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爷,你来不会就为了批评我吧,反正已经这样了,随它去吧。”
“傻柱,不许说泄气话,我来是为了教你做事,快收拾收拾,跟我去医院。”
“去医院干嘛?”
“你说干嘛,给刘岚道歉啊,人家因为你,差一点丢了性命,你不应该去医院看看人家?”
“她是李狗德的姘头,我才不去看呢。”
“又犯浑了是不是,正因为她是李怀德的姘头,你才更应该去看。你不去看望一下,刘岚怎么想无所谓,李怀德怎么想对你很重要。你要不去,他会整你的。”
“整就整呗,把我惹毛了,我揍他一顿,然后离开轧钢厂。天干饿不死手艺人,我有一技傍身,去哪都能吃上饭。”
都成杂务工了,还执迷不悟。
看着一脸无所谓的傻柱,易中海恨不得学刘海中,抽出腰间的皮带,狠狠抽他两皮带。
“傻柱,别以为有点本事就了不起。”
“你离开轧钢厂,能去哪里讨生活?”
“我的手艺,去大饭馆不好说,去小饭馆绰绰有余。”傻柱颇为自豪的说道。
“真是异想天开,就算手艺再好,谁敢要一个被厂里开除的人。”
傻柱愣了一秒,倔强道:“去不了饭馆,大不了烧大席去。”
“反正饿不死。”
听他这样讲,易中海快气死了。
“傻柱啊傻柱,你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烧大席能赚几个钱,比待在轧钢厂还好?”
“又不是天天有红白喜事。”
“就算天天有,每次都轮得到你?”
“烧大席东奔西跑的,碰到不讲理的主家,克扣你工钱,你找谁说理去?总不能每次都靠拳头说话吧。”
“而且。”
“我听到风声,今年粮食减产了,不少地方遭了殃,要不了多久,会波及到四九城。”
“到那时候,谁还请你烧大席啊。”
“待在轧钢厂吃公家饭,再差也比你出去单干好,你脑子清醒一点!”
听了易中海一席话,傻柱醍醐灌顶。
是啊。
外面的饭再好吃,哪有公家的饭好吃。
不管是刮风还是下雨,待在轧钢厂都有一口吃的。
要出了轧钢厂单干,能不能吃上饭,还真不一定。
这跟手艺好不好没关系。
“一大爷,那我现在该怎么做?”
傻柱终于体会到姜还是老的辣的道理,虚心向易中海请教。
傻柱态度软了下来,易中海心里舒坦多了。
“低调行事。”
“是虎你得卧着,是龙你得盘着。”
“半年察看期内,千万不能再惹事。”
“我一厨子,成干杂务的了,还能惹啥事啊。”傻柱一脸委屈。
“不惹事最好,但也别气馁,只要不犯事,就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你有手艺在身,是金子迟早会发光。只要你不犯事,老老实实做人,领导迟早会看到你的。”
身处绝望旋涡的傻柱,听了易中海这番金玉良言,心情好了许多。
心情一好,也就能听进别人说的话,答应和易中海去医院看刘岚。
在傻柱看来,刘岚是一个坏女人。
自己有丈夫,还跟李怀德勾搭在一起,真是不要脸。
但听了易中海的话,他明白了。
去医院看刘岚,并不是真的去看她。
而是做给李怀德看的。
尊重刘岚,就是尊重李怀德。
只有尊重了李怀德,他才不会给自己穿小鞋,这半年才能顺利度过。
事不宜迟,俩人请了假,就一起出了轧钢厂。
俩人没有直接去医院,而是去了百货大厦。
在百货商场逛了好久,买了滋补的红糖、鸡蛋、蜂蜜、麦乳精。
红糖和鸡蛋还好,比较常见也不贵。
蜂蜜和麦乳精就比较稀有了。
为了讨好刘岚,傻柱可谓下了血本。
买完东西,俩人拎着东西,去了医院。
刘岚和贾东旭,俩人住同一所医院。
到了医院,俩人没去贾东旭的病房,直接去了刘岚的病房。
刚一进屋,就见刘岚丈夫在给李怀德削苹果。
苹果是李怀德带来的。
在这个年代,苹果是稀罕物,一般人吃不起。
李怀德不仅带了苹果,还带了鱼罐头、饼干、阿胶……都是些稀罕玩意儿。
满满两大兜,堆在床头柜。
为了避嫌,李怀德以厂名义看望刘岚。
刘岚丈夫不明所以,见他带这么多贵重的礼物,只当厂里重视这件事,没往别处想。
一口一个“李厂长”叫着,对他恭敬有加。
“傻柱。”
见傻柱站在门口,李怀德喃喃。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傻柱立在原地,眼神发飘,不知在想什么。
“柱子。”
易中海碰碰傻柱胳膊,有意提醒他。
傻柱如梦初醒,回过神来。
“李……李厂长。”
虽然不情愿,但傻柱还是逼自己叫了一声。
李怀德冷漠地看着他,没有回话。
接过刘岚丈夫递过来的苹果,狠狠咬了一口。
给完苹果,刘岚丈夫转身向傻柱走过来。
从刚才他和杨厂长的对话,以及身上的厂服,刘岚丈夫断定,傻柱也是轧钢厂的人。
瞄了一眼他手里的网兜,麦乳精、蜂蜜、鸡蛋、红糖。
看到这些东西,刘岚丈夫心中暗喜。
刚来一波,又来一波,轧钢厂的人真不错啊。
“来就来嘛,还带这么多东西。”
“你好。”
刘岚丈夫笑着伸出手,握向傻柱。
他这一番操作,搞得傻柱有些懵。
来的时候,傻柱设想了见面的各种场景。
不管哪一种场景,都会不愉快。
最好的结果,挨一顿骂。
最差的结果,挨一顿打。
不管挨骂还是挨打,都不好受。
可没料到,刘岚的丈夫不仅不打不骂,还跟他握手。
“你……你好。”
傻柱有些尴尬地伸出手。
和傻柱握完手,刘岚丈夫又把手伸向易中海。
易中海也是一脸懵。
一脸懵的同时,伸出手和他握了握。
握完手,刘岚丈夫看向傻柱手里的网兜。
傻柱反应过来,把网兜交了出去。
“坐,坐。”
刘岚丈夫把网兜放到床头柜上,随即招呼傻柱、易中海。
墙壁靠着两把椅子。
傻柱、易中海正要落座,李怀德的声音响了起来。
“对他这么气,你知道他是谁吗?”
李怀德指着傻柱问道。
“第一次见,不知道。”刘岚丈夫摇摇头,眼神清澈如大学生。
“他就是何雨柱!”
“傻柱!”
听闻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就是害自己媳妇上吊的人,刘岚丈夫的眼神,从清澈瞬间变成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