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话音落下之后,门外没有任何动静。
无声无息。
黑暗的环境,祝鸢心脏读秒,终究还是抵抗不住男人无声的威压,心里暗骂一声疯子。
心不甘情不愿地打开厅灯,解开门锁,握住门把。
还不等她把门拉开,男人的大手已经先她一步把门推开。
高大挺拔的身躯一靠近,像一座巍峨的山压倒而来。
祝鸢下意识后退一步,腰间却被一只有力的手圈住,被迫贴上男人的胸膛。
“怎么不继续装了?”
他压低了嗓音透着一丝怒意,她能清晰感受着他胸前的震颤,震得她耳朵里嗡嗡作响。
她睁着眼胡说:“刚才厅的灯突然暗了,没有假装不在家。”
盛聿盯着她的脸,懒得拆穿她。
练舞服的布料很薄很贴身,她的胸口压挤在他怀里,随着呼吸鼓动。
男人垂眸眼神幽深地看了一眼,喉头滑动,“在干什么?”
察觉到男人的目光移动,祝鸢双手强撑着他的胸膛,想要将两人分开。
可她越推,身子却越贴着他,以至于胸口的春光差点从领口溢出。
“盛聿!”她急切叫他的名字想制止他。
她还得录制跳舞的视频,就怕男人突然把持不住,到时候她哪里还有体力跳舞。
祝鸢急得眼圈都红了,“我在跳舞!”
脑海中闪过他在楼下隔着纱帘看她跳舞的一幕,曼妙的舞姿在脑中挥之不去,声音也不禁柔软了几分,“脚扭伤好了?”
可他的声音并没有安抚到她,反而让她越来越紧张,“乔迈医生给了我一支药膏,用着还行。”
盛聿的目光越过她,落在桌上的一条药膏,轻哂,“不是有祖传的药酒,看不上这些药膏吗?”
“药酒也是买的,不是祖传。”祝鸢纠正他。
她排练话剧的时候难免磕磕碰碰的,家里备了药酒,受伤了能派上用场。
说话间一不留神,盛聿将她的外套脱掉。
露出里面的跳舞服装。
旗袍款式的衣服,不过裙摆做了垂坠的细纱倒是没有露出很多的腿部肌肤,然而上身却十分贴身。
明明是素雅的浅蓝色,可穿在她身上曲线玲珑妖娆,成了别样的诱惑。
盛聿的手掌不禁掐紧了她的腰,指尖在她的腰间摩挲,眼底酝酿着一片暗影,“你就打算穿这身衣服录制跳舞视频,然后发到网上给那么多人看吗?”
祝鸢微微皱眉,男人的强烈占有欲她深有体会。
意识到他可能会阻拦,她陡然拔高嗓音:“这是我的工作!”
“非跳不可?”
祝鸢倔强着不说话。
盛聿知道这狗脾气又犯了,把人揽紧在怀里,俯身在她耳边说:“要跳也行。”
祝鸢刚松开一口气,只听男人霸道地说:“在我面前跳,先跳给我看。”
“不行!”
一想到单独跳舞给盛聿看,祝鸢就有一种说不出的羞耻,想也不想就拒绝。
可她刚说完,忽然耳垂传来湿热感,炙热的气息灌入耳中,“那就不跳了。”
缠绕在腰间的手指缓缓往上攀爬。
“盛聿你别这样!”祝鸢慌张按住他的手。
盛聿反手将她的手攥在手心里,他身高一米九,祝鸢一米七不到,她的手于他而言太小了,轻易就能包裹起来。
这么裹着,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盛聿反问她:“我哪样?别说我强取豪夺,我给你选择了。”
这也能叫选择吗?
跳和做之间,她有的选吗?
祝鸢认命地闭了闭眼睛,“跳就跳,不过在我跳舞期间你不能靠近我半分。”
男人低笑一声。
“你答应我!”祝鸢不听到他的回答不放心。
盛聿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像一只炸毛的猫,松开她的手,难得好脾气地说:“听你的。”
祝鸢连忙从他的怀里挣脱开,她指着沙发,“聿少坐在那里吧。”
盛聿听着这声“聿少”脸色沉下来,但还是听她的话走过去,坐在沙发上。
随后冷着脸看她又是去房间找了一条丝巾缠住手腕,挡住手背的纱布,又是拿手机点开照相机的摄像功能,犹豫不决地走过去来,将手机架在他背后的一个原木色置物架上。
总共就这么丁点大的沙发,她抬着手放手机,幽幽的体香撩得男人心烦意乱,不由分说掐紧她的腰把人拽进怀里,“到底跳不跳?”
“跳……马上跳。”祝鸢挣扎着爬起来。
心跳压着嗓子眼,她飞快跑向对面。
音乐声响起。
坐在对面沙发上的男人目光幽深地盯着女人摆动的腰肢和纤细的手,缠在手背上的丝巾像飞舞的蝶在她身边翻飞。
光着脚透着粉白色的娇嫩感,在白色的细纱间若隐若现。
盛聿擦亮打火机,点了一支烟,袅袅烟雾升起,挡住了男人暗如幽夜的眼眸。
即便祝鸢不断告诉自己就当盛聿不存在,或者就当他是个普通的观众。
可男人侵略感十足的目光让她差点跳错了舞步。
一支舞跳完,心跳比她任何时候跳完舞都更快、更强烈。
身体里的血液像奔腾的洪水,惊得她有些手足无措。
盛聿侧身,抬起手将置物架上的手机拿下来,停止摄像。
随后将手机递给她,音色只比平常低沉了几分,听上去没有什么异样。
“不自己看看跳得怎么样吗?”
祝鸢没想那么多,走过去,然而手还没碰到手机,就被男人的另一只手扣住手腕往前一拽。
身子跌进男人的怀里。
男人胸膛潮热,似乎是出了汗。
喑哑的嗓音落入她的耳中,“跳得很好,我很喜欢。”
发烫的耳尖,奔腾的血液,祝鸢慌张地挣扎起来,可盛聿就像一只好不容易将猎物抓到手里的狼,岂会放任她逃开。
祝鸢突然吃痛叫了一声。
盛聿吻着她的动作一顿,转头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她的脚踝,之前看着还没怎么样的脚踝,这会儿又红肿了。
他的脸色当即冷下来,“不是说可以跳舞了?”
祝鸢没敢出卖乔迈医生,“应该是我刚才太紧张了,落地的时候没踩稳。”
“紧张什么?”男人目光幽暗的盯着她。
祝鸢无声看了他一眼。
盛聿眼底的暗色仿佛有一丝光掠过,抱起她将她放在沙发上,“药酒呢?”
三分钟后。
祝鸢出神地看着盛聿动作娴熟地给她的脚踝搓药酒。
察觉到她的目光,男人不以为意地说:“十二岁那年盛宏耀打断我的腿,把我关在屋子里不让医生给我治疗,导致骨头长歪了,后来只能把骨头打断重新接,擦药酒的事也不许任何人帮我。”
祝鸢皱了皱眉,抿着唇。
男人的声线冷下来,嘲讽道:“怎么,又想可怜我?”
他是疯了,才会跟她说这些!
然而,祝鸢却摇了摇头,她看着盛聿,真诚地说:“没有,我觉得当时的你一定很勇敢。”
话音刚落,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冷凝了下来。
盛聿的下颌倏然收紧,目光冷厉地盯着祝鸢的脸,攥成拳的手背青筋紧绷颤动。
祝鸢害怕地闭上眼睛,然而她却听见房门被摔上的声音。
她惊魂未定地睁开眼睛,盛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