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赵羽自称似乎很努力却无法心动的言语，让红锦的脸颊越发惨白。
赵羽见状，拉着红锦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不过，我会永远永远的努力，日久天长，水滴石穿，我想，总有一天，我能体会到情为何物。”
“可，我不知道到底要多久...”
“你，愿意等我吗？”
赵羽看着红锦的眼眸，极其认真。
那令人眷恋的言语，也让红锦心跳疯狂加速，然后....四目交汇，她又看到了冷漠。
只是这一次...这一份冷漠，却似乎没有之前那般令她黯然了，也似乎不会在午夜梦回之时让她做噩梦了。
冷漠减少了一丝丝，不多，就一丝丝。
赵羽却手忙脚乱：“好端端的，你怎么哭了...”
一滴滴泪珠就好像不要钱一样在红锦脸颊洒落。
“我...我没哭...”红锦别过头。
赵羽连连告罪：“都是我不好，不该说这些...那，红锦姑娘能不能原谅我呢？”
面对赵羽的搞怪，红锦忍不住破涕为笑：“除非你答应我，一辈子都不离开我，不然...不然...”
“不然”半天，什么都没说出来。
赵羽随手将人搂在怀里：“此生，不负！若真有来世，我们，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
“我...我...”红锦脸颊顿时变得绯红。
想要挣脱，却又使不上力气。
“真是令人羡慕的打闹啊。”沙哑的怪笑声陡然响起。
还待顺势再一鼓作气吻吻额头的赵羽，下意识抬头。
不知何时，在不远处的屋檐，出现了一个黑衣人。
身穿着宽大的袍子无法区别胖瘦，戴着半透明的黑纱斗笠，看不清真容，只瞧见，斗笠之下，还用黑布蒙面。
周身气机，没有一丝一毫的外泄。
对身份的伪装，俨然警惕道了极致。
唯一能瞧见的，大概就是通过半透明的黑纱，能模糊看到一丝丝狠辣阴森的眼神。
赵羽注视片刻，暗自呢喃：“怪不得啊....”
他好像知道为什么他兄长说他赵羽的眼神瞒不过他兄长了。
就那一丝丝分明极其陌生的狠辣阴森中，他竟然平白有一种熟悉...本能的就确定，那人是他兄长。
黑衣人赵林漠声：“蝼蚁，你的眼神，令本座很不喜欢。”
“你是谁！”赵羽当即大喝。
“白天你动了本座的人，你问本座是谁？”赵林缓步而行，脚踩空气，带着一阵阵涟漪走到赵羽上方的位置俯视。
压迫力，十足。
赵羽忍不住暗暗传音吐槽：“哥，你能不能不要说话了，赶紧动手吧。”
好好的苦肉计，说完来历就可以打人了，可是看赵林的架势...这好像一点都不着急动手？
折腾这些干啥呢，说得越多，破绽越多。
赵林权当没听到，怪笑：“今天本座心情好，只杀一个，本座瞧你们如胶似漆的，不如，你们自己选，谁死？”
声音落，四周陡然升起一片光幕，封禁四周。
“长夜漫漫，本座，慢慢玩。”赵林的声音，透着谁都能听到的恶意。
赵羽陷入无言...他这愚蠢的大哥哟，为何要给自己加戏？不行，不能再让他兄长磨蹭了。
红锦脸颊再度变得惨白...作为无法修炼的普通人，她没有当场崩溃，就已经极其不易。
“剑起风罡...”赵羽纵身而起，飞身一剑。
庞大剑影显化。
“太弱了。”
“嘭...”
赵羽原地倒飞砸在地面。
疼，全身都好像散架了...他兄下手是真黑啊。
“赵羽...”红锦慌忙跑到赵羽身旁，用了好大的劲才将赵羽拉起来。
赵羽擦了擦冷汗：“我没事...”
喉咙有些甜。
差不多了，接下来他爆发一波，然后他兄长就可以顺势离开了。
“你...你流血了...”红锦哆嗦着取出锦帕去给赵羽擦拭嘴角殷红鲜血。
赵羽调动灵力抚平疼痛，强笑：“放心吧，万事有我，死不了的。”
赵林慢悠悠出声：“我讨厌情爱，你要是杀了你身边的人，我可以不杀你。”
还在哆嗦的红锦面容一怔，又突兀变得释然，又有些不舍...可惜今天才知道，原来赵羽眼眸的冷漠只是性子所致。
可惜以后没机会了。
下意识的看向天空：“你说真的吗？”
有些不舍得是，只是，死了或许也是好事，不然，她担心在那冷漠眼眸下，她坚持不到冷漠褪去的那一天。
赵羽却又站起来：“万事有我，打打杀杀的事，我来就好了...”
“你打不过他的...”红锦忍不住又挂满泪珠。
“打不打得过，打了才知道！还是，我还未为你心跳，你就要舍了我赵羽？”
伴着低语，赵羽再度飞跃而起：“我既未死，你自无忧....剑如霜！”
寒气扩散。
赵林看着四周，不语。
顺势退走？
“李家没有完成的事，就由我来吧。”
伴着无人听到的低语，赵林话音漠然：“不自量力！”
猛的一挥。
赵羽发现，四方空间似乎都被禁锢，又有寒光闪烁。
随即赵羽感觉，他宛如被庞大的山脉给撞击，五脏六腑全身骨骼都似乎被碾碎。
被砸到地面，全身皮肤寸寸开裂，瞬间化作了血人。
视线变得模糊，无数黑暗疯狂吞噬他的意识...
“不要死..你不要死...”红锦惊恐的哭喊似乎遥远，又似乎近在耳边。
赵羽拼尽全力想要做什么，却感觉，什么都做不到，反而是黑暗即将彻底吞没他的意识...
他，要死了。
为什么会这样...
他只是想演苦肉计而已...为了万全，他甚至还让亲兄长来，结果...他却要死了？
死在亲兄长的手里？还是，铁剑帮背后真的有人？刚刚来的，其实不是他的兄长？
“赵羽，你看看我...你不要死.....”似乎有人在摇晃他的身体。
赵羽又拼尽全力想要睁眼，却怎么也睁不开，反而是周身疯狂溢血。
真的要死了...
赵羽有些不甘心...为什么会这样...知命之中，他就算死，也只会死在那无边雷狱中才对。
“不...我不甘心...我不会死的...知命可照生死...我只会死在雷狱中才对...”
“我不甘心啊...”
随着无人听到的，最是凄厉又最是虚弱的咆哮，无数黑暗彻底笼罩了一切，赵羽再不知外物。
.......
许是瞬息间，又许是，无数岁月。
赵府
“咳咳...”
随着剧烈的咳嗽，赵羽猛的睁开双眼。
疼...全身都疼，比药浴还要痛苦数百数千倍的无边痛楚...
他甚至提不起丝毫的力气，就似乎，全身骨骼除了头骨，全都被震碎一般。
旁边是极其憔悴的红锦，趴在床沿边。
“你醒了，真的醒了...”他的咳嗽声惊醒了红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