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版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几多钟意 > 第67章 占他便宜
    还好她给面子,说一口正宗白话:“我冇事。”

    低头一看,好亮一双眼睛,黑白分明。酷似南非盛产的钻石,是顶级切割,十心十箭,D色VVS净度,8克拉起售的那一种。

    他最好再多想想,彼时她有多惊慌脏兮兮,明天晨起贴她耳畔挑逗一番,报答她让他子弹上膛无处排解,活活受罪的恩情。

    谁知怀中人还不老实,睡梦中做腿部运动,踢掉鹅绒被,肆无忌惮搭到他小腹之上。

    方图南好委屈,可是明白如今的江湖地位——女朋友是顶头上司,要顺着捧着,得罪不得。

    额头被逼出一层薄汗,还要侥幸:亏得他聪明,为她准备的长衣长裤睡衣,热就热一点吧,否则他真要像上油锅受刑。

    而钟玉,竟然有说梦话的坏毛病。

    一时咕咕哝哝叫:“阿姐,阿姐,你不要走。阿玉乖乖,阿玉不吃炸鸡……阿姐,我抽骨髓,献血……”

    虽寥寥数语,半句半句,可足够方图南最强大脑推演所有剧情。他心中震痛,自己的宝贝儿内心所有痛苦、煎熬,他体会太少,理解太少。再想到委委屈屈渴望炸鸡的小小身体,简直想冲动将全北都的KFC买下送她。

    再一时,梦中又转变情绪,笑嘻嘻:“阿姐,北都好好,遇上个教授不像教授,像idol……”

    方图南勾笑,臂膀紧一紧,要在她梦中作弊,再听一遍已经跃然纸上的正确答案:“你中意他?”

    他悄悄的,压低声音。

    小姑娘果真上套,撅一撅嘴:“嗯……”

    他当然立刻、趁机,送上一吻。

    她还没醒,扭扭腰,加深对他意志力的考验:“方教授……九万……嗯,江历飞……”

    为爱情沉醉的男人瞬间清醒:不是,什么时候多出个江历飞?喔,是唱歌唱到她飚眼泪的那一位?

    心中警铃大作,再垂眼看一看小妹妹。哎,其实也已经20了。

    杨仲谦、沈柏连的那些女人,恐怕20岁时已经是不相信爱情只顾上追名逐利,顺带把自己都明码标价的熟手。

    几乎要翻身下压,双手撕裂她的上衣纽扣。想了想,还是算了。

    她白纸一张,明明脆弱,偏在他面前张牙舞爪,不讲规矩,像野猫,不是家猫。

    但野猫一路坚持读到博士,可见她有主见。再说她平日穿用,虽然不见logo,但款式风格都上佳,可见她有品位。

    或者她够优秀,所以选择够多。

    再等等,再等等。等他的小姑娘想定。从一腔孤勇到非他不可,才是好时机。

    方图南人生何其幸运,有钱,有权,有梦,如今还有了——她一人给出的,双倍的爱。

    而钟玉岂不同样?这一晚她什么都有了,唯独没有烦恼。

    至清晨,方图南如同生生被火烤过一夜,被生物钟叫醒,急慌慌要翻床去冲凉水澡。

    钟玉也进入浅睡眠,八爪鱼似的还不放人,他挪,她追,然后变本加厉滚上来。

    方图南真觉得她为他织了一张天罗地网,那网却是甜的,像盘丝洞,里头住了一个模样、性情无一不合他心意的小钟玉。

    他无奈抱住完全趴在他身上的一团小人儿,拍她一巴掌:“你再睡一会儿,我都馊了。难道让大家捏着鼻子跟我开会?”

    她困意十足,小脑袋蹭他的颈窝:“我不嫌弃,在贝瓦纳你就是这种,臭男人味。”

    方图南额上仿佛有乌鸦飞过,几多无语,他还没有嘲讽她,她已经开始无差别攻击,怎么不算是恶意中伤?

    那里水资源珍贵,想想觉得好笑,初见时,两个人都狼狈。

    “你今天有工作?学校不是放假了吗?”

    他吻她额头:“下学期就不再任课。”

    钟玉终于舍得睁开眼:“全校女生重大损失。”

    方图南一乐:“我本来就是你一个人的,别人损失什么?”

    “对哦。她们只是看得见,但我不同。”然后嘿嘿一笑,狡黠无比,上手——“但我摸得着。”

    双管齐下,一手占他腹肌的便宜,一手玩他喉结。

    恋爱中,谁不是对方的小玩具?

    等到她自己电话也叫嚣着来电,方图南终蒙大赦,找到时机钻进盥洗间收拾自己。

    钟玉平生第一次扮演贤惠角色,帮他抚一抚米色行政夹克的衣角,虽然那上面并无一丝褶皱。再送上香冠北都的再见吻——他神清气爽,搂过她的后颈,深吻深吸,反复回味,来抵抗一整个白天的现实世界。

    她是他童话里的公主,送他耀武扬威的出门——带着满唇惹人遐想的潋滟。

    连司机都发觉今天老板心情格外的好,何况陈晋?他一上车率先过问的是为她招的女性生活助理进展怎么样,然后才打开平板听陈晋汇报,方家已经顺利度过又一次四年会议,年后他将接受正式任命,此前自己创办的科技公司与环保技术研发实验室都要交接出去。

    年底,其实格外的忙。

    港岛的钟珣也忙,钟呈是天才满世界飞,取样研究,做世界公民。只有钟玉,悠哉悠哉做她的艺术史课题。

    她装扮一新,确认没有破绽,回到六楼。

    一开门,玛利亚与菲比大眼瞪小眼:“小姐你怎么回来的?都没call司机接。”

    她摸摸鼻子:“体验一下北都taxi嘛。”

    今天她的肚子扩容:在楼下被方图南喂了早饭,到六层刚刚一刻钟,玛利亚与菲比奉上一桌琳琅满目五颜六色brunch。

    “小姐,不足半月就到农历年。两位少爷的意思,看你想怎么过?”

    往年都在红港,因为阿姐哪都去不了。

    一家人围住,各个都强迫自己不去想sweety那孱弱身体,还能陪他们过几年除夕?强撑一副笑脸,殊不知其实钟歆也在强撑。

    除旧迎新的日子,她令菲比为她扑粉,扑的满面红光,不叫大家扫兴。

    原来家人之间爱的太重,给的太多,也会渐渐成为病态。每个人都有需要心理疗愈的可能。

    钟玉够胆,今年要彻底打破传统:“各自想在哪过就在哪咯,爹地妈咪不用管。还有你们两位,我放你们大假,都出去玩,或者回家去看看。”

    是不是想要跟男朋友双宿双飞?不要人来打搅?你问她,她也不会承认。

    玛利亚听了简直满头包:“那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