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版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几多钟意 > 第105章 可是你从来不碰我
    秦教授是涵养极其到位的人,即便在丈夫面前,也很少流露负面情绪。

    她没说遇见谁,而是端着茶杯问:“你跟老林关系怎么样?”

    方师拍了拍秦教授搭在腿上的那只手,这只手不算养尊处优,泡在实验室,辗转在各大学术论坛,是执笔的手。

    “林家祖上那顶官帽可是珊瑚珠的单眼花翎,一脉相承,怎么会没有野心?”

    秦教授暗暗叹气。

    方师皱着眉头:“见着了程芝媛?”

    “不止,还有小船儿陪着呢。那孩子小时候可真是不错的。”

    方师思忖片刻:“前些年林家出事的时候,小船儿正是十二三岁上吧?青春期。小孩子难免受影响。”

    秦教授难得流露出小女儿神态,撇了撇嘴:“反正没咱儿子好。”

    方师会心一笑:“兔崽子打定了主意不跟迟家联姻,有什么可比?”

    兔崽子在东厢房审批公文到后半夜,只觉得肩膀处一派柔软,是他的小姑娘,撒娇索吻。

    白皙小脸翘鼻子,大大的小鹿眼,眼尾是湿漉漉染着情欲的粉红。

    宽大手掌一把能拢住她的细腰,往自己怀里按。埋头深吻去,却不对——

    没有她滑腻皮肤,和被水果鲜花牛奶日夜滋养的馨香。

    方图南蹙眉睁眼,竟然是抱着一团枕头纾解相思意,三十岁,也有春梦了无痕。

    清醒了片刻,雨停夜静,能听到四合院门口警卫换值时的空谷足音。

    厚重云层放弃对光线的绑架,月上柳梢头,他房内,窗前书桌悬浮天平的无暇钢球被照亮。

    终究还是重新披衣出门,驾驶一辆备用车,车尾灯消失在胡同中。

    秦教授侧过身,枕着手掌:“钟家真的不行?”

    ……

    ‘泛海’六层,玛利亚已经习惯了小姐回来住时,她住临门的那一间最小的保姆房。

    果然,浅眠的人敏锐听到外间电梯‘叮’的一声,玛利亚起身开门,还真是方图南来接人。

    钟玉在电梯中被明亮光线刺的醒来,方图南正因为夜半忪惺肩膀手臂微微卸力。

    她忽然闹脾气似的挣扎起来,方图南一愣,差点将她掉了出去。

    手臂绷起收紧,出口的语气不算温柔:“干什么?”

    钟玉本来就受不住重话,再加上睡梦正好却被吵醒的起床气,挣扎的更厉害:“你才干嘛?我要回我家睡!”

    方图南今晚接收一环扣一环的信息,哪里还有往日耐性,不顾她小小身体奋力捶打,抱回家,将人扔在主卧床上。

    钟玉被床垫的下陷和反弹颠得晕头转向。

    来不及撑起来,方图南就俯身压制,方宅中常年熏染的雪松香将她笼起来。

    这是春日了,不该那么冷的。

    可他的话没有一丝温度,一字一字砸下来:“为什么关注那台车?”

    那台产自上世纪的,拥有尊贵血统,已经全面停产,配件一件难求的迈巴赫。

    钟玉听不懂,什么车?

    气呼呼的反问:“什么车?你大半夜抓我来发神经?我要回家!你不是说了住老宅,又折腾我干嘛?”

    点穿成线织成网,摆在他面前了。

    可他还是放不下这个娇滴滴的小女人。

    穿过浓重雾色来接她,她管这叫“折腾”?

    方图南伸手,一掌轻松扣住她漂亮下颌,换一个问题。

    “为什么愿意跟我?你的身体很珍贵,要给爱的人,不是吗?”

    钟玉清醒过来。

    她逼着眼,清晰感受他一波一波鼻息,喷薄在她颈侧,烫伤她的肌肤。

    再张眼,还没开口,泪珠争先恐后从眼尾沿着纤毫无爽肌肤坠落发间。

    她眼睛澄清,声音却颤:“你后悔了。”

    她用陈述句,不是疑问,是思考过后的判断。

    方图南心头骤然一揪,疼痛从心肌蔓延到骨骼、喉头。

    他低头,要吻她的唇,不论是安抚还是安慰。

    可是钟玉别过头,翘挺的小鼻子吸一吸,收起眼泪。

    虽然很艰难,但是她还是要说:“你后悔了,对不对?大年初一那天你就后悔了。”

    “你在想我为什么是钟家人?我们家上不得你们家的桌面。你是方图南,你高高在上,我爹地和大哥辛苦打拼,我家的钱,在你眼中贱过粪土。”

    “我已经好了,我身上……”她咬着嘴唇,这些话很羞耻,她脸皮厚过城墙也要鼓足勇气才说得出口,“撕裂早就愈合了,我天天睡在你身边,可是你从来不碰我。因为你还没想好要怎样打发我,要怎样结束的体面。要显得你凌驾于世俗之上,无关家世。因为你的家世是那么高不可攀,怎么能同红港商人扯上关系?”

    钟玉从小锦衣玉食,不仅有自尊,更加有骄傲。她思路偏激却清晰,越来越激动,简直义愤填膺:“你明明看到徐柏豪同我一起返京,问都不问……”

    他终于听不下去,果断打断:“我什么时候问都不问?”

    她陡然被噎,要脱口而出的句子停顿一秒,继续输出:“你只是在意我喊他徐生而已,你巴不得他继续追我,巴不得我同别人在一起。你,你,你就等着我说分手,最好同别人做亲密事,和你再也没有关系……”

    方图南脑中的弦啸叫着绷断,嗡嗡作响,吞噬掉他所有理智,手下不由地用力:“你说什么?你要同谁做亲密事?”

    钟玉梗着脖子,细白脖颈似玉:“反正不是你,你已经……”

    她后半句是什么?无人知晓,尽数被他吞在口中。

    老男人也是男人,顷刻间披坚执锐,手中动作迅速坚决,势不可挡。

    钟玉紧紧锁着没,秀颈扬起来,手紧紧抓住枕头:“……混蛋。”

    “不碰你,是心疼你,不懂吗?”

    吮咬着滑腻精致皮肉,才觉得怒火微微熄灭一些,床头柜的抽屉开了又“咚”一声暴力合上。

    她年纪小,浑身都鲜嫩,难道方图南不知道做禽兽的好?

    他明明食髓知味,夜夜克制心头火,却要在这儿听她说,跟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