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辞一边擦拭,一边转头对慕以安说道:“安安,你在这儿陪着妈妈,爸爸去买些药给妈妈处理伤口。”

    慕以安一听,小嘴瞬间撅了起来,满脸的不情愿,小声嘟囔着:“我也想和爸爸一起去嘛。”可看着妈妈受伤的样子,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慕南辞又不放心地叮嘱了几句,转身快步朝着度假村内的商店跑去。

    没一会儿,慕南辞的身影在不远处出现,他脚步匆匆,手中紧握着装有药品的袋子。

    回到江念和慕以安身旁时,他微微喘着气,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

    慕南辞蹲下身,刚要打开袋子为江念处理伤口,江念抬眼,恰好瞥见慕以安那依旧写满不悦的小脸,小家伙嘴巴还微微嘟着,时不时瞥一眼爸爸手中的药袋。

    江念心中一动,轻声说道:“我自己来就行,你带安安去玩过山车吧,别让他一直惦记着。”

    慕南辞听闻江念的话,手上动作一顿,抬眸望向她,“你是我唯一的妻子,我儿子唯一的妈妈,怎么能抛下受伤的你一个人在这里。”

    江念轻笑一声,“如果你想要我同意你的要求,这些话你就别说了。”

    慕南辞没有回应,小心翼翼地打开药袋,取出碘伏和棉签。

    他轻轻握住江念受伤的手,将棉签蘸上碘伏,缓缓在江念擦破皮的手掌上涂抹。

    江念微微皱眉,伤口处传来的刺痛让她忍不住轻吸了一口气。

    慕以安见状,原本还对不能去坐过山车有些小情绪的他,此刻也因此心疼。

    他凑近妈妈,伸出小手轻轻抓住江念的衣角,小声说道:“妈妈,你忍一忍,马上就不疼了。”

    慕南辞抬眸看了眼儿子,又继续专注地为江念处理伤口。

    很快,手掌的伤口处理完毕,他又蹲下身为江念处理膝盖上的擦伤。

    终于,慕南辞处理好了伤口,他轻轻贴上创可贴,站起身来,目光依旧停留在江念的伤口处,确认没有问题后,才转头看向慕以安。

    小家伙早就按捺不住内心对过山车的期待,眼睛亮晶晶的。

    慕南辞牵起慕以安的手,又不放心地看向江念,“你在这儿等我们,有什么事一定要打电话。”

    江念点了点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让他安心的笑容,“快去吧,别让安安等太久。”

    慕以安兴奋地跳起来,拉着慕南辞就往过山车场地跑去。

    半个小时后,远处传来慕以安欢快的笑声。

    江念抬眼望去,只见慕南辞带着儿子正朝这边走来。

    慕以安小脸涨得通红,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牙,一边蹦跶一边挥舞着双手,显然还沉浸在坐过山车的兴奋中。

    慕南辞脸上也挂着淡淡的笑意,他加快脚步,走到江念身边。

    就在这时,不远处有人喊道:“南辞!”

    慕南辞循声望去,只见好友傅晏时正朝着他们走来,身旁还跟着一个女人。

    女人穿着白色的长裙,不过走路,右腿却一瘸一拐的。

    慕南辞见是傅晏时,迎上前几步:“你怎么在这儿?”

    傅晏时笑着靠近,拍了下慕南辞的肩膀,下巴朝身旁瘸腿女子微扬,解释道:“几个朋友在这边组了个局,正好带时欢出来转转。”

    说罢,他目光转向江念,嘴角噙着礼貌笑意,恭恭敬敬喊道:“嫂子。”

    江念微微一怔,下意识地回以微笑,轻声回应。

    慕以安好奇地打量着傅晏时,小眼珠滴溜溜转,扯着慕南辞的衣角,小声问:“爸爸,这是谁呀?”

    慕南辞摸摸儿子脑袋,介绍道:“这是傅叔叔,爸爸的好朋友。”

    接着,慕南辞将目光投向身旁的瘸腿女孩,轻声问道:“这位是?”

    女孩闻言,嘴角上扬,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主动开口介绍道:“南辞哥,你好呀,我叫时欢,是晏时的朋友。”

    傅晏时满脸热忱,看着慕南辞和江念:“既然在这儿碰上了,就一起去凑个热闹呗,大家一起乐呵乐呵。”

    慕南辞下意识地看向江念的伤口,刚要开口婉拒,江念却抢在他前面,笑着回应:“好啊,反正也没什么事,去凑凑热闹也不错。”

    慕南辞有些惊讶地看着江念,江念微微点头,示意自己没问题。

    慕以安一听要去参加聚会,兴奋得小脸通红,拉着慕南辞的手不停地摇晃:“爸爸,我们快去吧,我还没参加过这样的聚会呢。”

    慕南辞无奈地笑了笑,只好点头同意。

    众人朝着聚会的地点走去,一路上,时欢和江念渐渐熟络起来,两人有说有笑。

    时欢时不时发出清脆的笑声,江念也被她的热情所感染,笑容一直挂在脸上。

    慕南辞和傅晏时则在后面一边走一边聊着最近的工作和生活。

    很快,他们来到了聚会的场地,这是一个布置得十分温馨的露天草坪,周围挂满了彩色的气球和闪烁的彩灯,音乐声和欢笑声交织在一起。

    人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或是聊天,或是品尝美食。

    刚一入场,傅晏时就被几个朋友拉去喝酒,时欢也跟着去和其他朋友打招呼。

    慕南辞紧紧地跟在江念身边,生怕她被人群挤到。

    慕以安则像一只欢快的小鸟,在人群中穿梭,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这时,人群里突然有人扯着嗓子提议:“大伙光在这儿聊天、吃东西,多没意思呀,要不摆几桌麻将,杀杀牌?”话音刚落,周围立马响起一片赞同声,不过眨眼间,几副麻将就被摆上了桌。

    时欢一听要打麻将,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几步走到江念身旁,亲昵地拉住江念的胳膊,满脸期待地说:“嫂子,走,咱一起去搓两把!”

    江念瞧着那花花绿绿的麻将牌,面露难色,赶忙摆摆手,小声说道:“我不太会打麻将,怕拖大家后腿。”

    慕南辞站在一旁,温柔地笑了笑,安慰道:“别担心,我教你,麻将这玩意儿,上手快得很。”说完,便轻轻拉着江念,在一桌旁稳稳坐下。

    同桌的除了傅晏时,还有时欢和另外一位朋友。

    傅晏时洗牌的动作那叫一个麻溜,纸牌在他手中上下翻飞,他一边洗牌,一边笑着调侃:“嫂子,一会儿牌桌上,您可千万别手下留情啊!”江念略带羞涩地笑了笑,脸颊微微泛红。

    游戏开场,慕南辞耐心地给江念讲解规则,从最基础的牌型,到吃碰杠的门道,再到胡牌的诀窍,他讲得头头是道、细致入微。

    江念听得全神贯注,不时轻轻点头。

    第一局刚开始,江念手忙脚乱,牌都理不顺,出牌更是毫无头绪,完全摸不着头脑。

    但慕南辞始终在一旁,轻声细语地指导,帮她分析局势,给出建议。

    渐渐地,江念好似摸到了些门道,动作也越来越熟练,开始得心应手起来。

    几轮过后,江念摸到一张关键牌,她眼睛猛地一亮,下意识地看向慕南辞。

    慕南辞微微点头,江念心领神会,果断出牌,成功吃碰。

    紧接着,她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兴奋地大喊:“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