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为见姜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自顾自朝姜奶奶笑。
“奶奶。”
他这脱口而出的话音满是温润，却让姜祈霎时怔在原地。
湛为这样暧昧的行为无异于默认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她这下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姜祈想认真跟奶奶解释清楚，不料奶奶已经伸手去拉湛为的手，而后两人在沙发上落座，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熟络起来。
姜奶奶对湛为是越看越满意，忍不住叮嘱道：“我这孙女啊，什么事情都喜欢自己扛，你平常得帮我多看着她点，让她别太辛苦。”
湛为很自然地应承下来：“放心吧，奶奶，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姜祈见事情的走向越来越不对，有心解释，可开口又觉得只会越描越黑，有些头疼地转过身去往厨房。
姜奶奶听见姜祈走动的脚步声，视线张望了片刻，而后笑吟吟朝湛为说道：“这孩子就是这样，特别容易害羞。不过她心是很好的，跟你在一起绝对会真心真意对待你。”
湛为郑重其事地点头：“我知道的，奶奶，她一直很好。”
姜奶奶见湛为是个聪明人，一时也不欲多说什么，“好孩子，你们在一起我看着可合适了。”
湛为对这一番话很受用。
三人聚在一起吃过一顿晚饭，姜奶奶借口要先回铺子里补货，给姜祈和湛为提供了私人空间。
姜祈站在厨房的水池前洗碗，佯装不经意地询问：“刚才你为什么不跟我奶奶解释清楚？”
“我看她高兴，不忍心看老人家难过。”湛为理直气壮地回答。
姜祈明显被噎了一下：“你……”
“怎么了，那种情况下难道我要一本正经说清楚真相，让奶奶难过么？”
“我不是这意思……”
姜祈莫名有些慌乱，手上沾了洗洁精的盘子也在她不经意间呈下滑趋势。
湛为无奈地伸手接过，“我来吧，你在旁边归置一下盘子。”
两人的手背相互摩挲，一股电流直窜进姜祈心中，让她的心跳没来由地漏了一拍。
“这个洗好了。”湛为见洗干净的盘子她迟迟没有接过，忍不住用冲洗干净的指尖点了点她的鼻尖，“在想什么？”
鼻尖滑腻腻的触感唤醒了有些走神的姜祈。
她看了一眼湛为，又连忙伸手接好盘子，木讷地开始自己归置盘子的工作。
看着她的模样，湛为没忍住笑了笑。
等盘子全数清洗干净，姜祈送湛为至小区门口。
“行了，就到这里吧，不用送了。”湛为挥挥手，示意姜祈可以先回公寓。
姜祈却坚持站在大门口，“你走吧，我看你走了我就回去了。”
湛为点点头，转身时不忘扬起手朝她摆了摆，算作告别。
“明天见。”
这一句话混着风钻入姜祈耳朵里，她没来由地红了红脸，低声回应一句：“明天见。”
次日，姜祈醒来时浑身轻松，去往地铁站的路上甚至忍不住在心中哼起歌。
不知走了多久，她忽然察觉有些不对劲，总感觉背后有双眼睛盯着自己。
这个认知让她有些毛骨悚然。
她缩了缩肩，警惕地用余光瞥了一眼身后的状况。
因着视野有局限，她没能完全验证自己刚才是不是因为太过慌张出现了错觉。
为了安全起见，姜祈不自觉加快脚下的步伐。
就在她即将拐过一个路口去往人流密集的广场时，胳膊忽然被拽住，整个人也不受控制地往后面退。
“你干什么？”姜祈着急忙慌地质问道。
很快，视野里出现了一副男人的面孔。男人离他很近，身上浓重的烟味也传到自己鼻中。
她深吸一口新鲜空气冷静下来，禁不住皱了皱眉。
“你是谁？”
男人摸了摸姜祈的脸，察觉手感跟剥壳的鸡蛋似的，顿时有些爱不释手。
姜祈嫌恶地拍开他的手，而后用尽全力开始挣脱他的束缚。
“你再这样，我就喊人了。”
“你喊啊，这里没人，你即便是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帮你的。”男人说着，便更加得寸进尺地往她身上摸索。
姜祈对此有些生理性反胃，下意识开始剧烈挣扎。
耳边的风似乎也变得有些急，连带着催得她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被放倒在地，姜祈逼迫自己冷静，同时不忘伸腿在男人身上乱踹。
无奈男女差距悬殊，她的力道作用到男人身上，就像挠痒痒似地，勾得男人对她的进攻越发频繁。
在上衣扣即将被解开时，她急得眼泪都往下坠。
不过男人双手刚触及她的脖颈，他的身影便在视野里越变越小，直至他被过路出手相助的人完全拽开，姜祈才回过神来。
顾行川已经开始跟男人搏斗起来。
察觉她一时失了动作，担心地开口：“你没事吧？还能站起来么？”
听见熟悉的声音，姜祈瞬间回过神来，手脚并用撑起自己的身子。
顾行川因为担心姜祈，一个不留意被打了两拳。
男人是直往顾行川脑袋上招呼的，见他身子有些摇晃，男人落荒而逃。
姜祈慌乱地伸手扶住顾行川，瞥见他眉弓处新生的伤口汩汩往外冒血珠，禁不住皱了皱眉，慌乱地询问：“你没事吧？还能不能走？我带你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
顾行川闭了闭眼，感知到姜祈的害怕后，他尽量稳住声线，无奈声音的沙哑还是出卖了他受伤不轻的事实，“我没……”
姜祈已经猜到顾行川要掩盖真实伤情宽慰自己了，难得强硬地扶着人往医院的方向走，“你这伤不是小伤，必须去医院处理。”
顾行川见她如此，只能无奈地顺从。
到达医院，姜祈根据急诊医生的指示将顾行川扶到相应的病床上。
急诊医生仔细查看过他的伤口，朝姜祈解释：“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点皮外伤，待会会有护士过来处理。”
姜祈这才松了口气。
顾行川在一旁，见状不自觉笑了笑，却一不小心牵扯到伤口，疼得他直皱眉，忍不住嘶了一声。
“你还笑，你是不想让你的伤好了。”姜祈故意冷着脸看向顾行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