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子是你租的？”顾墨琛问。
温妍点了点头：“是，怎么了？”
顾墨琛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似乎在压抑着某一种情绪。
“之前为什么骗我？”
温妍不愿仰视他，索性看向了别处。
“我没有骗过你，我也从来没有说过这个房子是我的，而且本质上来说，这些和你都没有任何关系，不是吗？”
“和我没关系？”顾墨琛说着嗤笑了起来：“难道我女儿不是住在这里吗？和她有关的事情哪一件是和我没有关系的？来你说，哪一件？”
温妍：“……”
沉默半晌后，她无奈扯了下嘴角：“如果非要这么说，那我和你这辈子都划不清界限了。”
按照他的理论，她的事情和暖暖有关系，而和暖暖有关的事情，和他就也有关系，大大小小的所有事情都是一样的。
顾墨琛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在听到温妍说要和自己划清界限时，心里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难受得很。
他蹲下身，和温妍平视，看着她满是愣怔的眼睛。
“是的，温妍，只要有暖暖在，我和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分得开，任何情况都不可能，这辈子我们两个人就是绑在了一起。”
温妍看着他，许久之后才缓缓说出三个字：“神经病。”
顾墨琛：“……”
“你不觉得这样很累吗？是，我们是暖暖的父母，我们都很爱她，可我们同时也是我们自己啊，你明明……明明对我恨之入骨，为什么还要逼着自己在我的事情上花心思呢？”
温妍说到这里站起身来：“因为暖暖我们是没有办法成为陌生人，但我相信，即便我们保持距离，也可以尽到为人父母的责任。”
她说得认真，可顾墨琛听完却只是看着她扯了下嘴角，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即便两个人相识十几年，这一刻他眼底复杂的情绪也是她看不懂的。
恨之入骨？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好了。
两个人这场谈话无疾而终，温妍独自出门买菜，而顾墨琛则回了卧室带着暖暖继续完成那一副巨大的画。
“爸爸你不开心吗？”暖暖仰头问。
顾墨琛停下手里的动作，温和一笑：“没有啊，暖暖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因为你现在的眼睛里……没有那种小朋友在开心时闪亮亮的光，就好像是只会画画的木偶一样。”
顾墨琛听见这话哑然失笑，抱起小姑娘在床边坐下。
“那暖暖现在开心吗？”
“我现在很开心，但是我觉得我明天会更开心，因为我明天要和其他小朋友上台表演，爸爸妈妈还会和我一起参加活动，为我加油助威，明天我是最最开心的。”
看着小姑娘灿烂的笑容，顾墨琛感觉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那暖暖如果能住很大很大的房子，不用爬楼梯的那种，会不会也很开心啊？”
话音落下，暖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很大很大的房子里面有妈妈吗？”
顾墨琛点头：“当然。”
“有妈妈我就会很开心呀。”
“那妈妈如果不愿意和你一起去住很大很大的房子怎么办？”顾墨琛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