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稚无辜的眨眨眼睛，眼尾已经变戏法的染了薄红。
那张眼睛再次流露出来了可怜和委屈。
“杨姐，我只是一个实习生而已，如果是没做过的事情怎么敢撒谎呢？”
她一向在别人面前都是这副可爱单纯的模样。
因此即便真的只是靠一张嘴搅局，其他人也没有对此多说些什么。
白庭月倚靠在椅子上看着，眼睛闲适的轻轻眯着。
见杨琴这么快就被堵得哑口无言，她才缓缓开了口。
“杨经理，毕竟你是高管部门，一手遮天，很多事情别人都没办法反抗的，更别提方稚这样背景简单的实习生了。”
白庭月一句句陈述着，那轻缓地语调平淡又轻柔。
却又在背景简单这四个字上着重加强了语调。
这让方稚不由得变了变脸色，但旋即就又恢复了那样轻盈的笑容。
她居然配合着白庭月，慨叹了一句，“是啊，杨姐，我背景简单，哪里有这个本事。”
说着，她突然从一旁的背包中掏出了一份录像。
这份录像有着灰色的外壳，上面写的字大家都认得。
是宋氏监控的副本。
拿出监控来，就很明显是有铁证了，但是当大家看到这一点的时候不由纷纷变了脸色。
方稚一个实习生，哪里来的本事搞到的宋氏监控。
这一刻，方稚的身份也在众人眼中变得不平凡了起来。
但面对大家眼神中的质疑，方稚只是浅浅笑着，拿着监控来到了电脑前。
随着播放键按下，一个深夜的画面在投屏上播放着。
上面俨然是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整个市场部门的人都走完了。
但是杨琴突然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东张西望的探头看了几眼。
确保没人后便径直来到了白琴月的工位上，看那手上的动作，很明显是在翻找着什么。
这一下，杨琴针对白庭月的罪证坐实了。
方稚笑呵呵的转头看她，“杨姐，你为什么要在没人的时候翻动庭月姐的工位呢，现在你针对庭月姐的事实已经摆出，那我拿的文件被动手脚的原因应该也很明显了。”
她长长叹了一口气，说到最后又不由有些落寞。
“杨经理，从现在开始我也叫不出这声姐了，你工作能力大家都有目共睹，但也不能借着自己的位置欺负我这个实习生和庭月姐这个空降啊。”
这番喟叹又将杨琴那头上的帽子盖的死死的，任凭对方怎么挣扎，到最后也会因为嫉妒空降这个位置坐实。
众人都不免唏嘘了起来，一时间，整个市场部议论纷纷。
“没想到啊，居然趁着没人的时候去翻人家工位。”
“我们的不会也被翻了吧，这也太恶心了……”
“……”
面对这种情况，杨琴眼中明显攒了怒气，但不知为何，却没有径直骂出口。
反而说话时有几分讷讷。
“我那是事出有因，但是白庭月也没丢东西啊，白庭月，你丢东西了吗？”
杨琴也没办法了，只能把希望寄托于一旁看戏的白庭月身上。
她期冀地看着她，希望对方能帮自己辩驳几句。
但是这样坦然的让对方帮自己说话肯定不可能，杨琴咬牙，蹭了过去低声补充一句。
“不仅市场部听你的，我也会告诉你为什么找你工位，给你一个我的把柄。”
这可是破罐子破摔了啊。
白庭月嘴角勾出几分笑意，含笑的上下扫视着杨琴。
那眼中的兴味几乎冒出，看的杨琴额头上逐渐冒了冷汗。
她这也是一种孤注一掷，能不担心吗？
对此，白庭月只是悠悠出声，“确实没丢东西，但是有没有加东西和变东西我就不清楚了。”
她否认了丢东西的发言。
却又给杨琴重新扣了帽子，这让杨琴眼睛顿时瞪圆，不可置信的看着白庭月。
白庭月看着她，食指漫不经心的点着工位的桌子，随后却又再次开口。
“不过在此之前到还有一点很奇怪，方稚，你说一个人在什么情况下会在两个公司同时在职呢？”
她轻飘飘的说着，缓缓抬眸。
那张脸上是好奇的神情，却又隐约能看出来几分冷意。
方稚身侧的手指微微蜷缩，但脸上的笑意却不变，仍然是那样清纯无辜的模样。
“庭月姐，我只在宋氏实习而已，如果你说的是江城科技，我早就办了离职手续呀。”
她说着，一边无辜的晃了晃手机，小鹿眼单纯极了。
但如果细细看去，能看到那眼底藏着的几分精明。
“可以看一下我的档案呢，我手机上有的，有着很精确的日期哦。”
“是吗？”
白庭月散漫反问，她瞥了一眼方稚手上的手机，随后又从包里拿出了一张纸。
她端详着纸上的东西，红唇惊讶的轻启，似乎是有点好奇。
“那我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呀？”
她这副像是有什么证据却又不直说的模样顿时把方稚的心吊了起来。
再也没法稳稳地站在这里，方稚勉强笑着，“什么啊？”
一边开口，她一边迅速走了过来，气的拿走了白庭月手上的纸。
为了防止真的是有什么一眼就能看出来的证据，她拿走看的时候动作还很担心，藏在了自己的胸前。
用自己的头挡住了身后其他人探寻的视线。
在细节上倒是十分聪明的模样。
而等方稚看清楚的时候，她的脸色也不由得难看起来，那轻盈的笑再难维持继续。
那上面赫然印着她银行卡多出来的一笔账，还有持续来源于江城科技的打账。
不仅如此，还有她和江城科技一直保持的通话记录。
这就让她想要用已经离职为理由摆脱间谍身份的方法失效，方稚一瞬间陷入了无声的恐慌。
这些东西白庭月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
她为什么可以调查到这么私人的信息？
杨琴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是看到方稚那逐渐变难看的神色，一瞬间眉飞色舞起来。
“怎么？神情变得这么难看，看来是栽赃我的原因被发现了啊？”
她舒爽的笑了两声，随后上前就要看到底是什么，却又被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