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初诊，为什么系统显示你是复查？而且按照你说的症状，应该找神经内科的李主任才对。”
顾墨琛：“……”
他之所以不想说谎话搪塞，原因之一便是骗不了她。
她学医十几年，虽然不是相关科室，但想要骗过她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你们产科的系统能看见我的病历？”他问，“附属医院的工作系统这么开放吗？那我要好好反映一下，这样病人毫无隐私可言啊。”
这话明显就是在东拉西扯，温妍深深吸了口气解释：“我们科当然看不见，可影像科能看见。”
她上午离开时瞄了一眼那医生的电脑屏幕，刚好看见了顾墨琛的候诊信息，透露出来的信息寥寥无几，她只注意到了复诊两个字。
“所以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要找神经外科的专家复诊？这几年你做过相关的手术？”
温妍平时也是一个遇事冷静的人，可眼下却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抛出来，迫切地想要得到答案。
隔着车窗，顾墨琛看着她默默叹了口气，随后推开车门走下车来，来到她的面前。
温妍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看见他未发一语，直接牵起自己的手，在她惊讶的目光中，挽起了她的衣袖。
本就被衣袖遮着的干净疤痕，浮现在两人面前，虽然随着时间的推移，疤痕已经变得很浅，近乎于肤色，可顾墨琛还是觉得十分刺眼。
在短暂的愣怔过后，温妍立刻抽回了自己的手，把衣袖拉了下来。
“你干什么？”
顾墨琛扯了下嘴角：“既然要追问，索性就来个坦白局吧，你告诉我你这些伤哪来的，我告诉你，你想知道的，公平公正。”
温妍：“……”
所有追问的话在这一刻全部梗在喉咙里，说不出来半个字。
是啊，这样很公平，可她坦白不了半分，自然也没有资格多问他半句。
沉默了许久后，她轻声开口：“你今天的复查怎么样？”
“很好。”顾墨琛的回答简单却又肯定。
温妍点点头，小声嘀咕了一句：“那就好……”
她话音刚刚落下，一旁幼儿园的大门被打开，一群小朋友在老师的带领下走了出来。
“爸爸妈妈~”暖暖冲在最前面，势必要成为第一个扑进爸爸妈妈怀抱的小朋友。
因为担心她会摔倒，顾墨琛立刻便迎了过去，弯腰把小朋友抱了起来。
温妍站在原地，看着他抱着女儿逆着阳光走了过来，她看不清父女两个人的表情，却可以感觉到他们都是笑着的，她不自觉露出笑容。
片刻后，黑色保时捷掉头离开了幼儿园。
两个人先带着暖暖去超市采购了一番，才驱车回了温妍新租的房子内，随后便像往常一样，暖暖自己在儿童房内画画，顾墨琛和温妍一起在厨房忙晚餐。
“嗡嗡嗡”
振动声响起，顾墨琛放下手里的青菜，拿出手机查看，随后微微皱起眉来。
温妍下意识也扫了屏幕一眼，下一秒手里的刀便划伤了自己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