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顺着方卓的指引，将目光投向她后脑勺的位置，那里似乎隐藏着某种难以言说的秘密。
在昏黄的灯光下，我们隐约看到一块淡淡的、不规则形状的疤痕，虽然不明显，却似乎在诉说着过往的伤痛。
方卓的声音带着哭腔，继续着她的叙述。
“那是他留给我的印记，一个我永远无法抹去的耻辱。
那个人，他就是一个恶魔。”
刘浩闻言，不停的追问。
“那个人到底是谁？”
方卓哭哭啼啼的讲。
“那个人叫王猛，是我的高中同学。
王猛家里有点儿势力，并且他这个人很壮实。是留级的。特别的凶悍。
我上高中的时候，他就拼命的追求我。但是我一直不同意。
后来我高中毕业，你也知道我的家庭条件。
我妈死的早，我爸就是在工地上干活的工人，我家里还有一个弟弟。
考上大学后我爸根本掏不出学费。所以我爸就跟我商量，想让我辍学，外出打工，然后养家。
可我真的很想上大学。
我爸拼命东借西借，只给我凑了1万块钱。就不算生活费的话，学费还差2万多。
最后没有办法，我只能在假期出去打工。然后想着申请助学贷款。
可是我的户口根本不在我家的户口本上。
想当初我刚被生出来的时候，我爸妈虽然很疼爱我，但是我爷爷奶奶比较重男轻女。
一看我是女孩子，就要把我送人。
我爸有一个远房妹妹。算是我的表姑吧，那个表姑挺有本事的。在外地算是一个高管，但是一直没有结婚。她是一个丁克，这辈子也不打算结婚，不打算生孩子。
在我刚满月不久，我爷爷奶奶就偷偷把我抱走。然后送进了城市送给我表姑。
我表姑也答应收养我，并且给了我爷爷奶奶3万块钱。
是因为如此，我的户口是上在我表姑名下。
我爸妈发现我被抱走之后，两个人简直要疯了。两个人东走西走，最后逼问我爷爷奶奶才知道我被送到了城里的表姑家。
我爸妈连夜坐火车赶往城里。跪在表姑家的门口，最后表姑只能把我给还回来了。
表姑看我家条件比较困难，觉得我也挺可怜的。所以那3万块钱我表姑也没有要回去。只是把我给还了回来。
可是我户口的事情就一直没有迁回来，而是一直挂在我表姑的名下。
因为我的户口在表姑的名下，我的表姑条件又特别的好，所以我助学贷款也办不成。
就在那个时候，在我最手足无措的时候，王猛说他可以借钱给我。但条件就是让我陪他一晚上。
我……我……”
听到，这里我和刘浩等人，都明白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紧接着，方卓又告诉我们。
就是那天晚上我意外怀孕了。可是我马上就要上大学，我十分的害怕。因为发现怀孕的时候时间比较短。所以我偷偷摸摸去了一个小诊所，买了可以流产的药物。
第一次把孩子打掉之后，原本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遇到王猛，我可以彻底忘记过去。
可我万万没有想到，王猛竟然跟着我来到了白山市……“
说到这里，方卓已泣不成声，肩膀剧烈地颤抖着。
刘浩的脸色越发沉重，眼中闪过难以置信与心疼交织的复杂情绪。他伸出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轻轻拍了拍方卓的手背，试图给予她一丝安慰。
“王猛来到白山市之后，他私下找到我。让我跟着他。
我自然不会同意，可我万万没想到那天晚上王猛竟然拍下了小视频。
王猛威胁我。说要是我不答应他的要求，他就把那些小视频传到网上。
我当时害怕极了，只能答应他的要求。
后来莫名其妙的我再一次怀孕。只能偷偷摸摸去医院做流产。
就这样我先后为了王猛打了三个孩子。
就在一年之前我遇到了你，认识了你，咱们两个人在一起之后，王猛还要逼我那什么。
当时我死活不答应。我说如果他敢把小视频放到网上，我就去死。
我甚至为了摆脱王猛从楼上跳了下去。我后脑的这个疤，就是从楼梯摔下去的时候磕到的脑袋。所以才形成的这个疤痕……”
方卓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自责，她低下头，双手掩面，泪水从指缝间渗出，滴落在地板上，发出细微而清晰的声音。
刘浩紧握着拳头，指甲几乎嵌入掌心，他在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愤怒与痛苦。
“所以，你选择了堕胎，而没有告诉我？”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