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版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暮色偿欢 > 第125章  早点做切割
    关悦曦语气冷漠,研究员赶紧闭上嘴。

    最后的最后,关悦曦依旧没勇气踏入这所充满了罪恶的研究院,上车离开了。

    随着车辆渐渐驶离研究院,关悦曦这才像是从淤泥里脱身,终于找到自己的呼吸。

    她颤抖着手拧开矿泉水瓶的盖子,朝着胃里灌了几口凉水,呼吸好像才清透了一点。

    她承认自己不敢去了解研究的细节,她怕自己忍不住逃跑,忍不住会疯掉,可她没有资格。

    关悦曦目光涣散,抬起手,把脖子上挂着的那条项链拉出来。

    银色钻石链条穿着一枚蓝色贝壳。

    关悦曦把贝壳握在手里,五指收紧,就好像这是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

    时隔多年,她还是来到了溯阳。

    六年前,她和薄津恪来到这里,那是她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

    那个时候,薄津恪二十二岁,她十九岁。

    薄津恪为争取项目来到南方溯阳,顺便带着她来南方历练。

    她的世界只有薄津恪这个哥哥,而薄津恪的世界,也只有她这个妹妹。

    薄津恪几乎把她当做真正的亲人,毫无保留地施予她援手,照顾她,保护她,把她当做一个普通人,日子平淡,幸福,安乐。

    她曾奢望时光永远停驻在这里,可是直到后来,出现了一个女孩儿……

    关悦曦的手指越收越紧,脑子里浮现起许时颜的模样。

    据她调查,许时颜是五年前才被许家人找回来的,大概是怕有人拿许时颜的过去做文章。

    所以,许家人特意掩盖了许时颜过去的生平资料,就连她也调查不到。

    虽然她很不想承认,但是,年龄,时间,这些都对得上,许时颜,多半就是当年那个女孩儿……

    越推测,关悦曦的心就愈发沉进谷底,这个世界上,难道真的有天注定的缘分吗?

    她从来不信虚无缥缈的神。

    那,她又算什么呢?

    她奢望的东西并不多,可为什么,无论她用什么方法,她最想要的东西永远也得不到?

    电话忽然响起,是经纪人打来的,说场地已经布置好好,随时可以拍摄。

    “嗯,我知道了,马上就到。”

    挂断电话,关悦曦看向窗外不断掠过的树影,自嘲似的勾了勾唇。

    别人在乎的,不过也只是她这层光鲜亮丽的身份罢了。

    只有薄津恪,才是和她一样的人。

    ……

    而另一头,薄津恪就这么大大喇喇地在孤儿院住下了。

    罗素芳也就气气地把他当作人对待,没特意向孤儿院的其他小孩子强调他的身份。

    许时颜还在查找孤儿院抚养家庭的资料,自从那天之后,她就渐渐疏远薄津恪,只希望他能识相一点,早点离开这里。

    在调查局待了两天的秦淮砚,终于被薄津恪派去的人捞了回来。

    眼看薄津恪还悠哉悠哉地坐在沙发上处理工作,秦淮砚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知道我在里面待了多久吗,两天,四十八小时,两千八百八十八分钟,大哥!”

    秦淮砚身上散发的怨气像是能养鬼。

    “我好心好意帮你和许时颜,你就把我晾在那里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

    按薄津恪的能力,他不相信他捞人的速度会这么慢。

    这种小事,最多多交点罚款,他几个小时就能出来了!

    薄津恪面无表情,目不斜视,骨节分明的手指翻开一页资料,语气淡然,面无表情。

    “既然要隐藏身份,有些事情就不能做了。”

    “你这算什么借口?”

    秦淮砚怀疑薄津恪就是在恶意报复,暗戳戳地计较他当众叫他弟弟的事!

    不过,秦淮砚也不敢明说,谁不知道薄津恪就是个睚眦必报的主,万一等地区开发的时候给他穿小鞋,那他可受不了。

    可溯阳这个鬼地方他已经快要受不了。

    现在正值阴雨天气,到处都是潮潮的,他都快水土不服了,薄津恪居然能忍到现在?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薄津恪吗?

    秦淮砚朝着薄津恪喋喋不休地吐槽。

    “所以你还打算在这里待多久,看见许时颜平平安安也该够了吧?要是你实在不放心,我们就安排几个人给许时颜打下手,再疏通疏通人脉。不就是一点拆迁款吗,干脆你出掉算了,许时颜无牵无挂,也能乖乖跟你回去了,不然你天天待在人家眼前又不帮忙,不是纯粹给人添堵吗?”

    薄津恪似乎想要说什么,许时颜刚好从楼上下来。

    看见秦淮砚,许时颜绯色的唇角勾起一抹淡淡弧度。

    “哦,秦老板终于回来了,我刚才特意拜托院长妈妈给你熬了点鸡汤,南方潮湿,调查局的拘留室也不是什么好待的地方,就当是给你接风洗尘了。”

    秦淮砚差点感动得热泪盈眶,吸了吸鼻子。

    “时颜,还是你对我最温柔,我进去蹲这两天也值了!”

    许时颜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话锋又一转。

    “既然现在你也出来了,那要是没什么事,我就把回盛京的机票顺便帮你们订了。”

    秦淮砚脸上的笑容一僵,看了眼薄津恪,气氛尴尬。

    这么明晃晃地赶薄津恪,许时颜还真是史无前例的头一个。

    两人之间氛围微妙,只有秦淮砚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许时颜看向薄津恪,真诚地提出建议。

    “薄先生,这里估计很快就要出大乱子,您继续待在这里,到最后受损失的人还是你自己。”

    经过这几天资料整理,她已经可以确定调查方向了。

    盛家和关家好歹是世交,薄津恪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允许她做出一些损失两家利益的事?

    早点做切割,比什么都好。

    然而,当事人似乎完全不懂她的良苦用心。

    薄津恪合上手里的资料,抬头看向许时颜,眼神有种说不清的嘲讽意味,像是在提醒许时颜。

    “许小姐离家出走久了,好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你真的认为自己的行为不会影响到许家吗?”

    许时颜丝毫不在意。

    “许家人比我更懂得取舍,凭我的名声,他们大概率会立即做出切割,宣布和我断绝关系,虽然现在也差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