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她的手指滑向她裙子胸前的一颗扣子,然后瞄着自己衬衣的扣眼,想扣进去,奈何那颗扣子尺寸有些大,扣得艰难,但也算顺利。
全程,他都直视着她的眼睛,渴望又隐忍。
那个动作充满暧昧,带着明晃晃暗示的挑逗,将他们身体拉得更近,让她有些臊。
他们就这样扣在一起,胸膛相贴,他抱着她摇曳。
他眼神澄澈,磨着她,眼神逐渐暗下来,“两天没有见了,想不想我?”
她笑着点头,其实自己内心也不知道是不是本能,她已经快分不清界限在哪里。
“乖,跪上来。”
他引导她双腿蜷曲,跪上他结实的大腿,让她捧着他的脸,他仰头的姿势,细细亲吻,喉头不自觉吞咽。
她身上是短裙,那两截白皙纤细的腿刺激着他的感官神经。
他向后倒靠,享受着她主动而上的服务的同时,手指不自觉探进裙子里揉捻。
她被渐渐折腾得没了心思集中亲他,抱着他的头软在他怀里,咬唇忍受,但他却没停了动作。
感觉到背后淋下的颗颗冰凉,整个世界都淅淅沥沥,包括她的身体,她有气无力地抬头看了一眼,警觉到什么。
“下雨了,你受伤了,不能沾水。”
全身被羞耻感裹挟,忽地并拢双腿夹住了他的手。
然后下一秒男人就将她整个身体按在自己怀里,最终翻身而上,压住她,占据主导地位。
他的发丝湿透,还记得帮她擦脸,长长的睫毛煽动着他呼之欲出的情欲。
“不怕。”
“总要尝试一些新的东西,不然以后你腻了我,可怎么办?”
他们重新闭上眼,在雨中忘我接吻,昂威刚包扎好的那只手,纱布全红,他摸她的脸,血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下。
他像自虐般,极其享受这一刻的痛与爱交织的复杂感觉,也许因为痛的并不是手。
抱着她上楼,回了浴室,冲了个热水澡,然后细心地将她头发吹干,保证每一处都是干燥的,温暖的。
黛羚坐在洗面台上,低着头,则重新为他包扎。
至少这一刻,在镜子里,他们眼里只有彼此,是相互在乎的存在。
他们在床上以最传统的姿势缠绵,他伸手护着她的头,保证不被床头撞到,颤抖那刻,他抱着她,在心里许下一个愿望。
在很久之前,她问过他愿望是什么,老实说,那时没想好,但现在,他已经清楚自己的心意,干脆趁着这特殊的一天许个愿,期盼老天真的灵验。
四岁之后,他就没再过过生日,更不知道许愿是什么虚无缥缈的鬼东西。
他是无神主义者,信天地鬼神,都不如信自己,秉承所有东西都需要自己赤手空拳打下来,才能得到。
但不知从何时起,自己也开始变得迷信,对于捉不住的东西,好像除了信神佛,毫无办法。
他匍匐在她耳边,像用尽了力气,手掌沿着她的手臂探上去,与她十指交缠,享受着这种身体极致亲密的结合,仿佛永远无法被分开。
“我在欧洲给你买了一座庄园,以后你要是不喜欢曼谷,我就带你去欧洲,哪里都可以。”
他低喘着,“……就是不可以是香港。”
黛羚红着脸,迷朦地睁开眼,带着一种无以言说的悲恸底色,端详着咫尺之近的那个人。
眼神对上的那一瞬间,他又俯身吻了上去,忘情肆意地占有她,感受着她的体温,享受着她的呜咽,这让他的欲望一次又一次到达极致巅峰。
但他仍不满足,甚至想扒开她的心,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他。
雨季夜色也潮湿,她感受到了背后的冰凉,起身裹了睡袍,轻手轻脚将门打开一个缝,发现只开了一盏落地灯的无尽黑暗中,垂头坐在一楼厅沙发上的人影。
她没有惊扰他,但觉得有几分不对劲,再看一眼,才发现他骨节泛白的手里捏着一个手机。
她那支藏在衣柜缝隙里的备用手机——
那支打给欧绍文的手机——
黛羚小心翼翼关上门,却掩饰不住地心跳。
这个手机上的记录她都已经清除干净,但不知为何还是莫名心慌,或许是因为心虚。
原来,他一直知道这个手机的存在。
他一动不动的身影在楼下坐了很久,她蜷缩在床上,半闭着眼睛。
那个人从身后抱上来的时候,胸膛已经凉透。
第二天天没亮,她察觉到了他悄无声息的离开。
在他出门的下一刻,她立即起身,溜到房看了一眼,那个藏在衣柜缝隙里的备用手机被放了回去,位置几乎毫无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