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欢吓得浑身发抖,嘴巴一张一合,喉咙干涩得说不出话来。
沈时修这样阴狠的一面,她从没见过。
更没有想到,一向高傲不可一世的他,竟然会为了江禾,做到如此地步。
心里的妒意更甚,眸底燃起猩红。
她攥紧拳头,咬着牙思忖。
眼下,只有继续扮柔弱,求沈时修原谅。
要是被赶回南城,一切的荣华富贵,苦心经营那么多年,都会化作乌有。
林知欢咬着下唇,泪眼汪汪地求道,“时修哥哥,我知道错了,我就是嫉妒,嫉妒你对江禾那么好,才一时糊涂的……”
沈时修闻言,眼皮都不抬一下,厌烦地挥了挥手。
男人嗓音低沉,蕴含的危险意味浓烈,“选一个。”
林知欢彻底绝望,一瞬间瘫坐在地上,呜咽着哭了出来。
她不肯死心,“我真的知道错了……看在我跟着阿姨那么多年,别让我回去好不好?”
沈时修轻嗤一声,不屑的嘲讽在厅回荡,“你要是知道错,就不会一犯再犯。”
来之前,他特意让佣人转告秦墨,别多管闲事。
可二楼角落站着的人,实在是忍不住。
秦墨端起长辈的架子,走下楼道,“时修,算了吧,也不是多大个事,何必呢?”
沈时修捏了捏骨节,抬眼睨她,“不是多大个事?”
他摇了摇头,冷笑道,“要不要我提醒你,江禾是怎么在剧组受的伤?”
秦墨没想到他连这个都查了出来,顷刻间喉咙哽住,心虚地避开了他的目光。
稳了稳心神,装作镇定反驳,“你这说的什么话?什么剧组受伤不受伤的……”
脑中灵光乍现,怒道,“肯定是那江禾告诉你的吧?我就知道,这女的成天就会挑拨,你看看你娶了她之后,和妈妈关系都疏远了……”
沈时修不耐烦地眯了眯眼,“要不要,我像刚才一样,把证据丢你面前?”
秦墨这才闭上了嘴,眼神点了点林知欢,示意她冷静下来。
可她已经陷入恐惧中,害怕回到过去贫苦的生活,慌不择言指着秦墨,“是阿姨,一切都是她指使我的!”
林知欢越说越激动,“她不喜欢江禾,让我制造各种机会勾引你,连找人伤害江禾的钱,都是她给的!”
秦墨瞬间胀红了脸,瞥见沈时修反常的淡漠神色,心里惴惴不安起来。
这个儿子,是她唯一的指望了。
强撑着不甘示弱,“林知欢你个白眼狼,我养你这么大,好吃好喝供着,你就是这么污蔑我的?”
沈时修冷眼旁观两人狗咬狗,半晌才淡淡说了句,“好了。”
随后拍了拍西服褶皱,起身对着秦墨吩咐,“别让我,再见到她。还有,别让我再知道,你还有小动作。”
眸底的狠决阴沉,让秦墨吓得霎时间愣住。
再回过神,只见到沈时修冷肃的背影。
回到铭悦府,时间刚过晚上六点。
一楼没开灯,摆设照旧。
沈时修往二楼卧室走,虚掩的门缝,透出一丝暖白的光亮来。
小沙发上,江禾怀里抱了本散文集,蜷缩在边上睡着。
光影洒在白皙的脸上,浓密睫毛微微颤着。
挺翘的笔尖挂着细小汗珠,呼吸间,胸口也跟着起伏。
画面静谧又美好,看得男人的唇角不自觉勾了勾。
卧室里温暖,她穿了条简单的白底小碎花裙子,活泼生动。
脑后的头发用夹子随意挽起,缠不住的碎发掉下来,整个人都是懒洋洋的。
沈时修放轻脚步走到她面前,提了提西服裤腿,随后蹲下身。
右手食指顺着江禾的脸描摹,勾勒出好看的弧度。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对这张脸,是越看越喜欢。
江禾眉头微皱,抬手揉去惺忪,眨着迷蒙的眼看他。
安静的空气里,恰好响起肚子咕咕两下。
沈时修捏了捏她脸颊,“没吃东西?”
江禾想起自己看书入迷,忘了时间,默默地点了点头。
男人笑意更浓,“是不是我不回来,你就一直这么饿着?”
他突然正经着提到,“禾禾,之前答应给你的交代,以后,不会再有任何人伤害你的。”
江禾眨了眨眼睛,又开始不争气地感动起来。
这样的承诺,从沈时修的口中说出来,实在难得。
她从小羡慕又奢望的,就是被人珍视的感觉。
如今,沈时修给了她,不止一次。
男人不错眼地盯着她的脸,指腹在淡粉的唇上摩挲,心底漾起燥热。
深邃的眼眸里,意味太过明显。
那么多次温存,江禾一眼看出,下意识地撇过了头。
“你……我们出去吃饭吧。”
沈时修扳过她的下巴,凑上去含住柔软处轻吮,“不急,先喂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