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顾承沐从侍卫手中抢过一把剑，冲到齐王跟前，明明眼神冷得骇人，嘴角却噙着笑。
“父皇，既然有人在您寿宴上谋反，儿臣就替您杀了这乱臣贼子！”
齐王大骇，来不说秘密，转而看向太后。
“母后，您快劝劝皇兄，他若是杀我，其他藩王唇亡齿寒，必会……呃。”
没等齐王说完，顾承沐一剑刺入了他的胸膛。
“这一剑，报你信口雌黄，毁父皇寿宴！”
永嘉帝没想到太子下手这么快，但也未阻止。
齐王没有马上死，抬手指着永嘉帝，“皇兄……”
他想说什么，试图唤起永嘉帝的亲情饶他一命。
顾承沐扣住齐王肩胛的手青筋暴起，“噗嗤”一声拔出利剑。
鲜血飞溅，将他的白色蟒袍染成雪地红梅。
“噗嗤”，又是一剑。
“这一剑，报你构陷东宫，毁我母妃清白！”
拔剑时，血溅到太子白皙的面容上，为他的俊美添了几分森冷，如朱笔勾勒的玉面修罗。
“噗嗤”，再一剑。
“这一剑，报你构陷忠臣，祸乱朝纲！”
三剑下去，齐王已经有出气，没进气。
但顾承沐犹如不解恨一般，继续用剑刺他。
父皇和皇祖母刚刚已经露出了怀疑的神色。
若是这血玉不亮，他和楚云汐都活不了，沈家和霍家也会满门抄斩。
霍将军一死，戍边将士军心不稳，朝中更会发生大动乱。
齐王用心，简直是歹毒至极！
其他人见太子殿上杀人，一开始还很解恨，后来看得脸色煞白，瑟瑟发抖。
楚云汐眼见太子失控，怕他成为日后口诛笔伐的暴君，捏着湿棉巾，快步来到他身边，握住了他的手臂。
“殿下，妾给您擦擦脸吧。”
她将湿棉巾捧给他，清甜温柔的声音如平日那般，一下子将顾承沐的理智唤了回来。
他扔掉滴血的长剑，众目睽睽之下，抓住楚云汐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脸上。
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楚云汐轻柔地擦拭着他脸颊上的血迹，刚刚陛下怀疑的神色她看在眼里，她知他心里难受，轻轻道。
“殿下，都过去了，您就是大晋的太子。”
“龙御北斗，受命于天。”
永嘉帝看了太子片刻，面容严肃且平静。
“吾儿诛杀反贼有功，朕将神机营划于太子麾下，望吾儿尽心统领，保我大晋江山。”
顾承沐放开楚云汐，两人双双跪地谢恩。
“儿臣谢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其他群臣，也纷纷跪地。
“吾皇圣明，吾皇万岁，万万岁。”
皇后的心一直悬着，至此，深深呼出一口气。
太后则高声道，“今日之事，谁敢泄漏半个字，格杀勿论！”
*
夜里。
脆弱的太子钻进了楚云汐怀中，枕着她的手臂，将脸埋进了她胸前。
他什么都不说，楚云汐也不问。
骄傲如太子，他已经在她面前展露出脆弱的一面了，再问只会让他颜面尽失。
楚云汐轻轻拥着他，两人谁都不说话，寂静的夜里，只闻风声。
过了一会，楚云汐胸前一小片肌肤，被他的呼出的热气灼得滚烫。
她忍不住道，“殿下，妾身热。”
顾承沐大掌扶上了她的后腰，将她身上仅有的大红纱裤往下扯。
“热就别穿了。”
楚云汐慌乱蹬腿，“殿下、妾不是那个意思。”
顾承沐却不管那些，他心情不好，很想找点事做，掀开锦被，将她压在了身下。
就在此时，几声春雷，窗外传来了雨声。
先是淅淅沥沥，接着噼里啪啦，如玄甲十万自云端疾走，碎琼乱玉，漫卷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