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羚小姐,我知道我不该多话,刚才拉蓬队长没有惊扰你吧,有什么你一定要跟我说,少爷吩咐过保护你的安全,我不能让你出一点差池。”

    黛羚不想利用船叔,但是今晚的事情她必须通过船叔的嘴传达给昂威,而不是她自己。

    她叹了口气,“船叔,你也知道上次拉蓬那个马子和我的事情,他对我自然没什么好态度,而且他每次看我都色眯眯的,让我起一身冷汗。”

    船叔撇了撇头,有些正襟危坐,“那他今天有欺负你吗?”

    “欺负倒没有,但我挺害怕他,船叔,这事不要告诉他,我自己会处理好,他够忙了,不想让他担心这些多余的事,平添负担。”

    船叔也不再多话,应了声好。

    回到别墅,黛羚将身上的衣衫统统都丢进垃圾桶,冲进浴室洗了很久的澡。

    她一想到刚才拉蓬的脏手触碰她的皮肤,束缚在她咫尺身前的浑噩气息,她就不住地犯恶心,好几次在浴室匍匐干呕,直到将整个身体都搓红才作罢。

    前半夜的时候她没睡着,一闭眼都是玉梦死前的惨状,和拉蓬持枪站在电梯里,睨向角落里的她那凶狠的眼神,仿佛就是昨天发生的事情那样真实。

    后来迷迷糊糊总算睡过去,一个一个不尽人意的噩梦更迭,她出了一身的虚汗。

    昂威推门而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黛羚听到声响几乎立即从床上跳起。

    她没有说任何话,不顾一切光着脚跑过去冲到他怀里,她浑身湿漉漉地,捧着他的脸就亲,那么急切又渴望。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要这样,也许是想彻底覆盖掉被拉蓬弄脏的一切。

    又或许是对于即将利用他的愧疚,予以她所唯一能给的补偿。

    昂威被她突如其来的冲击力撞到墙边,没有一点迟疑也没说任何话,将她整个人抱起,拼了命的回吻她。

    她手忙脚乱为他解扣子,嘴却一刻也没离开彼此,昂威气急之下将衬衫扯破,两个人就这样在一声声低喘之中,在门边完成了充满欲望的交融。

    这是一次疯狂的,没有预谋的,完全听从身体本能的激情。

    仿佛在那一刻,也仅仅在那一刻应了一句古话,恨不知所踪,一笑而泯。

    复仇的路上需要慰藉需要勇气,她也不是无坚不摧,没有一丝害怕,但她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亲人,这些东西只能自己寻找和建立。

    她真的太想太想玉梦和加奈了,所以在此刻哪怕是短暂的依靠,虚假的感情,只要能够让她这艘小船停靠那么一秒,又何尝不可呢。

    她的感性在这一瞬彻底摧毁她高筑的理性,就什么也顾不了了。

    狂风骤雨后,黛羚像完成了一场仪式,彻底瘫倒在昂威怀中,却紧紧抓着他的手腕不放。

    这时他才发现她浑身已经湿透,整个身体要命地发烫。

    他把她衣服穿好,盖上被子,大半夜让翁嫂叫来了家庭医生。

    昂威接到那个远洋电话的时候,医生开完了药,天刚擦亮。

    他吩咐船叔两个小时后,将车开到廊下接他,此时黛羚刚刚睁眼,头还有些痛,翁嫂给她喂了些药就开始给她整理行李。

    “翁嫂,你帮我收衣服干什么?”

    她有些有气无力,想要坐起身来。

    翁嫂没有抬头,手一件一件将她的衣裙叠好又仔细放入行李箱之中。

    “黛羚小姐,欧洲那边有点事,少爷今天要赶过去,但你病了他不放心你,所以让我给你收拾些贴身衣物,好跟他一块走。”

    “欧洲?什么时候出发?”

    她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