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被那女人冲昏了头脑,不知所谓!

    永嘉帝又看了一眼许清泉,“你说!”

    许清泉哭诉道,“陛下,清婉闯下滔天大祸,此事罪民无可辩驳。”

    “但太子当日派人去罪民府上,劝说父亲指证清婉箭伤作假一事,却答应给我和母亲留一条活路,不让许家断了香火。”

    “谁知太子言而无信,不仅派人杀了母亲,还到处追杀罪臣。”

    “罪臣走投无路,只好进京向陛下告御状,罪臣怕见不到陛下,这才托御史方大人,为罪臣引荐。”

    许清泉很清楚,他的姨母沈贵妃,现在一定对他们许家恨之入骨。

    他想要活命,只能求助于沈贵妃的对头,那就是皇后。

    方槐是皇后的亲戚,显然是最好的人选。

    去之前,许清泉还做好了事情不会顺利的准备。

    只是没想到,太子已经对方槐下手了,两人在告状一事上,一拍即合。

    许清泉咬了咬牙道,“而且,罪臣还有一个秘密要告诉陛下,有关于沈贵妃的。”

    方槐听见这话眼皮一跳,这……他是不是该走了,免得小命不保。

    永嘉帝沉声道,“方槐,你先退下。”

    “是。”方槐赶紧起身走了。

    魏公公就守在御书房门口,见他出来,恭敬道,“方御史好走。”

    方槐毕竟欠着魏公公人情,气道,“今日多谢魏公公通传,他日必定去府上感谢。”

    魏公公笑笑,“方御史气了。”

    突然,他话锋一转,不经意道,“许公子竟然来京了,老奴真是没想到。”

    方槐一怔,没想到魏公公竟然将许清泉认了出来。

    想来是因为魏公公在陛下身边多年,沈贵妃又是宠妃,对许家人很是熟悉。

    方槐不置可否,点点头离开了。

    魏公公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多福从暗处走出来,压低声音道,“干爹,您说这宫中……是不是要变天了。”

    魏公公转身看一眼多福,望着被乌云遮蔽的月亮,感慨道,“天象虽暗,但风还未起。”

    “可这宫墙之中,风声早已入耳啊。”

    魏公公看着多福,“无论天怎么变,咱们这些奴才的,脚下要稳,心中要有数,才能在这皇宫之中,活得长久。”

    多福神色一凛,低声道,“干爹,儿子明白。”

    魏公公拍了拍他的肩膀,“多福啊,干爹老了,以后就靠你了。”

    多福跪在地上,“干爹放心,儿子知道该怎么做了。”

    御书房之中。

    永嘉帝听完许清泉的话,脸色又黑又绿。

    他不可置信一般,又问了许清泉一遍,“你是说,当年沈贵妃在入宫前,早已和霍骁私定终身。”

    “太子是足月出生,他根本不是朕的血脉。”

    许清泉跪在地上道,“不错,这些话都是母亲临死前告诉罪民的,她没有必要说谎。”

    “母亲还说,当年沈贵妃和霍将军两情相悦,就在霍骁准备上门提亲那日,先帝的赐婚圣旨到了。”

    “沈贵妃不愿入宫,一时想不开就要悬梁自尽,还是母亲将她劝了下来。”

    “后来,沈贵妃还说……”许清泉说到这里欲言又止。

    永嘉帝猛地一拍桌案,“说!她后来说什么了!”

    许清泉战战兢兢道,“与其将自己的清白身子便宜您,不如留给她最喜欢的人。”

    其实早在圣旨下来之前,姨母就已经和霍将军好上了。

    自己这么说,不过是为了恶心永嘉帝。

    永嘉帝听完这句话,脑袋突然“嗡”地一声。

    怪不得,沈贵妃有一天,突然就对他热络起来,还找他喝酒谈心,将他灌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