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版笔趣阁 > 穿越小说 > 秣陵春鹤 > 第二百零九章 老虎香囊
    江锦安伤了腿,不方便送苏念依,苏念依到底怀了身孕,翠微便知会赵睿成来云庆斋外接苏念依。

    赵睿成接上苏念依,神色有一瞬的紧张。

    他方才在厅里时,分明瞧见有个女使引着一位大夫往后院去了,此刻看见苏念依从云庆斋出来,赵睿成心里打着鼓。

    二人相携出了府,直到上了马车,身边没了荨园的女使后,赵睿成才试探的问道:“方才似乎瞧见有大夫往后院去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江锦安的话还萦绕在脑海里,苏念依并未回答他,而是坐直了身子,端详起赵睿成来。

    被苏念依这么一看,赵睿成有些坐立难安,他讪笑着,“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抬手抹去鼻尖渗出的冷汗,苏念依还未曾说话,赵睿成就心上一慌,喉间滚了又滚。

    此刻他心里好似有千百只蚂蚁在啃食,咬的他一颗心颤巍巍的,底气也不怎么足:“念依你这是怎么了?一直盯着我做什么,我脸上可是有什么脏东西?”

    说着抬手抹了把脸,袖口顿时湿了大半,赵睿成也觉得自己表现的太过于心虚了,忙把袖子藏在身后,讪笑了一声:“我也是担心你,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可千万得告诉我!”

    “夫君。”苏念依望着他,忽然露出个笑来,她体贴的拿起帕子给赵睿成擦汗:“夫君是身子不适?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

    赵睿成心虚的厉害,他笑得讪讪:“我是担心你身子不适,念依,若是你有不舒服的一定得告诉我啊!”

    “我没事。”苏念依记着江锦安的嘱咐,她笑着道:“锦安不是受了伤吗?伤口有些疼,便叫了大夫来瞧瞧,并非是我有什么不适。”

    听到苏念依这么说,赵睿成放下心来,他一把揽过苏念依,温声道:“那我就放心了,你如今肚子里怀着我家的长子,若是你有个什么好歹,我也不活了!”

    “你怎么断定就是长子了?”苏念他挑眉看他,觉得有些好笑:“说不定就是姑娘呢。”

    “男孩好,我喜欢男孩。”赵睿成抚了抚她的肚子,笑道:“若不是个男孩怎会这样闹腾呢?瞧把你母亲折腾的,整日在府里闷着都不能出来,等生出来了我好好替你母亲治治你!”

    苏念他听着他这些话,心一寸寸的凉下来。

    她身子分明无碍,赵睿成为何要隐瞒着她呢?

    苏念依垂下眼皮,有些想不通。

    马车往赵国公府方向去,苏念依觉察后叫停马车:“不回国公府,去大长公主府!”

    赵睿成一愣,好言相劝:“你如今怀着孕,不可过分劳累,改日,改日我定然陪你回去见你祖母好不好?”

    溧阳那神机妙算的人物,赵睿成是真怕被溧阳看出什么端倪来,因此只能尽力避免苏念依同溧阳见面。

    可一向温柔软弱的苏念依今日却强硬的很,她对赵睿成道:“你也知道我怀着身孕呢,若是惹了我不高兴,便是惹了你孩子不高兴,赵睿成!”

    她瞪着赵睿成:“我想我祖母了,我要去见我祖母!”

    “你若是不许,我便自己去!”说着苏念依竟是要自己下马车,往溧阳大长公主府去。

    赵睿成哪里会肯?

    暗骂一声,苏念依果真是跟着江锦安这个目无纲纪的学坏了!

    性子都强硬了起来!

    伸手把人拦住:“好好好,改道!改道去溧阳大长公主府!”

    苏念依肚子里可是他亲生的孩子,万一有个什么好歹可怎么是好?

    二人转道去了溧阳大长公主府。

    见了溧阳身边的嬷嬷才知道溧阳病了,苏念依心一紧,忙上前去:“祖母,您没事吧。”

    榻上溧阳轻咳了两声,眼珠有些混浊,她笑了笑,温柔的抚摸着苏念依的头发:“好乖乖,你怎么回来了?”

    苏念依红了眼,“祖母您病了怎么也不同我说一声?我好回来看你啊!”

    溧阳撑着身子坐起来,苏念依忙拿了软枕给她垫在身后靠着:“你如今怀孕了,我怎么好折腾你?”

    苏念依含着泪道:“那也不能不同我说啊!”

    原想着把赵睿成的事同祖母说说,好让祖母替自己分析分析的,可眼下看来还是什么都不要说的好。

    把到了嘴边的话又憋了回去,在大长公主府侍奉了一整日的汤药,苏念依本想再多住几日的,可高氏听闻消息竟亲自来请她回去。

    “为娘知道你祖母病了你心中着急,可你如今是双身子的人,也马虎不得,府里有府医和女使伺候着,你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回府养着身子吧!”

    高氏一番话说的看似是为她,可苏念依心里清楚,她这一胎并不是高氏口中说的那样不稳,可溧阳听了这话,竟是催促着她回去:“你婆母也是为了你好,回去吧,祖母这里有人伺候,你不必担心。”

    高氏和赵睿成一再催促,苏念依无奈,只得回了赵国公府。

    ......

    夜已经深了。

    陆清渊来时云庆斋的灯还亮着。

    姑娘的影子映在窗上,手中似乎还在忙着些什么。

    他缓步走近,抬手支起窗子。

    江锦安早听见他的脚步声,此刻缓缓侧过身,没好气的笑了声:“在外头也不嫌冷。”

    陆清渊只看着她笑,今日是萧崇安的庆功宴,圣上高兴,拉着臣子们多喝了几杯。

    只是萧崇楷却没那么高兴了,一整个宴上脸沉的快掉在地上了,宴会还未结束便佯装醉倒离开了。

    沈荣宁病还未好,因此也并未出席,现下朝中人人都对萧崇安歌功颂德,说他如何英武勇猛,智勇双全。

    连民间对这位太子殿下也是时有称赞。

    陆清渊心里也高兴,在席上多喝了两杯,此刻面颊微微泛着红,原先在边关晒黑的脸此刻早白了回来,此刻一张脸白里透红,像冬日里凝了一层白霜的柿子。

    “若是不进来,便在外头冻着吧。”江锦安瞪他一眼,绣好手里的最后一针,把香囊握在手里,浅笑着看向陆清渊。

    陆清渊只觉得她今日笑得格外的甜,眉眼里闪耀出的光甚至比灯花还要灿烂,她蓦的松开手,一个香囊在掌心里旋转着,香囊底下的流苏坠子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

    陆清渊眼眸一亮,翻身越过窗台,带进几丝细雪。

    “这是什么?”他行至江锦安身前,江锦安却忽的把那香囊收进了怀里。

    她拿着乔,眼尾微微上挑,语调轻慢:“我还以为你不进来了呢!”

    说着,缓缓松开手,那香囊在手中旋转几圈儿,最终停在陆清渊面前。

    小小的香囊上,此刻活灵活现绣着一只小老虎,那小老虎眉眼间的神态像极了眼前有些得意的姑娘。

    江锦安把香囊抛给他,眉尾上挑勾勒出几丝盎然,“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