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想叫燕子,意思是想飞哪儿就飞哪儿!”
绛莺一听,噗嗤笑了出来,随即点头答应了她的愿望。
“那就这样定了,记得提醒我,谢师宴一完,我们就赶紧把燕子的事给办了!”
两人一边走一边笑,不一会儿就走到了燕子面前。
“姐姐看我,这些天有啥变化没?”
从一个有名无实的侍妾变成正大光明的以为文轩侯府的农庄管事,瞧着她整个人灵巧多了,眼神眉宇间都洋溢着意气风发。
“我瞧着,变好看了?”
绛莺故意这样说,逗得燕子撇了撇嘴。
绛莺轻声笑了,一脸的疲惫是怎么也藏不住的,说道:“好妹子,你来找我,可不仅仅是为了叙旧吧。”
“到底出了什么事,快告诉我!”
“我这些天在府里忙东忙西,几乎没时间休息,真是想好好歇一会儿。”
关系这么好,绛莺也没跟她气,直接说自己太累了,不想再应酬。
听了这话,燕子不再绕弯子,直截了当地说:“是庄子里面那位,最近几天,好像……”
什么?
庄子里的?
现在庄子里面还有什么人?
“姐姐忘了,便是符婉容生的那个!”
可……那也只是个小娃娃啊!
绛莺满脸的难以置信,那么点大的孩子,恐怕是连爬都不会,能搞出什么名堂?
“不是他自己干了什么,而是有人,因为找他来的!”
听了这话,绛莺身子一挺,盯着燕子。
因为找他而来?
是皇后那边还是楚王府?
见绛莺这副表情,燕子轻轻拍了下手,很快两个侍卫就押着一个佝偻着腰的男子走进来了。
绛莺一脸的疑惑,完全记不起眼前的男子究竟是谁。
“这是……”
“就是那个去找庄子里面的那位的人,这人行踪诡异,我琢磨不透,就带过来让姐姐看看,万一要是有什么不对劲,我也好早做准备。”
燕子处理得很妥当,绛莺满意地点了点头。
“把人带到前面来,让我仔细瞧瞧!”
那人听了这话,反应越发的抗拒,仿佛……和绛莺认识似的。
“这……我也不认识,把他带走继续关着吧!”
听了这话,那人情绪终于平复下来,乖乖地被侍卫们给拖走了。
安兰还是懂绛莺的,见那人消失不见,连忙上前问:“绛莺,你认出他是谁了吗?他是谁?”
绛莺坐在上首,半天回不过神来。
“是,凌风!”
记忆中,怀中当年是多么意气风发啊!
在众多侍卫里,怀中最为英俊潇洒,站在人群里,第一眼就能吸引到所有人的目光。
正因为这样,符婉容还在王府那次中毒的晚上,才会挑了凌风进去侍候。
打那以后,所有的事情都像天地倒转一样变了样。
符婉容遭人诬陷失了清白,她不怪自己已经够难得了,反而常想着把自己当作男人一般,好减轻心中的痛苦。
结果呢,这一切的账单最后还是她自己来付。
而凌风,就成了她凄惨下场的祭品。
凌风落到今天这个田地,全是因为符婉容的所作所为。
自从凌风失去了符婉容的信任,他过的日子,比踩在薄冰上还要小心翼翼。
还记得那时候,符婉容打折了他的腿,割了他舌头,甚至弄瞎了他的眼睛,就为了让他为接近其他女子付出代价。
要不是绛莺推了符婉容去死,恐怕现在凌风只剩下一堆白骨了。
隐约记得,在那次抓奸的夜晚,是绛莺亲自放走了凌风。
凌风毕竟掌握着楚王府跟文轩侯府着两家的秘密,活在世上,只能给这两家带来无尽的烦恼。
而这正是绛莺求之不得的!
因此,绛莺主动提出处理掉凌风,凌风也因此得以幸存,绛莺清楚地记得送走的是一具烧焦了的尸体,依稀能辨认出跟凌风体型相似。
但明明已经把他送到邻城去了,现在怎么会回来呢?
如今,凌风既不能说话,更不能写字,估计是问不出实情来了。
就算他能说,这种情况下大概也不会跟绛莺说了。
“那他该怎么处理呢?”
“没了亲人,或许只是想见见孩子了,他现在这副样子,也做不了什么,妹子不如直接带回去,当作奴仆留在孩子身边,这样也算积德行善。”
听了这话,燕子点点头,考虑到绛莺今天的辛苦,没再多说什么便告辞了。
燕子走后,绛莺终于能安心睡上一觉,这些天,真是累坏了。
接下来两天,绛莺一直盯着各个地方的布置,一直到这场谢师宴快要开始的最后那刻都不敢放松。
看到里面外面忙碌的人群,绛莺站在了角落里,心里十分忐忑。
这么大的场面,她也是头一回主持。
但是,作为侍妾,她不能露面。
想到这,绛莺又感到一丝悲哀,明明是她不分昼夜筹备的宴席,却没有她的位置。
这世道,对女人真是太不公平了!
“等等,你把衣服给我,我先替你过去一趟吧。”
这么热闹的宴席,绛莺也想去凑凑热闹,但她的身份尴尬,还不如穿上丫鬟的衣服出去。
很快,换好衣服后,绛莺提着酒壶往外走去。
宴会上,哪怕是贵族人家,也有一些手脚不太干净的小人,为了避免麻烦,绛莺直接去了林鸿涛那一桌。
桌上坐的都是跟林鸿涛年龄相仿的书生,绛莺走上前,轻轻地给林鸿涛斟酒。
抬眼环视四周,这宴席上的每一个细节都离不开绛莺的努力,可惜的是,她不能留下名字。
突然间手上传来一阵温暖的触感,绛莺吓了一跳,低头看去,不知什么时候,林鸿涛的手搭了上来。
这家伙目光竟然直勾勾的,甚至还带着点调笑,显然是察觉了绛莺的真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