岁杳下意识地低头看过去。
只见一只修长好看的手正捏着一张黑色卡片朝她递了过来。
“这是什么?”
她好奇接过,来回翻看,神色逐渐怪异。
“银行卡。”
男人的话更加坐实了这份怪异。
“你给我银行卡干什么?”
谢岁杳顿时觉得卡片有点烫手。
“不喜欢吗?”
越淮凝视着她的眼睛,反问道。
额......
当然是喜欢的,她可是坚定的拜金主义者。
但是......
“这是你的银行卡,我不能要。”
谢岁杳捏着银行卡还给越淮,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都不敢往那张黑色卡片上放。
黑卡啊这可是!里面的钱估计都够她成为几十栋楼的包租婆了!
“好吧。”
越淮看穿了对方佯装清高外表下不舍的小情绪,笑意一闪而过,但语气听起来却有几分失落。
抬手去接银行卡。
轻轻一拽,没拽出来。
再一拽......
也没拽出来。
“我衣服里没有口袋,你先帮我保管着吧。”
越淮掀起眼皮,一眼就看到了女孩躲闪着不敢看他的小眼神。
男人慢条斯理的收回手指,睁眼说瞎话道。
“好嘞!放心吧,我保证给你保管的妥妥的!”
几乎是越淮话音刚落,谢岁杳就忙不迭的点头应声,手更是“嗖——”的一下飞快收了回去,生怕自己手慢了它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对着机窗外面照进来的明亮光线,谢岁杳忍不住来回翻看了好几遍银行卡。
银行卡常见,黑金色的银行卡可不常见。
回头她就把这玩意供起来,祈祷有一天她也能有一张专属于自己的黑金卡!
————
谢岁杳回海城的第二天,邹大强和邹可可也回来了。
不过两人看起来神色恹恹,像是有什么沉重心事的样子。
“对不起各位,公司资金链断了。”
明明邹大强前几天跟谢岁杳通电话的时候,语气里还带着满满朝气,这才过去多久,居然就萎靡成了现在这样。
“我在老家的时候联系到了先前酒局上的一位投资人,他是在海城开家具厂的,他表示愿意给公司投资,金额虽然不是很多,但也足够我们撑一段时间了。”
“可是不知道他那边出了什么问题,今早给我发了一条毁约消息后就联系不到人了。”
邹大强这一个月来受到的打击不少,让他整个人都颓唐了许多。
老家那边他爸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却偏偏舍不得那一口酒。邹大强和邹可可之所以着急忙慌的赶回家,就是因为他爸因为喝酒喝迷糊了,闯红灯过马路被车撞了。
虽然人勉强救回来了,但是治疗费用却一下子将他的积蓄给掏空了,他此时就算想拿自己的钱出来支持公司运营都拿不出来了。
“多大点事,我有钱,我投。”
段牧正扒拉手机看自己的存款呢,甚至还动了问老爹借钱的心思,却蓦然听到了一句轻灵女声。
“杳杳,投资可不是一件小打小闹的事情,投资数额不低,而且短时间内很难回本。”
邹可可蹙眉,忍不住忧心忡忡地出声对谢岁杳提醒道。
以大强传媒目前的盈利水平来看,回本基本上是没有问题的,但投资有风险,回不回本这个问题无法给出百分百的肯定。
“没事,我有钱。强哥拟合同吧,需要多少我现在转到公司公户上。”
谢岁杳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
虽然一想到给钱她就有点心疼,但是钱生钱这个道理她是懂得的,等公司做大做强了,她收到的回馈肯定是要远远高出这些投资的,所以这笔买卖她觉得值得。
而且,资金链中断这件事情也跟她脱不了干系。
邹大强所说的这位毁约投资商,谢岁杳直觉告诉她,一定又是周珩川那大傻叉搞的鬼。
看来,公司想要做大做强,光有足够的投资还不行,最重要的是要先把某些绊脚石给踢出局。
之后的几天,大强传媒进行了股权转让和法人变更。
虽然实际上的所有者已经变成了大股东谢岁杳,但她觉得大强传媒始终是邹大强的心血,所以公司名称不变,公司董事长不变,由周大强继续主持经营。
这天,谢岁杳约了人在咖啡厅。
她没有精心打扮,依旧素面朝天,短袖长裤,因为最近天有些变凉了,她还在外面加了一件外套。
“我没想到你竟然还敢约我出来见面。”
阴沉饱含怒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来人没有落座,而是立在谢岁杳身侧,用一种怨恨阴毒的目光死盯着她。
“我有什么不敢的,现在可是法治社会,何少就算再跟我过不去,也不会为了报复我让自己锒铛入狱吧。”
谢岁杳不疾不徐地喝了口咖啡,翘着二郎腿晃悠悠地说道,完全没有被来人身上的怨气给吓到。
没错,何景浩就是她今天特意约出来的人。
“自以为是。”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
何景浩嗤笑,步步逼近,看着女孩娇嫩的脖颈,他是真的有一种想要掐断它的冲动。
“我当然知道。”
“因为何少你不甘心。”
谢岁杳抬眸,看向何景浩的神色笃定。
这份不知道从何而来的笃定让何景浩下意识地问,“不甘心什么。”
“不甘心让一口吞了临光置业的人饫甘餍肥。”
几乎是谢岁杳说出“临光置业”这四个字的时候,何景浩阴沉的脸色又重了几分,连带握拳的双手都咯吱作响。
但先前经历过大变故的他,已经不像曾经那样冲动莽撞了。
他压制着对女孩的不喜,坐到了她对面的位置。
“我是不甘心,但这跟你一个被谢家赶出家门的假千金有什么关系。”
难道她还能帮自己复仇不成?
“我们可以做一笔交易,虽然我没办法帮你夺回临光置业,但是我可以帮你报复始作俑者。”
真正的始作俑者·谢岁杳一本正经的说道。
周珩川当初为了自己能在周氏董事会面前大放异彩,自始至终都没有把谢岁杳交代出来,就连和谢岁杳达成交易的合同都被他做假账用其他缘由糊弄了过去。之后发现被坑,他将这事捂的更严实了,因为在他眼里,被一个女人骗,比项目估算失败更令他贻笑大方。
所以,到现在何景浩都不知道真正坑了临光置业的人正是他面前这位看似无害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