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沐一身暴戾,从未求过谁,但现在,他只想将楚云汐留在身边,请她多看自己一眼。

    楚云汐沉思了片刻,勉为其难道,“明日我就要离开东宫,搬进别院。”

    “而且你不能找人监视我,限制我的自由。”

    昭昭的病,娘亲是一定要治的,医者没有见死不救一说。

    两国若是因此开战,她就是千古罪人,她可不想担这个骂名。

    顾承沐见她终于答应了,心中一喜,忙不迭应道,“好,这件事孤回去就安排。”

    他先答应,到时候她去哪,还不是他说的算。

    两人重新回到了会厅。

    昭昭治病的事情谈妥后,桁王也是爽快,将二十年友好协定改成了一百年。

    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至昭昭在位期间,南诏和大晋都是同盟国,不会开战。

    楚云汐再回东宫时,已是傍晚。

    她终于能坐下来,和娘亲说说体己话了。

    虽然她在荣华殿上已经哭过一次,但毕竟和娘亲隔了两辈子,偏偏重生之事还无法宣之于口,只能她一个人默默承受。

    她抱着娘亲又哭了一通,才开口说话。

    “娘亲,这两年你去哪了,怜怜找您和外祖,找得好苦啊。”

    此时没有外人,楚月容看见女儿哭,自己也是掉眼泪。

    想起这件事,楚月容就恨。

    但是现在她还不能说,一是因为她答应过那人,二是怕那件事不灵了,怜怜有危险。

    “怜怜,这两年你经历过什么,娘亲全都知道。”

    “可娘亲也是没办法,娘亲一开始被困在山上了,后来知道有歹人在找我,就躲了起来。”

    楚云汐想到什么,含泪道,“娘亲,您可是被困在了沧山,那些找您的歹人,可是太子的人?”

    “女儿之前找过您,都说您和外祖在沧山附近消失了,可后来国师派人来,说您没在山上。”

    “还有,太子这几年一直在打听您的下落,想要让您为其治病。”

    楚月容眼中闪过一丝情绪,拿出帕子,温柔地帮楚云汐擦着眼泪。

    “因为地动,我被困在了沧山,国师不知道我的身份,所以才说我不在那里。”

    “那些人也不是太子人,这件事说来话长,娘亲以后慢慢再告诉你。”

    楚月容给女儿擦着眼泪,自己的眼泪却越流越多,她也想实话实说,但是她不敢啊。

    “怜怜,娘亲这两年无时无刻不在想你,娘亲想你想的心都疼了,可是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让你一个人受苦,娘亲对不起你。”

    楚云汐握着娘亲的手,给她擦眼泪,不让她哭。

    “娘亲,您不必自责,怜怜知道,若是您有办法,也不会暗中给我传信,让我去姑苏等您。”

    楚月容含泪点头。

    楚云汐又问,“外祖在哪,他还好吗。”

    楚月容道,“他很好,事情过去后,他就回平州了,娘亲这次进京,就是来接你回家的。”

    “只要你不想留在这里,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不管用。”

    顾承沐抱着芝芝站在门外,正欲敲门,就听见这句话。

    接着,里面又传来楚云汐的说话声。

    “娘亲,您和外祖失踪后,楚珣骗我进京嫁给太子,想让我替她女儿送死,我让楚珣全家都消失了。”

    “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楚珣死有余辜,再说他根本就不是你爹,你弄死他也不算有违人伦。”

    “娘亲,我爹到底是谁,这么多年了,您也应该告诉女儿了。”

    果然,怜怜的亲爹另有其人。

    顾承沐正听到关键处,一位侍女走过来冲他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