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这扇门的时候,苏意棉也还觉得——
有一种半夜来当采花大盗的既视感。
“在那里发什么呆?”
季礼的声音从楼上的方向传了下来。
苏意棉被这道声音给唤醒了神志,不由得抬起了头,顺着声音的来源,看了过去。
这一看,就看见了季礼还是穿着那身浴袍,手里的酒杯见了底,一杯都喝光了,他倚靠在那个桅杆旁边,慵懒的样子像是一只高贵的贵族猫,他眯起眼的时候又好像是一头谁也高攀不起的狼。
苏意棉不由得回答说:“季先生,我发现这么大半夜的,我从自己家里到你这里,有一种不正当的感觉。”
“什么叫不正当的感觉?”季礼反问开口。
苏意棉支支吾吾,犹豫结巴,因为有些话到了嘴边之后,明明是想说的,但是却又无法说出口。
有些话,终究是不好说的。
说出来红了脸蛋,而且还丟了脸面。
苏意棉也不好意思说季礼,难道要她直接跟季礼说:季先生,我觉得你像是一个在世的男妲己,你刚才喊我过来的行为,很像是在勾引我。
这对吗?
显然不太对。
苏意棉这才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决定把这些话给咽回了肚子里,还是不要说出口的好。
“季先生,喝醉了吗?”
苏意棉再次询问出声。
之前在月光下,光线也很暗淡,所以苏意棉是看不清楚季礼的脸色的,但是现在在家里大厅内,季礼是顶着这头顶的水晶灯的,这么强大的光线加持下,能够让苏意棉很顺利的就看清楚了季礼的脸。
现在这个模样的季礼,和之前在阳台上的季礼,还是很好分辨的。
似乎是一样的,但是……也透露着一股子不同。
季礼端着酒杯,一步步的下楼。
“我说一万遍你都不信,”季礼走路还算稳当,看着根本就不像是喝醉的样子,“你不如走过来一点,好好看看我?”
苏意棉:“……”
别说,苏意棉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觉得季礼或许已经醉了。
但是季礼下来了之后,也没有朝着苏意棉的方向,而是转头去了一侧的酒柜,酒柜里全都是一些好酒,能够拿来收藏的那种品类。
季礼随手就挑了一瓶,紧接着便回头递给了苏意棉:“试试?”
苏意棉说:“喝酒误事,自古以来因为喝多了之后就做出错误的事情的例子很多,季先生,你要是喝醉了,我可以先照顾你一下,你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告诉我。”
“你过来难道不是为了喝一口?”季礼嘴角上扬。
苏意棉点点头:“我只是觉得季先生的状态有些不对,要是喝醉了晚上睡觉会很难受,我去厨房弄一点醒酒汤给你,到时候你喝了,明天醒来的时候就不会头疼了。”
她说话的时候整个人都透露着一股子很乖巧的意思。
乖巧到……
让男人的占有欲直线上升。
季礼从一开始看着苏意棉的目光就带着一种不为人知的侵占欲,而这个时候,苏意棉口口声声说的全都是为了季礼身体好的说辞,以及关心的言语。
或许这么多年来,还没有人会这么关心到骨子里的,关心的感觉有很多种,有的人是虚伪,因为季礼的身份和地位,不得不上来虚与委蛇,有的人是做作,是想特别引起季礼的注意力所以才这么上来露脸。
但只有苏意棉不一样。
季礼都说不出来为什么,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他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但只有心底里的感觉是骗不了人的。
这一刻,季礼就只觉得苏意棉是不一样的。
苏意棉的关心仿佛正中下怀,让人打从心底里就温暖一片,季礼看着苏意棉的目光也变得更加幽深起来。
“你还会煮醒酒汤?”季礼轻声开口。
苏意棉点点头:“很简单的,我去煮了,到时候您就可以喝下,刚洗完澡……也不太适合出来吹风。”
季礼眯起眼的时候,就只看见了苏意棉上下粉唇在动,一字一句,说的全是关乎他的事情。
好像……一口蜜糖,就这么被吞咽了下去。
甜的人有些发慌。
季礼的目光开始聚集,最后定格在了苏意棉的粉唇上,不再转移。
“季先生,你……?”苏意棉还在叮嘱一些事情,结果一抬起头就看见了季礼的目光,两个人四目相对的时候,苏意棉其实内心有些震撼的。
因为……
一个人的目光是骗不了人的。
季礼的目光……带着很严重的侵占欲,甚至是男人看女人的时候的占有欲。
“季先生,您应该是喝醉了吧……?”苏意棉有些不自然,甚至心口也在胡乱的跳动,轻轻开口。
毕竟,苏意棉虽然说现在只是一个大学生,但是某些男女之间的事情,苏意棉还是知道的,非但知道,还清楚。
所以,季礼刚才的目光……绝对说不上是单纯的。
季礼依旧坚持自己的语调:“我没喝醉。”
但事实上,季礼确实是眼前出现了一些重影。
仿佛是两个,三个,四个苏意棉,一直在他的跟前晃悠。
季礼不由得上下看了她一眼,紧接着便往杯子里倒了一些酒,仰起头喝了。
但是下一秒,季礼便直接凑过去,一只手掌控着苏意棉的后脑勺,狠狠的吻了上去!
季礼嘴里的这些红酒顺着,直接进入了苏意棉的口中,有些涩,有些甜,味道已经不是本来的味道,可是苏意棉依旧能够品尝出来这些酒气,是好酒。
可季礼似乎并不满意,还在进一步。
苏意棉不由得出声:“季先生。”
季礼“嗯”了一声,单手捧着她的脸蛋,轻声继续:“不喝酒,我喂给你,你尝尝看,好喝吗?”
苏意棉瞬间红了脸蛋,说话都开始变得结结巴巴:“我……我没尝出来。”
“撒谎。”季礼嘴角上扬。
他指腹轻轻擦过了苏意棉的粉唇,一点一点,将她嘴角边上的这些酒渍都给擦拭掉,两个人鼻尖对上鼻尖,季礼低沉磁性的声音也随之而来:“故意没尝出来,是想我再喂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