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意棉静静的听着这些话,脑海里浮现出来当时的场景,只觉得有些心疼。
心疼季明哲。
如果按照季礼所说,那么当时季明哲还是一个婴孩的时候,就已经被季礼领回家了,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世。
“我和你说这些,”季礼语气淡淡,前边红绿灯变了,他便继续踩下了油门,把车子开走,“没有别的意思。”
苏意棉点点头:“我明白的,季先生。”
这话一出,季礼也有些好奇,回过头看着苏意棉,道:“你明白什么?”
其实大多数时候,苏意棉给季礼的感受也很直接,在同龄人的年龄段里,苏意棉这样大小的女孩儿还都在父母的疼爱中成长,但苏意棉似乎爹不疼娘不爱。
所以,苏意棉比别的女孩儿都要坚强,还很懂事儿。
季礼再次盘算了一下,觉得苏意棉这样的女人,其实跟他结婚挺好的,各取所需,他需要一个懂事儿的女人来家里,最好能够用心对待季明哲,且没有多余的繁琐的麻烦事儿。
而苏意棉,恰好符合这个要求。
“我本来也觉得季明哲同学很讨人喜爱,就算不知道这些内情,我也会将他当成亲弟弟来照顾,正好我没有弟弟,而且他又聪明伶俐,我很喜欢。”
苏意棉低声开口。
这话是发自肺腑的,苏意棉确实是挺喜欢季明哲的,也从来都没有拿有色眼光去看待人。
“弟弟?”季礼笑了笑,被她这句话给说愣了。
他纠正:“你拿他当弟弟,那你拿我当什么?”
其实苏意棉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年龄挺小的,而且季明哲也有那么大了,年纪差摆在这里,当弟弟是最合适不过的,但一想到季明哲和季礼之间的关系,顿时又哑口无言。
好像是啊……
“差辈分儿了。”苏意棉后知后觉。
季礼低声说:“要不然你也叫我一声干爹?”
苏意棉回过头,狠狠瞪着他:“……?”
这个玩笑话一出,一瞬间把车内原本有些低沉的氛围给弄的缓和起来,温度在渐渐升温,苏意棉是有些不好意思,且被季礼这么一调侃,让她整张脸都开始变得红润起来。
好几秒,苏意棉才轻声回答:“季先生,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我也可以很认真的询问,”季礼笑了下,抽空瞥了她一眼,“看你愿不愿意,我本人是没什么意见的。”
苏意棉:“……”
她心想:你当然没意见了,占便宜的是他,吃亏的人是她,她要是叫干爹,这都不是差辈分的事儿了,这是……羞耻的层面了。
苏意棉说:“季先生,好好开车。”
季礼见她表情讪讪,也就不跟她继续这个话题了,只是说:“你愿意对季明哲好,我很感激你。”
“当然,我会对季明哲视如己出,”苏意棉可算是找到了一个准确的词汇,而且很好的避开了季礼刚才的调侃,“正好我没有孩子,我无痛当妈,还是这么一个大的帅气儿子,我高兴还来不及。”
季礼嘴角上扬:“真想把这段话录下来,到时候回头放给季明哲听。”
“不用……”苏意棉承认,她又开始不好意思了。
“我觉得需要,”季礼继续开口,“要不然你再说一遍吧?”
他说着,竟然真的单手去掏手机,似乎是想着打开录音功能,让苏意棉再说一遍似的。
苏意棉一只手摁住了他的手背,阻拦了他的动作,低声说:“季先生,我觉得我应该是一个十分活泼乐观的人,且擅长表达喜爱之情,这些话不用录制,我找到机会了巴不得当着季明哲同学的面去说,你录音就过分了。”
她一本正经的阻拦,话语却是哭笑不得的。
显然,她也是认为季礼在开玩笑,所以配合了一下,但她确实不太想被录音。
季礼也没有太坚持,低声说:“行。”
车子一直在开,而经过刚才这一段交流,让苏意棉明白了季明哲的身世,也知道了季明哲的过去,心底里也是对小孩儿的心疼。
人一心疼,就会想着该做点什么来弥补他人。
苏意棉也是这一刻觉得,以后和季明哲同学相处的时候,还是要多照顾一些,孩子太可怜了,从小孩的时候就跟着季礼了,难怪这些年来成长的越来越像是季礼,就连脾气性格都相差无几。
她说要把季明哲当成视如己出的小孩来对待,也是真心话。
“到了。”
季礼把车子停在车库里,开门下车。
刚才在车上好几次,季礼都通过后视镜,看见了苏意棉脸上复杂多变的神情,自然也就联想到了方才的话题,估摸着,这次之后苏意棉是真的会对季明哲产生一些“母爱”。
季礼笑了笑,走到她那边帮着她打开了车门:“来。”
苏意棉从愣怔中回过神,下了车。
因为身体上还有伤,她下来的时候不得不伸出手搀扶了一下季礼的胳膊,一瞬间两人的距离拉近,莫名的暧昧恒生。
苏意棉吞咽了一下,才说:“谢谢。”
“身上的伤应该好的差不多了吧?”季礼轻声开口。
苏意棉点点头:“嗯。”
季礼讲:“正好,试完衣服回家洗个澡。”
提起洗澡,苏意棉也是想到了这些天都是承蒙季礼照顾,也都是季礼每天晚上来给她擦拭后背,还给她换药包扎。
她垂眸,说:“好。”
两人一起下车,又因为伤势的原因挨在了一起,她扶了季礼一下,两人有瞬间的拉近距离,这一幕要是落入别人眼中,恐怕又不是这么简单的事儿了。
季礼带苏意棉去的是一家需要年会员才能进入的高定奢侈品会所,他们来的时候这里很安静,苏意棉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这里好像没什么人。
“是这样的,今天这里只接待季先生和季夫人两位。”接待经理看出来了苏意棉的困惑,微笑着开口解释。
苏意棉一愣,后知后觉。
她就说呢,怎么好像这么大的一个会所,都没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