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首辅笑笑,“先帝庇佑,老朽身体还算康健。”

    “不知令尊身体如何,当年他为救先帝,左腿被落下的巨石砸中,如今能否行走自如啊。”

    楚月容莞尔,“多谢孙大人挂念,经晚辈诊治,家父已经恢复如初。”

    原来神医不是没有礼貌,只是单纯瞧不上永嘉帝而已。

    永嘉帝不是聋子,自然听见了这番话。

    而信上,也证实了此事,这女人的父亲,的确是父皇的救命恩人,免死金牌为真。

    而孙首辅的话,无疑等于在众人面前承认了这件事,他若是再开罪于她,就是对不起父皇。

    可是,她如此嚣张,怎么能让他咽得下这口气,他帝王威严何在!

    永嘉帝很生气,握住信笺的手指微微颤抖。

    正两难之际,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南诏侍从急匆匆跑了进来,脸色苍白,跪地高呼。

    “王爷,小皇子突然发病咳血,还请王爷和陛下速速派人救治!”

    “什么!”

    桁王一惊,立即看向许清婉。

    “许小姐,你不是昭儿已经痊愈,不会再发病了吗。”

    许清婉心里本就一片慌乱,面对桁王冷冽如刀的眼神,厉声的质问,整个人都站不稳了。

    “我、我……昭昭之前的确已经好了啊……”

    “或许是这几日,吃了什么不相应的东西才会如此,小孩子身子本就弱。”

    许清婉慌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她明明给昭昭用了猛药,一时半不会有事,怎么突然就咳血了。

    “她说谎!”

    楚云汐指着许清婉大声道。

    “王爷带着昭昭入京那日,我听见昭昭咳中带喘,是正气亏虚,脾湿肺热才会有的咳喘,严重些就是肺痨。”

    “你根本没将昭昭治好!”

    沈贵妃一听这话也慌了,“大胆贱人,竟敢胡说八道,你既然早就知道此事,为何不说。”

    楚月容听见这声“贱人”,眯起了眼睛。

    楚云汐看着沈贵妃冷笑道,“我倒是想说,可你们会信吗。”

    “到时贵妃娘娘恐怕会说,我嫉妒许小姐,见不得她好。”

    “你……”沈贵妃又被楚云汐气得说不出话。

    桁王看着永嘉帝,“陛下,此事您怎么说。”

    “依本王看来,这通商协议,还是往后放一放吧。”

    永嘉帝的脸色,已经说不清是什么颜色了,他打记事那天起,就没丢过这么大的脸。

    他先是被一名无礼妇人直呼其名,可她偏偏是父皇救命恩人的女儿,带着免死金牌,他奈何不了她分毫。

    接着,他又被许清婉狠狠打脸,她既不是什么神医弟子,也没将南诏的小皇子治好。

    亏他之前还和朝臣商议,要在太医院设下女医官之位,还要办一所女医院。

    这件事传出去,简直比他被人直呼其名还丢脸。

    说不定南诏,还会因此和大晋开战。

    真是丢脸丢到全天下,连大晋的脸也跟着丢光了!

    这是谁算的日子,今天根本就不是什么吉日!

    “楚侧妃,朕命你去救治南诏小皇子,不得有误!”

    如今,他也只能依靠楚云汐去救治了。

    “且慢!”

    楚月容冷声道,“我刚刚听见这里有位贵妃娘娘,骂我女儿是贱人。”

    众人闻言,又是一惊。

    这说的不就是……刚刚沈贵妃,骂楚侧妃的事吗。

    难道楚侧妃是神医的女儿?

    这怎么可能,她分明是楚珣的女儿啊。

    就在众人全都以为自己听错之时,那道清润的女声再次响起。

    “我楚月容的女儿楚云汐,从来就没受过这样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