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做了一件特别坏的事,差点害死了人,怎么办?”

    时间回到前几日。

    正在给低年级学生做家教补课的时津接到了妹妹的电话。

    “瑶瑶?”妹妹的哭腔让时津吓了一跳,他和旁边的学生知会了声后起身来到阳台,紧张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妈妈让我一定要争取到明卓先生作品的小提琴开场演奏,可是,可是名单最后出来的人选是裴慕音,妈妈一直追问,我、我不敢告诉妈妈我没争取到,然后……”

    时瑶慌张无措,声音都在抖。

    “然后我就、我就趁裴慕音经过的时候,我……那个钢架砸了下去,如果我没有喊住她,她就要被我害死了。”

    “哥哥,我好害怕,我该怎么办呜呜呜。”

    时津握住手机,越听眉头皱得越高。

    从妹妹的语无伦次中他迅速理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正要开口说点什么时。

    “时瑶是吗,我们是西前分局的警察,这是我们的证件,你因涉嫌一起危害公共安全事故,现在需要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一阵短暂的嘈杂,电话挂断。

    等时津再打过去,传来无人接听的提示音。

    他急得不行,思索片刻,和补课学生的家长请了假,订下从安市到京市的机票。

    坐在去往机场的出租车上,时津尝试拨打妈妈时晴的号码。

    原本不抱希望能够打通的,因为妈妈已经将他的联系方式拉黑很久了。

    可令人意外的是,电话居然接通了。

    “小津。”

    听到妈妈久违的熟悉的声音,时津甚至晃神了好几秒。

    “妈妈,妹妹她——”

    “妹妹被警察带走了,很有可能要坐牢。”电话那头时晴的语气听上去有些疲倦,她说:“小津,现在能够救妹妹的就只有你了。”

    能够救妹妹的就只有他了?

    时津一时之间没能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但来不及多想,他把航班信息发给了妈妈。

    飞机落地。

    时津就在出口看见了妈妈,妈妈上前一把抱住他。

    毫无芥蒂。

    仿佛冷战了将近一年的两个人并不是他们母子。

    时晴的车就停在机场外面,她为儿子拉开副驾驶的门,然后才绕到驾驶座那边上车。

    “小津,坐了这么久的飞机,累了吧?”

    ……同样久违的关心。

    时津僵硬地系好安全带,干巴巴回了句:“还好。”

    接着他问妈妈,电话里说现在能救妹妹的人只有他是什么意思。

    时晴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眼睛扫向儿子身上单薄的秋季校服外套,眉头皱起:“小津,你需要先换身衣服,不是在放寒假吗,怎么还穿校服。”

    说着。

    时晴自顾自地将车开到了就近的服装店,在衣架上挑选半天,她选出一整套衣服递给儿子。

    “……”

    时津看向妈妈手中厚实的,感觉穿上去会特别保暖的大衣和长裤。

    ——现在是冬天。

    时津抿了下唇,默默接过衣服去了衣帽间。

    换好后出来。

    时晴满意点头:“嗯,挺合身的。”

    时津礼貌地拜托店员将他刚才换下来的校服装袋,遭到时晴的阻止。

    “那样子的衣服还留着做什么,扔掉就是了。”

    时津解释说:“这是我的校服。”

    他之后开学还要再穿的。

    时晴神情顿时不悦起来了。

    这是妈妈准备开口说教前的预兆,就在时津以为事情会按照预料中的发展下去时,他竟然听见妈妈松了口。

    “行吧,那就装起来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