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版笔趣阁 > 穿越小说 > 无良贵女摇金钗 > 第二百一十一章 东窗事发
    赵承渊到永葆阁时,见到的就是赵容和萧薇跪在地上,衣服皱皱巴巴地挂在身上,别说束发的玉冠,便是腰带也系得松松垮垮,全然不成体统。

    赵容瞥见那明黄的衣摆翻飞着,急促的脚步声每一声都将他的心踩沉一分。“父皇...”

    才叫了声父皇,就被绣着金龙的鞋子一脚踹在胸口。“你还有脸叫朕父皇?朕没有你这样的儿子!”赵承渊这一脚踹得十分用力,赵容猝不及防被踹到在地,匆匆赶来的贵妃见到赵容被踹得愈发狼狈,心疼地挡在赵容身前。“陛下,容儿年纪还小,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打骂,是臣妾管教不周,陛下若是生气便连同臣妾也罚了罢。”

    赵承渊气不打一出来。“年纪还小,过了今日他便满十七了,太子十七的时候可曾出过这样的差错?他五岁上书房,如今也有十二年了,竟不知将文章都读到哪里去了,竟在宫中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丑事!”

    赵容是他和阿霁的孩子,这么多年他细心教养,除了朝政他的绝大多数时间都放在了他们母子二人身上,先帝为太子亲点霍秉风做太师,他便特意将已经返乡养老的大儒接回京中给赵容上课,肃定大将军为太子教习武术,他便让战功赫赫的飞骑大将军做赵容的师傅,他将心血倾注在赵容身上,到如今却还不如受他冷落多年的赵玄,叫他如何不生气。

    贵妃听得这话,对赵承渊的嫌恶更上一层,太子太子满口都是太子,当年明明恨得牙根痒痒,如今却念起太子的好了,她胸膛几经起伏,强忍着压下嫌恶,对赵容劝道。“容儿,快些同你父皇认错。”

    “父皇,儿臣知错,请父皇恕罪!”赵容叩头,可赵承渊的怒气岂是这样好消下去的。

    而此时,萧胤明和温氏也在王内官的带领下到了永葆阁,温氏见到跪在地上的萧薇,头发凌乱,衣衫不整,脖颈间还有触目惊心的红痕,整个人瑟缩着落泪,如何猜不到方才这里发生了什么。瞬间,她只觉天旋地转的,紧接着眼前一黑,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阿黎!”萧胤明眼疾手快地将人抱进怀中。

    原本跪在地上的贵妃听见这般亲昵的称呼忽而愣了一下,手帕攥得更紧。

    “去请太医。”赵承渊和萧胤明年纪相仿,当年夺嫡若非萧胤明替他立下汗马功劳,只怕如今坐在的皇位上就不是他了。这么多年萧胤明谨守本分从不居功自傲,待三皇子更是处处周到,膝下唯一的女儿却被赵容这个混账这般不清不楚地糟践了,他心底愧疚万分。

    赵玄闻言立即挥手吩咐太医进来。“方才江姑娘落水时,儿臣已经请了太医过来,可即刻为温夫人看诊。”

    赵承渊看着办事越发圆满周到的赵玄,心底的郁结总算消散了些,对赵玄多年的愧疚让他不自觉软了语气。“你做得好。”

    “儿臣愧不敢当,皇弟和萧姑娘的事儿臣本该早早通报,但因为江姑娘落水加上要维护皇家的名声容二人穿戴整齐,这才耽搁了些时间,还望父皇不要怪罪。”虽然父皇近来待他的态度要比从前温和许多,但他清楚若是让父皇在他和赵容之间选择,他绝对是落选的一方,所以,他不能将这件事堂而皇之地捅到众人眼前,免得他偏心的好父皇怪他损了赵容的名声。

    果不其然,赵承渊闻言摆了摆手,顾及皇家颜面是身为储君的应尽之责,回护弟弟是身为兄长的手足之情,赵玄都无可挑剔。趁着太医给温氏把脉的间隙,他想起落水的江岁华。“江家的那丫头眼下如何了?”

    赵玄应答。“太医看过,并无大碍。只夜里水凉,要受几日风寒之苦,霍重九在永昌阁陪着。”

    贵妃瞥了一眼赵容,又抬眼瞧了一眼赵玄,这件事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若这件事是太子一手谋划,太子为何会是这般神色,早应该将她的容儿和萧薇撮合在一起,难道说...她和萧胤明的事,太子还不知道....

    “臣妾觉得此事颇微蹊跷,为何容儿在永葆阁休息时无一人值守,萧姑娘身边侍女又去了何处?”贵妃知道萧胤明身为容儿的师傅,两个门当户对的少男少女难免相互动心,可她身为人母,却也看得出来容儿虽然喜欢萧薇,却还没到情深难以自抑的地步。

    赵玄早将人扣了来,两个贴身内官一个是被三皇子打发走去太医院拿醒酒汤,一个去恭房解决内急,两人都恰好不在。唯一剩下的便是萧薇的贴身侍女。“姑娘见江姑娘离席,怕江姑娘在园中迷路,为此带着奴婢离席,不知不觉便到了永昌阁,再后来....”

    侍女脸色白一阵红一阵,声音不住地颤抖,她跟在姑娘身边十几年,姑娘的脾性她最是清楚,若是被强定不会默不出声,可眼下的情势她说姑娘是自愿,只怕夫人和将军要扒了她的皮。贵妃听见萧薇是追着江岁华出来的,眼睛一亮。“既然是追着江家姑娘出来,想必你主仆二人也见了江岁华出入永葆阁了?”

    面对贵妃的发问,侍女更加支支吾吾,她确实看见江岁华进了院子,但等她和萧薇到的时候却没有见到江岁华的身影,宫里向来只看结果,即便是江岁华引她去的又如何,也更改不了她家小姐和三皇子发生关系的事实,到时被反咬一口还得怪她无故攀蔑。稍加思索,她给予有了答案。“奴婢...奴婢没有见到....”

    贵妃对这个答案显然不满意,她注意到床边散落的香囊,伸手捡起。“这是哪儿来的。”

    她记得容儿身上并没有这样一只香囊,赵容下意识将那只香囊夺过,他昏昏沉沉地睡了萧薇,可情欲中尽是江岁华的脸,他没发觉任何异常,想起江岁华小心翼翼地将这只香囊递到他手中娇怯模样,竟生出一丝愧疚之感。“是江家姑娘给儿臣的生辰贺礼...”

    他话没说完,贵妃便招来了太医。“劳烦太医检查检查这只香囊有无问题。”

    她这话虽未曾指名道姓,但在场谁听不出弦外之意,这便是怀疑江岁华在这香囊中做了手脚。

    太医才替温氏把完了脉又忙不迭来检查香囊,他掏出里头的药材,看了又看闻了又闻,好半晌才郑重道。“香囊中放的都是驱虫安神的草药,并没有任何不妥。”

    怎么可能?江岁华和他们之间有着血海深仇,她怎么会突然给容儿送香囊,其中定然有诈。贵妃还想再说些什么,赵承渊却揉了揉眉心,疲倦地开口。“罢了,此事到此为止,赵容身为皇子行事不检,欺辱臣女,罚俸一年禁足三月,至于将军府,朕会给个让人满意的答复。贵妃身子不好,早些回未央宫休息,来人,将三皇子带下去,将萧将军和温夫人送出宫。其余的,就交给太子料理罢。”

    任凭水下再暗流涌动,天子一锤定音,这件事也只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