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
陈良刚一踏入,耳边便传来一道讽刺声。
“哟,这不是陈大主事吗?”
“怎么?竟然有心情来我们这小庙?”
话音刚落,一旁一名男子道:“行了,少说两句。”
那人回瞪了一眼。
“关你什么事?怎么?你要和他一样得罪陛下又得罪秦王?”
“人家可是太子近臣,换做是你,估计脑袋都掉了。”
对此,陈良并未理会,而是低声问道:“杨尚书可在?”
“杨尚书今日请假,你找他做什么?”
闻言,陈良皱起眉头。
既然不在,陈良自然不会久留。
他当即便要离开,不料竟迎面撞见韩克忠。
对方看到自己,顿时从焦急转为欣喜。
“陈兄!”
“这几日你如何早早便去了早朝?”
陈良淡声应道:“韩御史,有何事?”
见状,韩克忠顿时有些懵逼。
“陈良,你这是怎么了?”
“我这次来是见杨尚书的,他可在此?”
“我也是来找杨尚书的,他并不在。”
见状,韩克忠拉住陈良衣袖。
“既然如此,你我同去府上拜访,看他在不在。”
突然,陈良松开韩克忠的手。
“你去便是了,我并没有什么急事。”
见对方态度冷淡,韩克忠不禁皱起眉头。
“陈良,缘何如此?”
陈良低声道:“现如今我一堆事情缠身,还是不要和我走得太近。”
韩克忠正想要说什么,却被陈良截住。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来日我若真出了事,连累了你也不是我想要的。”
听闻此言,韩克忠默默的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陈兄自己应当珍重才是。”
“秦王如今去了边关抵御外敌,回来也不见得会对你怎样。”
陈良摇了摇头道:“不,秦王的性格天生如此,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总之一切还是小心些。”
韩克忠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你可有什么话要我带给杨尚书?”
“你只叫他来太子府便是了。”
“只是,你既然来找他,应该是奉了都察院的令吧。”
韩克忠语重心长道:“杨尚书也在调查范围内,都察院找他实属正常。”
“只是我得提醒你两句,最近不要和杨尚书走得太近。”
闻言,陈良抬起头看向韩克忠。
对方这么说,那证明杨尚书有问题,甚至已经有什么被都察院抓在手中。
“我知道了。”
韩克忠又嘱咐了两句,随即便离开。
……
陈良回到太子府,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朱标。
朱标得知,重重叹了口气。
“没想到杨尚书都会有问题。”
“既然都察院已经开始调查杨尚书,那你更应该待在太子府。”
“不然被卷进去,届时本宫想救也救不了你。”
“待会儿若是杨尚书来此,你自躲在那屏风后面,听他说些什么。”
陈良点了点头。
不过多时,杨思义果真来访。
“杨尚书。”朱标沉声道。
见太子的表情有些不对,杨思义脸色一僵。
“殿下,臣抱病在家,不知殿下唤我来何事?”
“听闻你们户部最近是都察院重点调查对象,里面到底什么问题?你不该解释解释吗?”
闻言,杨思义脸色阴晴不定。
朱标抬起头看向对方。
“看样子,你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杨思义轻声一叹。
“殿下,实不相瞒,臣确实有难以言说的事情。”
“就在臣来之前,都察院监察御史便来寻臣至都察院。”
“他们找你干什么?”
“自然是问一些户部的问题。”
“除此之外没有问别的?”
“没有。”
见对方否认,朱标面色凝重,目光灼灼的盯着杨思义。
“在陛下面前你也这么说吗?”
见状,杨思义叹息一声。
“什么事情都瞒不住殿下。”
见对方要开口,朱标指了指面前的椅子。
“坐吧。”
“谢殿下赐座。”
“说吧,监察御史都问了些什么。”
“殿下,方才臣不是有意向你隐瞒。”
“现在那些监察御史查问题,查到臣头上来了!”
“他们可谓是见人就查啊。”杨思义抱怨道。
屏风后,陈良见到杨思义这副模样,心中不禁有些奇怪。
“这杨思义在我们面前倒是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样,如今竟然略显慌张。”
见对方承认,朱标叹气道:“杨尚书,你在朝为官这么多年,你的为人我还是这知道的。”
“若是有什么问题,以陛下的雷霆手段,你不可能还能坐到现在。”
闻言,杨思义立刻附和道:“殿下说的不错。”
“臣真的想不到,他们竟然能查到臣的头上来。”
“既然如此,你只待他们查清楚便是了。”
对此,杨思义又是一叹。
“他们这么折腾,只怕臣也经不起。”
“所以今日请了假,没想到他们竟然追到家里来了。”
“现在也只能是顺其自然,待他们查清楚,臣就当时运不济就是了。”
一旁侍女到了一杯茶,杨尚书当即一饮而尽。
“不提这个了,杨尚书。”
“对那个陈良,你可有所了解?”
一听到陈良,杨思义脸色一变。
“殿下,陈良的事情臣可听说了。”
“涉及到殿下的亲兄弟,臣不敢妄议。”
“无妨,现在本宫就是要你议论此事。”
见对方执意如此,杨思义心中抹了一把汗。
“既然殿下想听,那臣便斗胆一言。”
“陈良前些日子得罪秦王,大家都听说了。”
“陈良的嘴确实多了些,但也没有到那个地步。”
“秦王竟直接将一个郎中给活活烧死,这……”
说到这,杨思义看了一眼朱标。
毕竟涉及到秦王,谁也不敢乱说。
“你是想说本宫那二弟太过残忍吧。”
“无妨,本宫既然要你说,就是想要听真话的。”
“你只管说就是了。”
杨思义应了一声,继续道:“殿下,秦王如此,我等实在是有些惶恐不安啊。”
“现在朝野上上下下对陈良可谓是十分忌惮,包括户部官员。”
“如此一来,工作难以展开,且又在特殊时期。”
就在这时,只听外面传来一道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