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庭月听闻宋执这话神情骤然变得严肃几分,紧盯着床上的韩贝贝。
若是她不小心说漏了嘴……
她心情忐忑,已经在想办法该如何跟宋执解释。
韩贝贝坐在床上乖巧软萌的盯着眼前的宋执,忽然一笑开口。
“我们那天不是在公园见过面的吗?小哥哥,你记性也太不好了。”
她舔了一下唇瓣,昨天偷偷吃了个糖,绝对不能让保姆阿姨知道,不然的话又该挨骂了。
没想到她这句话反而误打误撞帮了白庭月。
这下,白庭月的一颗心这才沉回去,笑容满面的看着眼前的韩贝贝。
“小朋友,上次我们分开后便打听到你在这里,所以特意来探望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
她本来只是套的问一句话,没想到韩贝贝没说话,旁边的保姆反而显得有些紧张。
保姆一把扯住韩贝贝拉到一旁,眼神警惕又不悦的看着白庭月。
“多谢这位小姐来探望,不过我家小姐该去做检查了,就不陪你们了。”
她拉着韩贝贝就要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白庭月视线追随着,只见韩贝贝朝她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白庭月心中五味杂陈,这么小的孩子也不知道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宋执缓缓起身转头看向白庭月,柔声细语的开口。
“阿月,孩子也看了,我们就先回去吧,你今天想去逛街吗?正好下午我有事,先送你去逛街。”
他眼底闪过一抹光芒。
既然白庭月不愿意说的话,自己也没必要强迫。
之后宋执安排了保镖,陪同白庭月一起去逛商场。
而他借口回到公司,但实际上推开了别墅的门。
昨天江斯瑾所说的话,他还存疑。
尽管知道怀孕的事,但他总觉得白庭月瞒着自己的不止这个。
此刻据他所知,别墅内并没有其他人,这才敢光明正大的进入。
他推门来到白庭月的书房,在四处搜寻了一番后,发现了保险箱骨节修长的手指尝试密码。
结果提示失败。
正在他打算尝试第二次的时候,忽然听后身后传来脚步声。
脚步声沉稳有力,又透着一丝丝压迫感,很明显是男子的。
宋执眸光一凛,闪身躲到旁边拐角的窗帘里。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撒进来,风一吹,光影便随之晃动。
脚步声越来越近,宋执透过缝隙想要探究对方究竟是谁,结果就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庞。
赫然正是白眠。
宋执眼神陡然冰冷,这个白眠明显不太对劲,以前自己都没见过,突然跳出来还跟他们住在一起。
同时宋执心中生出一丝丝怀疑。
不对呀,按道理说白眠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别墅内,刚才进来时,他已经将门反锁。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就是白眠压根就没有离开别墅。
这个想法刚一产生,宋执便立马回想起之前的不对劲。
白眠说要离开,但从未有人真的见他离开别墅,只是留下了一张纸条罢了。
宋执将呼吸隐藏,紧盯着眼前的白眠,企图在他再次靠近之际,直接将其制服。
结果没想到白眠直奔窗帘一把拉开,漆黑的瞳孔中满是邪魅与戏谑。
“你这是做贼心虚,所以才躲起来?”
既然白眠已经发现,那宋执也就没有好遮挡的。
他缓步走出,在白庭月以前坐的位置上坐下,慵懒而随意翘着二郎腿,修长的手指搭在椅背之上。
明明是坐着可浑身的气势,却透着压迫感,令人胆战心惊。
他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望向白眠缓缓开口。
“你说我做贼心虚,那你呢?躲在别墅之内又究竟想要干些什么?”
白眠薄唇紧抿成一条线,眼神骤然变得疯狂和冰冷。
“我为什么会躲起来,还不是因为你的出现。”
他上前两步,猩红的眼眸死死盯着宋执。
“你为什么要出现呢?只要你不出现,姐姐就会永远跟我在一起,我会好好照顾她。”
他嘴角扬起讥讽,一字一顿道:“你不配待在姐姐的身边。”
宋执淡漠的望着眼前的白眠,仿佛在看小孩子玩家家一般。
“你不觉得这样有些太幼稚了吗?白庭月想要跟谁在一起,难道不是取决于她吗?”
“你不能替任何人做决定,包括阿月。”
他这话让白眠面色白了几分,握紧拳头反驳:“可是每一次伤害她最深的人都是你。”
宋执手指交叉在一起,缓缓吐出一句话。
“今天的事我就当做没有发现,请你离开。”
白眠盯着宋执眼神中带着愤愤不平。
“凭什么?该离开的人是你,就像当初姐姐赶你离开时一样。”
这话不能让宋执产生怀疑,漆黑的瞳孔中满是冷冽的恐怖光芒。
为什么他没有白庭月敢自己离开的记忆?
白眠见宋执这般,唇角讥讽越加旺盛。
“你没权利说我,因为你就是个傻子,被人耍的团团转,还在这里自诩深情。”
宋执眸光一沉冷声质问。
“既然你觉得你那么了解白庭月,那我倒是问问你最近她发生的事情你是不是都知道?”
他话里带了一些试探,可白眠全然没有听出来,只觉得宋执是不服气。
白眠微仰着下巴缓缓吐出一句话。
“若不是你姐姐,早就摆脱宋家了,你们宋家害了她一辈子,杀了她的父母,如今你仗着失忆,还想将她彻底绑在身边,简直可笑。”
“殊不知你早就成了姐姐报复宋家的工具。”
这句话传入宋执耳中,陡然抬眸看向眼前的白眠,唇角扬起讥讽。
原来如此。
原来自己失忆了,忘记了一段时间的记忆。
而白庭月选择将过去一切隐瞒,只不过是恨自己想要报复自己罢了。
宋执冷笑一声,忽然站起身,高大的身躯充满压迫感缓缓道。
“纵使我离开白庭月身边,她也不会跟你在一起,因为你从始至终都没摆清楚自己的位置。”
“你若是想当的话,那就安分守己。”
“可若是怀了其他的心思,那就该从一开始拒绝白眠这个身份,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清不白。”
“说起来,你真是可悲,像个窃取别人幸福的小偷。”
丢下一句话,宋执直接离开了别墅。
等他离开没多久,白眠拖着行李箱也离开了,他压低帽檐,眼底闪过冰冷之色。
宋执说得对,如果想要不一样的身份,那就该从一开始就说清楚。
既然现在已经成为家人,那就一切从头再来。
白庭月在商场逛街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耳畔忽然响起一道惊喜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