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自立自强,这谁也帮不了你。”
“我会给你请医生,给你补品,其他的,全靠你自己了!”
“不过我可以答应你,不管怎样,不会把你再送回那样的地方,顶多就是做些粗使的丫鬟活,如果你同意,就跟上吧。”
绛莺转身就走,那女孩也没迟疑,跟着走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离去,在马车上,绛莺突然想起来:“安兰,记得跟宝笙说一声,对林明煜那边,要抓紧时间!”
现在府里没人管事,红袖对林明煜的折磨简直是随心所欲。
但这情况不会持续太久,文轩侯科举作弊肯定是诬陷,凭林鸿涛的本事,早晚能打破僵局,他们一定要在这段时间里尽可能地争取最大的利益。
确实,林明煜是林鸿涛的仇人与父亲所生的孩子,林鸿涛现在心里恨得直痒痒,根本不想理睬。
但说不准哪天,他要是回想起了什么兄弟情谊,看到伤成那样,宝笙可能就难逃劫数了。
“行!”话音刚落,马车已经抵达,绛莺领着众人走进庭院,大家满眼都是羡慕。
以前,安兰也是这样。
刚被一同卖进来那天,绛莺倒是显得挺淡定,毕竟她家以前也不比这差多少。不知道最近阿姐跟阿娘过得怎么样了……
想到皇宫里,绛莺猛然间心生一计,当天晚上,就带着几个新来的心腹丫鬟,比如安兰,提着灯笼去找林鸿涛了。
“爷,奴婢有个主意。”
听了这话,林鸿涛无奈地笑了。
他知道绛莺有点小聪明,可现在是这么大的事情,一个妇人又能帮得上什么大忙呢?
况且绛莺还不是正房夫人。
“说来听听。”
林鸿涛头疼得很,权当是听个乐子吧。
“是,奴婢虽然见识浅薄,却知道枕边风的厉害。夫人刚刚去世,皇后身为国母不便离宫,想必很是遗憾。今天下午,奴婢才特意挑选了几样遗物,打算送进宫到皇后娘娘那。”
“如果能说上几句好话,说不定皇后娘娘因爱及物,能帮上侯爷一把!不过,奴婢的身份低微,要进宫还需爷您上个请安的折子。”
林鸿涛虽无官职,但以世子身份提出请求让家中的奴婢晋见皇后却是合乎规矩的。
绛莺这话似乎也有些道理,但皇后为什么要管这档子闲事呢?
符婉容都已经不在了!
“那就试试吧!”
为了帮父亲,他总得什么法子都试一试。
“再另外备一份重礼,表示文轩侯府是有诚意的。”
绛莺淡淡地答应下来,林鸿涛搂着绛莺的腰,依恋地靠在她身上。
“这段时间,真是苦了你了。”
“最近经历了许多,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成为我的女主人,即便不正式成婚,也会给你如同夫人一样的地位,总之,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绛莺顺从地闭上了眼睛,在心中却掀起了波澜。
“绛莺,这个办法真的有用吗?”
安兰一边烦躁地整理着准备送进宫的物品,一边问。
折子已经递了三次,可皇后还是没松口。
“没事,多试几次总没错。”
她其实懒得替文轩侯府奔波,只是私心想见见阿娘和阿姐罢了。
成了固然好,不成也没什么损失,只是时间长了,心中难免挂念。
“也是,那么平乐县主的请帖,我们要回应吗?”
绛莺轻轻咬了口蝴蝶酥,说:“当然要回应!”
越是这种时刻,侯府越是要维持常态,才不会让人看轻。
“那衣服……”
“就素色的那件就好。”
虽然颜色朴素,但质地极好,既不会抢了别人的风头,也能保住文轩侯府的面子。
“这个平乐县主到底是敌是友!”
“这个时候喊咱们出去,也不过是让人看笑话罢了,哪来的朋友可言?”
“慢慢瞧吧,热闹还在后头呢!”
平乐县主为了庆祝迁居之喜,把京城中叫得上名的权贵都请来了,家里有儿子的人家总会格外留意些。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县主,有人喜欢拍马屁,也有人压根看不上眼。
“夫人,请下车走几步吧!”
今天还真是个阳光明媚、暖意融融的好天气,驱散了些许寒冷。
绛莺特意穿了件略显宽松的衣服,把那纤细得仿佛没骨头的腰身遮掩了起来。
为了显得端庄,绛莺今天只简单插了支玉簪子在发间。
安兰先一步下了马车,伸出手来扶绛莺下车。
出门在外,她们姐妹俩也不再嬉闹,做起事来越来越有分寸。
“这……文轩侯世子的侧室到……”
别人都扯着嗓子行礼,一到绛莺这儿,声音就不自觉地小了下去。
哎,人家都是正牌夫人,这一院子里,就绛莺一个是小妾!
这话一出,四周的人纷纷侧目,各种闲言碎语随之而来,绛莺只能假装听不见。
“哎哟,真是麻雀变凤凰了啊!”
“这种勾人的手段,我们可学不来。”
来的都是有权有势人家的正房太太,外面光鲜亮丽,但私下里,有不少人还受小妾的气呢。
现在逮着绛莺了,自然是要好好发泄一番。
恶语伤人,和平日里的大家闺秀的形象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