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挣扎着,身形被炙热的火光映得扭曲,顷刻间趴倒在窗沿,手中的枪无力地跌落地面。

    阮妮拉瞳孔猛缩,几乎在同一刻,迅疾地朝汽油瓶抛出的方向猛然转头——

    “在找我吗,阮署长?”

    一声轻柔的呼唤从背后响起。

    几乎是瞬间,一根细钢丝猛然收紧,死死勒住阮妮拉的脖子。

    她瞳孔骤缩,踉跄着举枪向后,却被对方一脚踢飞——

    擦枪走火,子弹破空而出,消失在无边的黑暗中。

    她仰头瞥去,夜色中,那人一袭黑衣,面容隐匿在阴影里,手上的力道无情又精准,几乎要将她生生拖入森林深处。

    钢丝很细也很锋利,阮妮拉的脖子渗血,本能挣扎,奋力反抗。

    她劲儿不小,身手自然也练过,她抬腿向后踢了一脚,将那人猛地撞到树上,翻了身掐住她的脖子,迅速反制,两个人陷入扭打。

    就在此时——

    轰的一声,路边的车剧烈爆炸,冲天的火光照亮森林,一瞬间,将两人的脸映得赤红。

    那一刻,阮妮拉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

    她猛然一怔,瞳孔微缩,足足迟疑了五秒。

    “贱人,是你。”

    黛羚戴着一顶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脸色因缺氧涨得通红,脖颈被死死掐住,青筋暴起。

    可即便如此,她的嘴角依旧扬着,带着一股同归于尽的凌然。

    她喘息着,低声笑道,“阮署长,别来无恙。”

    阮妮拉抬脚猛撞黛羚腹部,语气狠绝,“谁派你来的?”

    黛羚皱眉,咬牙将手里扯着的钢丝单手一拉。

    阮妮拉的脖子像被利刃割过,剧痛瞬间袭遍全身,她猛地惊叫一声,条件反射地抬手护住脖颈。

    就是这一瞬间,黛羚猛地揪着她的头发按着她的头往树上撞。

    一次又一次,每一下都带着撕裂般的冲击,血迹溅在树皮上,顺着纹理蜿蜒流淌,像一条止不住的血河。

    阮妮拉咬紧牙关,强忍晕眩,反手猛掰黛羚的手腕,角度几乎扭转180度。

    “你知道动我的后果吗?”

    她嗓音压低,带着森冷的威胁,“你敢杀我,就别想活着走出这里。”

    黛羚额角冷汗涔涔,忍着剧痛,意识到自己和她搏斗的体力即将耗尽。

    她反手抽出包里的电击枪,对着阮妮拉的大腿狠狠一击。

    随着一声穿透夜色的尖锐咆哮,阮妮拉身体瞬间僵直痉挛,随后便躺倒在地,扭成一团。

    “抱歉。”

    手里的电击枪还滋滋冒着白线电流,黛羚双眼有些麻木,但透着嗜血一般的猩红。

    她伸手抬了一下帽檐,垂眼望着地上的人,轻声道。

    “我没打算活着离开。”

    这把电击枪释放的是五万伏特的电流,足以让人短暂丧失意识和反抗能力,但不会致命。

    黛羚曾反复确认过它的使用方法,确保万无一失。

    此刻,它发挥了完美的作用。

    阮妮拉的身体抽搐着,下巴狠狠嵌进泥土里,嘴角泛起白沫,呼吸急促紊乱。

    她死死盯着眼前那张脸,那双在火光映照下,柔弱无比却坚定到近乎疯狂的眼睛。

    她咬牙质问着,“为什么?到底谁派你来的?”

    黛羚没有回答。

    她只是慢慢蹲下,单膝压在阮妮拉的腰间,低头端详着这张让她冥思苦想多年的脸。

    这一刻,再也不像梦那么虚幻。

    她伸出手,将阮妮拉的身体翻了个个,随即一脚踩住她的心脏。

    力道不重,但精准得让人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