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数次试探之后，这还是顾墨琛第一次把这个问题摆上了台面，这样赤裸裸的问出来。
温妍深吸一口气，不答反问：“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这个问题？我现在如何……和你没有关系，就算和暖暖有些关系，你也不用这么执着吧？”
顾墨琛没有马上回答她，而是把车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停靠。
车停了下来，他握着方向盘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我想知道……你抛弃我究竟换到了什么？”
短短的一句话，让温妍感觉到内心深处尘封许久的一根刺，忽然被人波动，使得原本就无法愈合的伤口，再次血肉模糊，渗出血来。
她垂下头，强忍胸口的闷痛，想开口说什么，可几次张嘴，最后说出口的却是无比苍白的一句：“对不起。”
顾墨琛此时的落寞，是她记忆中从来都不曾有过的，他那样高傲的一个人，不应该这样。
直到此刻温妍才无比确定，内心深处对一个人的愧疚与不舍是不会随着时间而变淡的，时间只会让人短时间不去想起，可在某一个恰当的时机，这些便会卷土重来，一瞬间让人溃不成军。
她转过头将副驾驶位的车窗摇下，希望外面的微风可以及时吹干她湿润的眼角。
“我要你的对不起有什么用？我要的是答案。”顾墨琛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个答案如果说出来，对于温妍来说就好像是在他面前放下了最后一份尊严和体面，她不愿给也给不了。
在两个人交往的那几年，她都把自己最伤痕累累的一面武装的严严实实，更何况是现在呢。
在长久的沉默过后，温妍转过头深吸了一口气。
“我……听说你这些年一直不是一个人，现在又对当年的事情这样耿耿于怀，是不是……”她闭了闭眼睛，才把剩下的话说了出来：“忘不了那个时候的我……”
其实她原本想说是不是忘不了我，可话到嘴边还是加了几个字，因为在她看来这样问属实是有些厚脸皮了。
果然，顾墨琛听见这话猛然抬眸，仿佛在确认问出这个问题的是不是身边这个人。
好半晌之后，他才嗤笑出声：“温妍，你还真的是……呵……”
看他这幅样子，温妍心里难受的同时也松了口气。
“所以这个问题是不能回答吗？”她问。
话音落下，顾墨琛深吸口气，道：“当然不是，从你和我提分手那一刻起，你这个人在我心里就已经消失了，消失的人怎么会忘不了呢？而且我这几年一直在国外，交没交过女朋友他们谁知道？别人一说你就相信吗？还是你觉得我顾墨琛这辈子就非你不可了，即便你再怎么践踏我们之间的感情我都会像一只狗一样跟在你的身边？”
他说完，没有得到温妍的任何回答。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又紧了几分，咬着后槽牙说：“温妍，我身边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一个因为区区一千万就离我而去的人没有一丝一毫值得我留恋，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