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羚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昂威注意到了那里,几乎每次,他都会亲一亲,但什么也不说。
那夜,他只要了她两次,没有再更过分。
因为今天他知道,他们会有未来。
时间还那样长,她离高龄产妇还有好多年,还有好多时间,他们可以相爱,做爱,敞开彼此的心扉,谈论爱。
虽然他不喜欢孩子,在她同意的情况下,他们或许会要一个孩子。
不急。
第二天,他罕见地没有早起,而是抱着她多睡了一会。
黛羚洗完澡,裹上睡袍,趁着翁嫂不注意,一把将床单扔进洗衣机。
“黛羚小姐,哪需要你洗的,这些事我来做呐。”
翁嫂皱眉过来抢,黛羚挡在洗衣机前,迅速按下了启动按钮,转过来笑着推翁嫂,撒着娇。
“翁嫂,好了啦,我想吃叉烧包可不可以,好想吃,你去给我做嘛。”
翁嫂仿佛察觉到自己又被需要了,笑着拍她搭在肩上的手,嘟囔一句,“好啦,给你做,给你做,只要你想吃,什么不给你做呐。”
将翁嫂推走的时候,她抬眼,刚好和二楼正打电话的那双黑眸对上。
他已经洗完澡穿戴整齐,单手插兜,沉着一张俊眉逼人的脸,正在讲公事,对那头说着冰冷的命令,却对她轻轻抿了一下唇,转身推门进了书房。
下一秒,黛羚就移开了视线。
这次,他待得格外久,吃完了早餐吃午餐,下午也不走。
只是忙,要么讲电话,要么就有手下来找。
仿佛回到了过去,她刚进这里的日子。
昨天那场酣畅淋漓的雨洗刷了整个曼谷,天地之间变得澄澈,仿佛什么都能看得更清楚,什么都不再隐藏。
下午太阳才跳出云层,虽然有烘干机,但黛羚更喜欢被阳光晒过的味道,所以不爱用。
蝉鸣伴随阳光而起,金灿灿的开了晴。
她陪着翁嫂在后院晾衣服,听着家长里短,偶尔插上两句嘴。
小Leo在两人脚边跳来跳去,一会啃草一会刨土,就是不进屋。
二楼书房里,诺执正在跟昂威汇报四海集团的情况。
他捻着窗帘一角,看了一眼她身上穿的白色裙子,忙了一天,精神不再集中,还是走了神。
诺执还站着,脸上带着认真,“财报是没问题的,几个董事也都签了字,只是还要做个预算汇报,这个估计财务部下周就能做出来……”
“诺执。”
昂威打断他,两根手指放下窗帘,但没回头。
“你家几兄妹?”
这个问题问得突然,诺执有些愣住。
话题直接从公司财务信息,转到……他家几兄妹?
诺执有点不解,但诚实回答,“我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怎么了,少爷。”
昂威漫不经心一张脸,低头翻阅着手里的财报,显然没有在看的速度。
“热闹吗?”
诺执嗯了一声,“家里孩子多就是闹一些,小时候老打架,父母要辛苦点,但长大就好了。”
昂威也不知在看什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热闹点倒好,不冷清。”
说着,他放下了手里的资料,倒靠椅背,仰躺的姿势,看着天花板,沉默了几秒。
“就是生的人受罪,如果这样,一个倒也够了。”
......
诺执不是傻子,他瞥了一眼昂威手臂上的守孝袖套,帕爷没了,现在这局势,他再位高权重,也是个肉身,感到孤独是人之常情。
一上午的会,他失神过很多次,无一不望向院子里那个身影。
掩护做得那样缜密,下了那么重的心思护着揣着,满心满眼都是。
他们这条道上的人,为一个女人做到这个份上,早已不是单纯养的情人那样简单。
昂威的心思,坤达看不懂,诺执却早就看懂了。
这样的一场局,身处局中的两个人,一个在明赌一个在暗防。
前有狼后有虎,诺执想——
黛羚小姐这次,要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