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版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姐姐太野 > 第76章 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他
    苏染的农场弄得非常好。

    农场打造了接近完美的生态系统,拒绝使用对自然和人类有害的农药化肥,尽可能让所有的生产过程形成良性的循环。

    这不是容易的事情,投入的资金远比想象的多。

    为了科学规划,农场要长期聘请各种具有顶级学问的专家;农田里细致的工作很多,需要的人工也远超一般的农耕。

    农场还需要配备各种先进的机械,随着农场规模扩大,加入观光的需求后,又需要另外配套相应的管理系统。

    很快苏染发现,陆云深加入盈喜竟是帮了她大忙——因为拿钱容易多了。

    她知道以董事长为代表的那帮老男人喜欢挑剔她,所以一到要钱,她就毫不气地把任务丢给陆云深,让他在会议上“舌战群儒”。

    而陆云深觉得自己好像疯了。

    自从那天被苏染扎了一刀,他的心口处就总是隐隐地痛,每天醒来就想看到她。

    她的刀子只是刺破了他的皮肤,衬衫上染了一点血迹,他却像是在心口那给她扎了。

    那件衬衫他没扔也没洗,折叠好放在那。

    他持股并且入职盈喜,想的是控制盈喜,从而控制苏染,他想要的是赢她,掌控她。

    他的生活一点乐趣也没有,到处都是桎梏他、打压他的条条框框。

    为了能让自己喘一口气,然后找到一点情绪波动,他下意识关注苏染,而事实上,他一直在关注。

    他想要她填满他内心的空虚,可她不愿意,她的眼里早就没有他了。

    所以他想要用他的方式控制她,想要看到她动摇,甚至痛苦。

    然而他没做到,受控制的反而变成了他。

    她天马行空,对农场的设计异常的理想化,要达到最好的效果,必须投入源源不断的资金,必须有人坚定地支持。

    他可以不支持她,甚至扯她的后腿,可是只要看到她,跟着她到了农场,他就没有办法动起搞破坏的念头。

    她怎能肆无忌惮地反过来利用他——她都不会害怕吗?

    就像她那一天,拿刀子对着他,她就完全不担心他是个男人可以轻易反击。

    她看透了他,知道他就是一头被束缚住的狼。

    ……

    此时苏染就在农场,数月来,她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农场。

    天气转热,她穿着砖红色的薄纱防蚊裤,黑色的宽领短袖T恤,手臂上套着白色袖套,还戴着浅色的设计别致的宽檐帽子。

    暖风拂动她宽松的防蚊裤,薄纱上的花纹在阳光下欢快地飞舞着,整个打扮看起来莫名的喜感,但又意外地俏皮好看。

    陆云深上午忙了些益盛那边的工作就过来了,但过来后时时有电话找他,他一边打电话,一边看着远处的苏染。

    她在跟防蚊虫的专家研究怎样减少农场里的蚊虫,尤其是民宿区,为了让人能有舒适的居住体验,蚊虫的防治必须到位。

    讨论完防治蚊虫的事情,有相关的负责人去忙接下来的活,苏染逛去看农田里的鸭子。

    农田里引入的是河水,田里有田螺和鱼虾,鸭群每日顺着水流游荡,吃田螺鱼虾,偶尔它们也会祸害一下谷子,但那没关系,就当是养鸭子的成本。

    风景让人心旷神怡,而鸭子们自由自在。

    有一只鸭子忽然跳到另一只鸭子的背上。

    苏染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好奇地看着。

    搞清楚它们在干嘛后,她也没有太多反应,但是过了会儿,往旁边一看,不知道陆云深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就站在她不远处跟她一起看着那对鸭子。

    因为她转头过来,他也看过去,对上她的视线,眸色很深。

    苏染从他的眼神里看懂了他的欲望,冷了脸,转身走开。

    他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我每天都想你。”

    苏染讽笑,往前走。

    他继续说:“我还经常梦到你,在梦里跟你缠绵。”

    这样的话激到了苏染,她蓦然停了脚步,转身看他,“意淫我?那你真够恶心的。”

    “恶心吗?”他重复她的话,脸上有一种平静的疯感,“已经这么久了,我还是这么渴望你,你不觉得我可怜吗?”

    苏染的脸上只有冷漠,“你以为你这样说,我会觉得荣幸呢,还是应该心跳加速?”

    “你以为我会在乎?”她满满的讽刺。

    陆云深眸光略垂,“反正,我现在只能这样耗着。”

    她往前走,“耗呗。”

    陆云深跟在后面,“你不会对阿澈感到抱歉吗?”

    苏染无语之极,反问:“我为什么要感到抱歉?我为什么要为你可笑的行为承担责任?”

    她的脸上坦坦荡荡,一双美丽的眼睛沉静冷漠,没有丝毫动摇的迹象。

    如果是曾经的陆云深,他的自尊心一定会叫他在这里停止。

    他抿着薄唇,发现自己确实已经病得不轻。

    是他的人生变得太无趣,导致他想要的补偿越来越扭曲。

    他站在那,看着苏染走远。

    ……

    最近言澈只要有空也会去农场,不过他通常是下午过去,在那呆到苏染下班然后一起回家。

    他知道陆云深时常去农场,偶尔他们会碰见,然后言澈去找苏染,而陆云深隔着远远独自离去。

    仿佛两人都默契地下意识避开,不避开的话,狭路相逢大概率是要很不体面地打一架或者什么。

    夜里言澈抱着苏染心里总会生出烦躁,他会控制不住想象她天天跟陆云深见面会不会旧情复燃。

    这种煎熬很容易将人逼疯,胡思乱想多了,言澈真担心自己心理扭曲。

    晚上,又到了两人独处的时间。

    言澈搂着苏染,默默地,很认真地看了她一会儿,问:“如果让你从盈喜辞职,你愿意吗?你可以选择到言信上班,或者另外开公司,好不好?”

    苏染盈盈的眸子闪过一点惊讶,笑了笑,“我觉得不合适。”

    “为什么?”

    “因为我要守着盈喜。”

    言澈沉默了。

    这个答案他不意外,本来也猜到她会这么说。

    他捻着她的手,脸上的表情是失落的。

    过了好一会儿,他垂一下眼帘,说:“我的心里总是很介意,我不想看到你跟陆云深每天见面。”

    苏染靠过来咬咬他的下巴,然后对上他的视线,说:“别提他,多扫兴啊。”

    他眉心不展,闷闷地由她亲他。

    ……

    仲夏,市里办了个晚会,褒奖有创新精神的企业家和精英。

    苏染因为农场项目被选上,跟陆云深一同站到了领奖台上。

    陆云深获奖是因为他成功重组了凤溪游园项目,盘活了一个烂摊子,跟苏染一样,都为海城的GDP增长贡献了不少力量。

    言澈也拿到了晚会的邀请涵,坐在台下看着他们领奖。

    颁奖结束后,领导们离场,晚会变成了海城商界名流的酒会,众人觥筹交错,欢声笑语。

    言澈感觉苏染去洗手间似乎有点久了,而陆云深不知何时也走开不见,言澈微微蹙眉,放下酒杯去找人。

    拐弯去洗手间的方向,不经意往楼道的另一头看去,忽然瞥见像是苏染的身影被人拽入一个休息间。

    言澈的脑子轰的一声,抬脚跑过去。

    他刚跑到那里,一个拿着相机,胸前佩戴着记者证的人从楼梯转角那里走过来,笑着问:“言先生,您看起来好像有什么急事?”

    言澈定了脚步,俊脸绷紧。

    随着记者向他走近,他的拳头攥得越来越紧。

    这里到处都是摄像头,只要他一拳头挥过去,记者不一定能被他打晕,但他明天一定会上头条,而且今晚也必定要去一趟警察局。

    那一刻他的胸口胀得想爆炸。

    房间里的到底是不是苏染跟陆云深,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