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背对着她,逆着黄昏的光,眺望着远方。

    他那挺拔的脊背和冷峻的侧影像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山,散发着不可接近的桀骜与淡然。

    对她而言,他仿佛永远都是这般高高在上,冷冰冰地疏离姿态。

    “那天,跟她说了什么?”

    他冷飕飕的语气刺破空气,灌进她的耳朵,不得安宁。

    昂威缓缓转过身,双手落入裤袋之中,迈着悠闲的步伐靠近她,以一种毫不为意又居高临下的姿态审视着她,等待着她的回答。

    吉赛尔当然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她笑了一声,抬眼望着那双面对她时,始终冷漠无情的眼睛,里面晦暗凶狠的旋涡仿佛容不得任何人。

    但面对那个女人时,却那样柔软,那样撕裂,仿佛从来不是同一个灵魂。

    “我告诉黛羚小姐,要面对自己的心。”

    她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无奈,“我告诉她,我和丘芙妲不过是你的障眼法,而你真正爱的人,始终都是她一个。”

    她的笑容带着一抹苦涩,“你难道不高兴吗?你喜欢的女人终于明白你良苦的用心。”

    昂威的瞳孔微微收缩,嗓音是无边无际的阴冷,声音平缓,却隐含着不明显的怒气。

    “谁让你自作的主张?”

    到这刻,他才知道,那天她是知道了真相,他心里的确流淌过半分喜悦,但更多的仍旧是不安。

    那天她的反应,还有她说的那些话,是否包含着更多的愧疚他不得而知。

    这件事他一直不告诉黛羚,一是为了保护她,他的事情他不想她知道得太多,这会对她不利,让她被这些复杂的事情所牵累。

    他当然想激发她内心认清楚对自己的感情,但至少也要等他下个月结束那一切,而不是通过别人的嘴。

    昂威忽然感到内心的一种慌乱,他害怕她还对自己没有留恋时,就被外界的压力越推越远。

    他快步走到吉赛尔面前,毫不留情地逼近她,直到她退无可退,背贴着冰冷的墙壁。

    那股从骨子里散发出的威压,瞬间包围了她,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聪明,觉得我会感动,念你的好?”

    昂威冷冷地凝视她,“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做你该做的事,不要干涉我任何事,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

    吉赛尔的眼中闪烁着泪光,目光紧紧盯着昂威那张无情的面孔。

    “我从来没指望过你感激我,我只是看不得你难过。”

    昂威的脸色如铁般冷峻,他紧咬着牙关,浑身的气息冰冷刺骨,“我告诉你,如果让她受到伤害,我绝不会对你手软,不要以为我不会对女人动手。”

    说完,他抬脚准备离开,吉赛尔突然拉住了他一角衣襟。

    他的步伐停滞了一瞬,身后传来女人平静的声音。

    “欧绍文已经回了曼谷,如果我没有猜错,今晚他也许实施一个计划。”

    吉赛尔盯着他没有回头的背影,声音透着坚决。

    “目标就是你的母亲,阮夫人。”

    吉赛尔一直知道欧爷有刺杀阮妮拉的计划,这段时间他在香港养伤,原定下周返回泰国,却突然提前现身曼谷,她敏锐的直觉告诉她,这次的计划提了前。

    或许是因为她的叛变,欧爷改变了计划,原因不得而知。

    他大部分时间都在泰国北部与缅甸交界处活动,这次却直接回到曼谷,而且还是在未完全养好伤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