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慢走。”
这位江南布政使正要离开。
就在这时,只见数名身着官服的人走了进来。
一看到这几人,众人瞬间愣在原地。
随即,只见数人向花船里面走去。
见状,陈良不禁冷笑一声,死到临头了竟然还想着躲。
“布政使大人,有人举报说你在这条花船里有受贿行为。”
闻言,布政使当即回过身看向方才向自己行贿的那些商贾。
“这是什么情况?”
众人一个个惊愕的看着监察御史,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见状,布政使只感觉心凉了半截。
“布政使大人,请跟我们回去一趟。”
“若事情属实,大人就莫怪我们无情了。”
监察御史铁面无情,冷声对布政使说道。
布政使叹了口气,随后点了点头。
“我跟你们回去就是。”
随后,监察御史将整条花船都控制住。
陈良从人群中了中走了出来。
看到陈良,众人纷纷了愣在原地。
“陈御史,你怎么也在这?”
还未等陈良发话,韩克忠率先解释了一番。
闻言,众监察御史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此次能抓破这条花船,也都是陈御史之功。”
“我们在这的一举一动,都要及时回报给陛下。”
“陈御史,你的功劳我们会如实上报的。”
“方便的话也跟我们回去一趟,人是你抓到的,你有权审问他。”
闻言,布政使等一众本地官员纷纷将目光集中在陈良身上。
“这个陈良竟然待在这!”
“这谁想得到,他待在这干什么?”
“各位御史大人,这个陈良也待在这,凭什么只抓我们不抓他?”
闻言,监察御史向看傻子一般看着那人。
随后,监察御史看向陈良。
“要说什么就说吧,反正也瞒不住的。”
监察御史点了点头,当即开口道:“因为陈御史就是向我们提供情报的人。”
“什么!”
“他发现尔等在花船上有受贿的迹象,便留在这里监视你们,让韩大人到衙门报信。”
“这整条花船的人都得跟我们走一趟。”
得知前因后果,布政使只觉心如死灰。
要是落在别人手上,或许还有回转的余地。
但是落到这些监察御史手上,那真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众人回到巡抚衙门内。
周忱见监察御史此次收获满满,不禁眉头一皱。
见周忱这般模样,其余本地官员一个个啧啧摇头。
“这个周忱,估计这个局面正是他想看到的。”
“就是,想看到就想看到,现在还装出这一副样子,好像有多舍不得我们似的。”
仿佛是为了应证此人所说,周忱果然开口道:“布政使,没想到你也……”
见状,布政使缓缓低下头。
“你也在衙门干了几年布政使了,怎么连这种错误都犯!”
“巡抚大人,我……”
看着一个个被抓起来的官员,周忱重重地叹了口气。
随后,他便看见陈良伙同监察御史已并走了进来。
待监察御史全部进入审讯室之后,周忱一把抓住对方的手。
“陈御史,这是怎么一回事?”
随后,陈良便将花船上发生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听闻此言,周忱沉默片刻。
“陈御史,对这方面的事情,我希望能够就此打住。”
陈良面露诧异之色,显然没想到对方会有这样的诉求。
只见陈良附在对方耳旁。
“周巡抚,现在正式打压异几的好机会。”
谁料周忱竟然摇了摇头。
“我并没有想要打压他们。”
“我现在这么做,只是因为他们太过分了而已。”
“大家都是在一起共事的同僚,同为朝廷效力。”
“只要起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即可。”
“他们这些人虽然大部分都是靠着背景势力坐上这个位置的。”
“但其中也有一些好官。”
“比如那个布政使。”
“这些年来,他勤勤恳恳的工作,我都看在眼里。”
“我实在是没想到他竟然也会……”
说到这,周忱仿佛恨铁不成钢一般,重重的叹了口气。
见状,陈良淡淡一笑。
“周大人这是想为那个布政使求情。”
周忱摇了摇头。
“犯了错就是犯的错,我没什么好替他求情的。”
“只是希望这些事情就此打住。”
“破获花船一事,对于监察御史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功劳。”
“他们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回朝廷。”
“陈御史,你是来江南推行国策的。”
“这些事情还是不要插手为好。”
闻言,陈良心中微微叹了口气。
对方这是有些妇人之仁,难怪堂堂巡抚会被手下这些人给搞的快要被架空。
“这个周忱有当巡抚的能力,却没有当巡抚的魄力。”
陈良内心迅速对对方做出评价。
“周巡抚,官场无朋友,你不要对于这些人抱有太多的同情心,这样最终只为害死你自己的。”
“周大人,不要忘了,你可是江南巡抚。”
陈良郑重其事的对周忱说道。
周忱愣了愣,随后便不再说话。
虽然陈良不过一届御史,又十分年轻。
但他这些日子讲出来的事情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御史能干出来的。
周忱并不轻视陈良,并且很多时候他都把陈良的话放在心上。
“陈御史,韩大人,请陪同审讯。”
就在这时,一名监察御史突然开口道。
陈良拍了拍周忱的手,道:“要狠,稳固自己的位置,再谈为了百姓的事。”
看着陈良离去的背影,周忱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进入屋内,陈良韩克忠二人坐在陪审席上,直面布政使付首。
“付首,说说你这些年的受贿情况吧。”
付首先是沉默,随后淡淡开口,竟直接将这些年的事情和盘托出。
见付首如此配合,令陈良二人有些意想不到。
“付大人,你这是后悔了?”陈良开口问道。
谁知对方竟摇了摇头。
“不后悔。”
“贪墨这么多钱财,伤害多少老百姓,你一点后悔都没有?”韩克忠质问道。
“呵呵,你们知道什么?”
“朝廷一年就给这么点俸禄,我不贪,我拿什么哺养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