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俗即大雅,群内一阵国粹,纷纷卧槽。
大家都要求一睹嫂子真容。
方图南做禽兽心虚,想到浴室中水波升温,小姑娘动情,通体粉红。
水眸流波,宜喜宜嗔,他一颗心全泡在里面,是地心温泉。
图南:我们害羞。
杨仲谦叼着烟,三里屯野K当大爷,环肥燕瘦环绕,看到手机里弹出的消息也猝不及防呛咳一口:你搁这带孩子呢?
令安:搞纯爱呢?
有人欢喜有人忧。
有人想起石犇太太温以岚刚做妈妈时,朋友圈里晒的儿子日常:
“我们会坐咯”“我们吃米粉”“我们棒棒哒”
叩下手机,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面容。
他倚在浴室门口,等她从里面拧开门,今天是烟粉色的一套,又成了毛茸茸的布娃娃一个。
头发湿漉漉,仰头看着他,理直气壮:“我不擅长吹头发,举得手臂痛。”
他失笑,拇指压压眉心:“我来。”
钟玉质疑:“很麻烦的,你不是有佣人?为什么不叫佣人来。”
“保姆通常只在家里没人的时候来。”
她扁扁嘴,表示遗憾。其实只习惯任何事都有人代劳。“真的很麻烦。”
方图南歪一歪下巴,学她:“我可以赤手空拳一对三,可以用GPS联络货轮,一个人救出三十七个人……宝贝儿,我搞不定你的头发?”
钟玉霎时红脸,想起那条仍在浴室的,那条可怜巴巴裙子,更加抗拒:“不要,我的头发珍贵过连衣裙。你喊佣人来……”
没有机会把话说完,又被他横抱起来,不由分说带去化妆间——一个白天,就变戏法一样,由他的游戏室,改造成的化妆间,五脏齐全。
“钟老师,你教我。我天资聪颖,一学就会,包你满意。”
她噜噜嘴:“对哦,你交过女朋友的,不用教也会。”
最终还是教了,什么用热风吹治五成干,再换冷风反方向,吹至八成干,涂头发精油。
这还没完,还要把秀发完全疏通,再细细分了发缝,涂头皮精油,按摩吸收……
方图南听得云里雾里,一遍操作下来,终于认识到小女孩爱美的厉害。
他一通冷水澡解决自己。
两个人腻腻歪歪到了小年前夕,一大早,方图南领着人往家里运货似的,山珍海味不计其数,乐乐呵呵置办两人年货。
因钟玉说留京过年,他开始奋力压缩日程。
拜访和接待基本都已经走完,今日回方家胡同陪方父和秦教授。再处理了科技公司的收尾工作,到年跟前儿出席‘中矿能化’年终晚宴,陪同方父参加央委团拜会,他打算过年那几天带着钟玉‘逃离北都’。
一路往北,走京漠线,穿越东北大地,深入大兴安岭,直到国境。
这姑娘南方长大,一见到雪就亢奋。
还没等他开口向她请假,钟玉已经坐在桌前对着早餐先开口:“我今天不能陪你哦。”
他一挑眉,一手撑着她椅子背,俯身笼罩她:“干嘛去?”
去陪玛利亚同菲比咯,每天都收到两个人周旋试探的消息,确定过年要把她们俩都放假吗?
还要同大哥钟珣打一通电话,了解红港小报风向。
重点是——要问清楚,究竟可不可以在亲密人面前坦白身份?
她是红港小公主,在北都隐姓埋名已经半年,见到的人越来越多,总会被认出来。
不知阿姐的事是否在坊间狗仔中已经平稳过渡?最好销声匿迹,不要无良媒体拿别人家肝肠寸断事博无聊流量。
喊她“命里带衰”不要紧,但港人信命,北美佬虎视眈眈令其南亚仆从军抢占市场,影响了钟家大局才叫糟糕。
钟玉摆一副天真无邪柔弱可欺胆小样:“去跟阿姨过小年嘛。”
方图南便配合演戏:“真是乖小孩。”
她戏精附体,加码,做出小心翼翼样:“我会早点回来的。”
他瞥她一眼,扬扬下巴:“嗯,家里还一大堆活等着你干。”
等她自得其乐笑成一团,才听他说今日也要回家报到。
然后自说自话挑选出小山似的礼品给她,恭恭敬敬要她回去带给长辈。
钟玉傻眼,支支吾吾不敢直言。
自然还是被方图南一眼看穿:“就在六楼?”
她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什么都不用拿。”
方图南只觉得愈发像禽兽,掳了人家家乖乖女,夜夜在他手指进犯中低吟浅唱,原来人家长辈就住楼上。
他不自然的摸摸鼻头:“改天我亲自登门拜访。”
她乘着红旗车自北都人民大学正门下,仍旧不许他陪,独自穿过校园到南门找她的A8。
小小姑娘独自一人,正合适不速之造访。
钟玉插兜散步般晃晃悠悠,耳机中正在唱烈女:“很想装作我没有灵魂,但你赞我性感……”
讽刺意味满溢的歌,被她踩在步履中,旋转跳跃,好不欢快,干干净净的女学生,刺了谁的眼。
“然后便跟你……让情敌跟我讲恭喜……”
情敌就迎面,气势汹汹,站在她面前。
迟唯一脸笑意,是那种年长者故作的和蔼,上位者故作的亲近,笑得你浑身发冷,冷过今日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