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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版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几多钟意 > 第35章 教室是学习的地方……
    他也从后门进入,为免扰乱她上课节奏,趁她面向大屏幕调整课件时俯身轻步溜进来。

    还好,没有引起其他人注意。

    可也不太好,甫一落座,就发觉左边两位男士暗流涌动,眉眼交锋。

    方图南简直要头痛。

    徐柏豪在左,江洋在中,他在右。

    他们二人怀中分别抱着一束红玫瑰。

    一束精致似假花,红色之饱满,每一片花瓣都弯曲成同样弧度。

    另一束,胜在新鲜。

    而他,懒洋洋,姿态松散,加上口罩,未免太过寡淡。

    方图南看着讲台上的钟玉。

    她穿一件鹦鹉绿的高领毛衣,腰间露出一截随意宽松的白色内搭,下身卡其香蕉裤,暗苔绿的中帮马丁靴完成色彩呼应。

    恰如其分,简约却不寡淡。

    后背纤薄,抬手触摸屏幕时,蝴蝶骨如展翅欲飞,令他看穿她的娇俏。

    早知道她抢手,没想到竞争来得这样迅速直白。

    待钟玉转身,尚能忽略那两位,可眼神移动——

    唔系挂,方生怎么会来?

    她讲话都磕巴一句,只好低头佯装忙碌,调整麦。

    被方图南看穿,他不由的一笑,窄挺的鼻梁撑出口罩弧度几多性感,惹她又多看两秒。

    好了,再调整一次麦……

    江洋也发觉了方图南存在,悄悄挪一个座位过来,自来熟:“教授,是您啊。上次多谢您,替我们家钟玉解围。”

    “我们家”。

    少年说得多响亮,故意给那边那位浑身限定的阔少听,却浑然不觉也入了方图南的耳。

    他点点头起身,为了不扰她上课的节奏,坐楼下车里等。

    明明是他难得的空闲,坐了一会儿,却闲阳光太刺眼,风声太呼啸,还有那边走路散步的男学生,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明明是最爱的北都,最爱的校园。

    再下车,一根烟都和他作对,要点火三次尼古丁才吝啬飘绕。

    还好时间最公平,无论怎样分针追赶超越时针,最后五分钟,他第二次上楼。

    这次,只站在走廊里等。

    还是听得到她的声音,她的内容。

    温和如清溪浅湾的输出知识,同时表达自己非常独到的见解,言之有物。

    钟玉,她真的有好多他的意想不到。

    时间到,钟玉喊了下课。这节课程不算难啃,几位学生错落着拥到讲台前问了一些不难回答的问题,她便可以收工。

    那两尊大佛在课桌间通道,左一个右一个,让同学们收拾书本的动作都变缓慢,全都等着看八点档狗血剧情。

    谁会猜到她的心已经跑到九霄云外,在想:方生呢?

    还好他不在。不然课程要大失败。

    抑或是:如果他在,该拿出那副学问思辨的嘴脸,像当初教育她那样,好好把他俩人教育一通。

    譬如:教室是学习的地方……

    “钟玉。”

    她内心的小九九没有转完一圈,方图南再次有如天降,他竟然真的在教室门口出现。

    仍然带着口罩,虽然那并不能掩盖他身形的优越。

    钟玉望向他,见他伸出手,勾勾两指:“来一下。”

    江洋却急了,挡在两人之间冲着方图南比出个“1”:“教授,给我一分钟,我有话跟她说。”

    这位拥有一众迷妹,在体育圈有一定存在感的明日之星啊,还没懂他细心准备的感人肺腑发言并没人听。

    钟玉的视线擦着那肌肉鼓囊的大臂而过,只落在方图南漆黑眸中。

    直到一束颇有分量的鲜花落在她怀里,她听到江洋说不会放弃,然后走掉。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少了江洋阻隔,视线开阔的一瞬间,两人仿佛交错对视了一眼,甚至微笑:好了,已经解决一个。

    另一个在她背后开口。

    “Honey……”

    钟玉转身:“徐柏豪,我唔系你honey。”她腾出一只手,指着徐生自澳盟星夜赶路,带来的一捧价值五位数的鲜花:“我不要你的红玫瑰。”

    赌王家阔少,曾几何时,又是为谁,坐过红眼航班?只是为了赶时间。

    只怪徐柏豪没有眼盲心瞎,刚刚钟玉同这位方教授隔空交流已经被尽收眼底,他此刻是不战而败。

    昂贵花束被放在讲桌,做下一节课下一位讲师的授课礼物。

    徐少爷也有豪门气压,对对手毫无心慈手软:“你和她不会有结果。”

    方图南没料到,徐柏豪会宣战。

    爱情是两个人的游戏,何必在意第三个人说了什么。

    他双手插袋,当没听到,一侧身,把路让给年轻人,让他先过。

    终于只剩他两人。

    方生单手摘掉口罩,唇角勾起比阳光还暖人的笑。

    明明不是预料中的早晨,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却比方图南预计中更加贴近。

    他几乎想要牵起她的手。

    但碍于这是教学楼。

    何况小姑娘讲仪式感,不能僭越。

    所以他只是伸手,取走了她怀里那捧花,并排放在讲桌上。现在好了,下一位讲师将会收到两束鲜花。

    “今天才知道,原来你书读的这样好。”

    钟玉使唤佣人惯了,竟然自觉把手里笔记本提包塞给他,既埋怨又娇嗔:“这又不是机密,想知道总会知道。”

    方图南望着手里东西直发愣,第一次被人理直气壮当劳力。

    她有喜欢的人也罢,起码对他,和刚刚那两位态度很不一样。

    认错也习惯成自然:“是我忽视了。钟博,能不能赏脸,一起吃午饭?”

    “那就有劳方教授破费。”

    —

    这是钟玉第一次坐中控前有两面红旗的车,她不明觉厉:“好威风。”

    方图南逗她:“比欧陆还威风?”

    钟小姐口气大,真心发问:“欧陆有什么稀奇?”

    既然欧陆不稀奇,午饭方图南福至心灵,安排米其林三星。

    她听他电话,还知道在身边提醒:“方教授,这种餐店都要提前订位。”

    这儿可是北都,他方图南还需要提前预定的项目也不多,那大概都藏在长安街一带威严的办公楼内。

    可是他随口绉一句哄她开心的说辞:“钟博运气好,今天‘朝上朝’有临时取消。”

    钟玉也大松一口气,天知道,她吃脆皮妙龄鸽实在比涮羊肉之类要信手拈来太多。

    人吃的畅快,请的自然开心。离开时大手一挥签单,问:“下午忙不忙?”

    方图南总算直面自己的这一缺点:他竟然多少有点看人下菜。

    不知道她是博士时,从没考虑过她的课业,反正本科生一抓一大把。现如今知道了,思虑不自觉就以她课程为重。

    钟玉摇头:“咩事?”

    她一讲湾区话,他就跟着心软。

    于是她听着他像拐骗小朋友的语气:“想不想跟我一起去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