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图南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尖翘而小巧,唇窝凹的很好看。
“不走了?”
“嗯。”小兔子连连点头,有刻意表忠心的嫌疑。
他语气玩味,慢悠悠碾磨人心:“你昨晚说,最珍贵的要给谁?”
他好讨厌!那种关了灯,呼吸缠绵,眼神迷离时说的话怎可拿到白炽灯下!
钟玉瞪眼,难得闷不吭声。
“你还说……九万不在乎,会理解,嗯?”拇指缓缓动作,揉搓她嘴角。却像抚弄她一颗心,指纹带茧,不气只磨那顶端尖尖。
小姑娘脾气傲过天,但奈何情海生波,那浪涌全为他一人。
招架不住,长睫毛湿漉漉,面颊泛起红。哎,她是最可口的餐点,模样性情,是老天为了拿捏他,量身定做。
钟玉呵出断续甜气:“那你……在乎吗?”
他此刻化身情场老手,看她在手心融化,心跳在他话语中冰冻:“哪个男人不在乎?”
“方图南在乎,九万也在乎。”
她暗叹自己才是痴线,为他开了百分百percent滤镜。但果然如钟珣三不五时苦口婆心耳提面命:男人都一个样,皮囊分上中下而已,心内庸俗又肮脏。
在乎什么?最珍贵的?好会巧玲辞色掩饰,不就是那一层膜。
钟玉几乎要恨他,完美的一天,完美的九万,为何这样急不可待就先开面纱,不肯画一个温馨潮热夜晚做结尾,就令她看到油腻真相。
她根本没所谓珍贵不珍贵,也不是鲁莽,世界对她是友好宽容的,爱了就享受,谁也别想拿什么清朝言论捆绑她。
结果方图南再开口,才是色狼现形,一言一词都咸湿:“在乎你小小年纪……”他弓起背低头,美洲豹一颗牙齿价值4万港币,一口衔住钟玉倔强耳廓,温热,蔓延,“怕疼。”
怀中小人儿似小鹿受惊,被他不知深浅的撩拨激的浑身激灵。原来是她自己想岔,要与世俗做争斗,替万亿女性争取性自由的权利。
而他……钟玉无语,似乎完全不care这样高深的命题,只是一头单纯野蛮的色中饿鬼。
软成一团,化成一汪了,还能挣扎,毕竟她嘴硬不输人:“痴线,谁要跟你……”
“你。”他眯起眼睛,昭示着危险,“是你昨晚就要,我忍到今天。”
“!!”圆溜溜的亮眼睛,黑白分明瞪住他。瞬间觉得那一双精致眼眶,带着温柔折痕,压力很大。
方图南再一改换姿态,双臂捞起她,打横,这次比早上还要急色野蛮,将她扔到沙发中。她下落,深陷,重重回弹。
“你做什么……我不要”她手肘撑起来,白腕却又被握,眼看就是砧板上可口的肥鱼。
他终于还是于心不忍,怕太严肃会吓到她,温和了眼中浓重情愫,将两只腕聚在左手手心,右手捏她窄窄鼻梁:“刚刚是不是在心里骂我?”
“是骂我臭男人?还是混蛋?流氓?不对,你刚刚骂我什么来着?”
方图南何笑一声,学她刁钻咬字:“痴线。”
几多缱绻。
“你看,宝贝儿。你还没有完全了解我,昨天愿意今天就变。你自己的身体,你要慎重。这世上什么都能买到,除了后悔药。”
钟玉嘴巴撅的可以挂油瓶,真是受了好大委屈。他就势碰一碰她的嘴唇:“吓着你了?别怕……我不会。”
方图南大名鼎鼎,北都公子哥中独占翘楚,哪会做那种肮脏事?恨不得剖心给她看:我想要多少女人没有?何至于……
不,这话不对。
他想要的女人,唯她一个。
不明白爱恨深浅,胆大妄为,一腔孤勇敢从大海中捞针的妹妹仔。
钟玉这次面上被他窘的酡红,使出无敌猫猫拳,推他起身:“你玩我?”
他不怀好意,色溜溜盯住她胸前八两肉,将毛衣撑出的迷人形状上:“还没有。”
谁能想到白天一本正经,在长辈、下属、学生面前矜贵自傲的方图南,实质上是一个彻头彻尾,用眼神就能行凶的好色豺狼?
方图南脸皮厚似城墙,反正都说清楚了,他对她,从外到内,从心到身势在必得。
她终于忍无可忍:“方图南!”
方图南又摇身一变成优雅绅士,唇峰擦过她手腕,落下一吻:“我在呢。”
“真生气了?”
岂能不气?以为他是谦谦君子,举世无双,一颗心分成两次,都要义无反顾的给他,连这鲜嫩多汁,封印了饱满青春气息的身体都一并献祭。
谁知他泼她冷水,扮一副庸俗不堪模样。待他玩世不恭把道理掰开了揉碎了以身试法摊在她面前:呐,我对你有企图有欲望,你个小屁孩,可千万小心呐。
经此一遭,钟玉全面落败。悻悻坐在沙发上,无精打采。
方图南揉一揉她的软发,你看蜂蜜茶一般,今天没有精致发卷,柔中带乱堆叠着簇拥她没有瑕疵的脸。
“手打石榴汁?我已经拜师学艺,就当赔罪,包你满意。”
他自说自话,执笔定乾坤的手,也握拳保护想保护的人,刀q胁身而不退,就从今晚,为她洗手下庖厨。
她情绪仍然不高,视线随着他宽肩细腰游移,聊以宽慰刚刚做过山车的幼小心脏。叹这男人,就算只当陌生人的时候,也实在赏心悦目。
小姑娘嘟嘟囔囔:“你不是有佣人?干嘛还要自己做。”
方图南徒手掰开小皮球那么大的石榴,一面耐心剥籽,一面掀起眼皮看着她:“钟玉,你离开北都三十三天,除去见你那两面,我每一天都在想你。”
有人天生专情,有人天生深情。
不然你看,他分明对家务事一窍不通,对石榴的操作却异常娴熟。
一双好看的手,一双深情的眸,一颗凸起如山丘的喉结,优越睨傲的鼻梁,恐怕连手中石榴都想跟他聊人生,聊哲学,培养感情。
哦不,石榴不懂他英挺鼻骨的好处。
钟玉气恼搓搓自己的毛衣襟,完蛋,她被他带歪了,满脑子都是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