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茉宁手中的勺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她转头有些惊恐的看着蒋书凝。
蒋书凝还想再说些什么,她一把捂住蒋书凝的嘴。
生怕她再口出什么狂言。
“姐,你是我姐!”
她真的会谢,蒋书凝真是什么都敢说。
“你耳朵红了,你害羞了!”
蒋书凝挣脱她的束缚,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惊叫出声。
“蒋书凝!”
两人在厨房里笑闹做一团。
……
沈茉宁端着粥上楼的时候,傅临臣正抱着电脑,眉头紧蹙。
她很自然的抽走他怀中的电脑。
“吃饭。”
“嗯。”
还以为傅临臣肯定会不满,却没想到意外的乖巧。
沈茉宁把手中的粥递给他。
两人交接的时候没注意,碗滑落下来,粥撒了他一身。
“抱歉。”
沈茉宁慌张的给他擦着腿上的粥,生怕污染了他腿上的伤口。
半晌,手臂被人拉了一下。
“别擦了。”
傅临臣的声音有些说不清的隐忍。
“还没擦干净。”
沈茉宁一下没回过神来,目光却在看到某处的时候脸颊可疑的红了一下。
她瞪了傅临臣一眼,色胚,这也能想歪!
她把毛巾扔给傅临臣,“自己擦。”
“擦不干净了。”
傅临臣拿着毛巾,看起来竟然有些委屈……
沈茉宁真想抽自己一巴掌,她真是猪油蒙了心,委屈这两个字哪里跟傅临臣有一点沾边的地方了!
“我帮你拿条干净的换。”
沈茉宁随手拿了条裤子扔给他,转身就要走。
手腕却被人拉住了。
“腿上有伤,自己不能换。”
傅临臣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她,细看眼底甚至有一丝期待。
“那我找人帮你。”
“你想找谁帮我?”
傅临臣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沈茉宁张了张嘴,突然感觉找男的女的都不太合适。
“那我帮你。”
她还是败下阵来,顶着傅临臣制热的目光,帮他换裤子。
换个裤子比沈茉宁跑五公里还累。
换完之后她红着耳尖,抱着裤子头也不回的跑了。
傅临臣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
沈茉宁怎么也没想到,她意外认识的蒋书凝竟然是蒋建山的女儿。
她看着面前抱在一起痛哭的一家三口,面上有瞬间的错愕。
下意识和身边的傅临臣对视一眼。
蒋建山是杭城招商引资工程的关键人物。
多少杭城的新贵想和蒋建山攀上关系却都找不到门路。
要知道若是能拿下蒋建山,就算是傅氏这样的企业都能更上一个台阶。
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眼下,蒋建山竟然就这么站在她们面前。
“爸妈,是沈姐姐和姐夫救了我,要不是她,我可能在船舱里就玩完了。”
蒋书凝大方的把沈茉宁介绍给蒋建山,傅临臣在她的介绍中甚至都不配拥有姓名。
“沈小姐,谢谢你。”
蒋夫人拉着沈茉宁的手,爱屋及乌越看越喜欢。
“沈小姐,傅先生,多谢。”
蒋建山是认识傅临臣的,但是还是把傅临臣排在了沈茉宁之后,可见他对沈茉宁的重视程度。
当然某种程度上这也是蒋建山对傅临臣的试探。
他也想知道现如今傅氏的负责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心性。
“蒋叔叔气了,叫我宁宁就好。”
沈茉宁得体的和蒋建山打招呼,即使知道对面的人是什么样的人物,她也没有丝毫的谄媚。
“蒋总气了,是令千金和我夫人有缘。”
傅临臣自然懂他话中的深意,他也不恼,拥着沈茉宁的肩膀,笑着回答。
沈茉宁有些不自然的看了他一眼,他这句我夫人说的未免也太顺口了。
但是她只当是傅临臣为了和蒋建山套近乎说的套话,到底也没推开他。
“大恩不言谢,这是叔叔阿姨一点小小的心意,宁宁一定要收下。”
蒋建山把一个精美的盒子递给沈茉宁。
沈茉宁打开,她一眼就认出来,里面是去年国外一场拍卖会的拍品,当时的成交价格过亿。
她合上盒子推了回去。
“叔叔,认识书凝我也很开心,那段最黑暗的日子我也很感谢有书凝陪着我,严格说起来我们是互相陪伴挺过了难关,并不是我对书凝有恩情,这个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她需要钱,但是不可能挟恩图报。
“爸,我都说了沈姐姐不会要的。”
蒋书凝挽住蒋建山的手臂,笑着开口。
蒋建山也不恼,笑着拍了拍自家女儿的手。
“好好好,你最机灵了!”
蒋夫人见状,上前拉住沈茉宁的手,把自己手腕上的一个羊脂玉的镯子套在沈茉宁的手腕上。
“那个不收就不收吧,这个是阿姨的一点小心意,不值什么钱,可不能再拒绝了啊。”
说是不值什么钱,可是蒋夫人身上哪里有便宜的东西,这个放在外面也是有价无市的好东西。
但是沈茉宁到底没再矫情,笑着手下了。
“谢谢阿姨。”
“傅总,这次来的匆忙,就不多叨扰了,下月蒋家将会迁至杭城,到时候的乔迁宴还请傅总赏脸。”
蒋建山给傅临臣递了个请柬,说是乔迁宴,但是被邀请的都是杭城各大家族。
很有可能蒋家迁至杭城的第一笔大生意,就会从这些家族里挑选。
所以这不仅是一份邀请函那么简单。
按照傅家的地位,虽然一定会拿到邀请函,但是这是蒋建山亲手送上的,意义自然又不一样了。
傅临臣双手接过,笑着和蒋建山握手。
“荣幸之至,一定会准时到达。”
“记得带上宁宁啊。”
蒋夫人笑着补充了一句。
蒋书凝依依不舍的和沈茉宁告了别,才不情不愿的离开。
沈茉宁送走他们,一回头看见傅临臣就站在她身后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怎么了?”
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以为自己脸上有东西。
“很久没见过你这么乖的样子了。”
傅临臣有瞬间的恍惚,好像他们之间没有那一年的空白,也没有这后来许多的争吵。
他们只是一对再平凡不过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