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实验室出来,周淮锦领着我去了庄园附件的一个小镇,名叫沁园小镇。
这镇上的房子古色古香,建筑风格更像是德国那边的。
小镇热闹非凡,特别是到了晚上,家家店铺都挂起了彩灯,五光十色的,特别招人。
转悠了半晌,我们在一家外国风味的餐馆简单对付了顿意大利面,接着周淮锦又领着我钻进镇中心的一家清吧。
这家清吧装修得挺有格调,二楼露天平台上还有一个小舞台,驻唱歌手悠悠地唱着小曲儿。
周淮锦招来服务员,给自己点了杯鸡尾酒,给我则是来了一杯果汁,点单时还不忘叮嘱一句:“你手上有伤,酒就算了哈。”
说完,他就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点上,开始享受那份飘渺。
烟雾在夜幕下缭绕,仿佛把一切都笼罩在一层梦幻之中。
我看得出神,完全没注意到,此时此刻,还有另一双眼睛也在悄悄注视着我。
“来一根?”
“嗯?”
他指了指桌上的烟盒。
“可以吗?”
“只要你愿意,我……”
“不好意思,二位的饮品,请慢用。”服务员打断了我们的对话,将饮料放到桌上。
我接过果汁,浅尝一口,“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周淮锦没再接话,只是递过来一支烟。
我模仿他的模样,点燃,轻轻吸了一口。
并没有传说中初次抽烟就会咳得死去活来的感觉。
吞吐之间,我发现抽烟这事儿,我还真有点天赋。
酒能浇愁,烟也能解闷。
之后的几天,我就窝在那个香水实验室,周淮锦也真是有耐心,我一去他必定随行。
可能他是担心我把实验室给拆了吧。
终于,在第四天,我调制出了一瓶香水。
那是专为缓解偏头痛,用各种花卉特制的清新淡雅香水。
这瓶香水,最适合送给陆奶奶了。
装好香水,我兴奋极了,开心地一把抱住周淮锦:“周淮锦,成了!我的第一瓶香水成功了!”
画画之外,我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成就,所以做出一瓶香水,确实是件值得高兴的大事。
可能我太激动了,他愣愣地让我抱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说了句:“恭喜你啊。”
我尴尬地松开手,手足无措地摆弄着香水瓶。
“对了,这个给你,是艾伦研发的,有助于安神助眠的香水。”
他递给我一个形状像朵未开五瓣花的水晶瓶,瓶子还配了一条铂金项链,“艾伦看你气色不好,猜你睡眠有问题,特意准备的。”
那时我还以为这只是艾伦随手调配的小玩意儿,哪知道背后是多少心血和代价。
听说有助眠效果,我连忙想戴上,结果头发却被勾住了。
一股温暖触感忽然滑过颈间,“我来帮你。”
我身子一僵,不敢动弹。
项链长短正合适,戴上后,香水的香味隐隐约约钻进鼻子里,还真有种安心的感觉。
“我陪你这么多天了,是不是也该轮到你陪我做点我想做的事了?”周淮锦笑着提议。
我没吱声,皱着眉头看他,总觉得他又在憋什么坏主意。
“走吧。”
一句话,我就被他拽上了车。
车行一个多小时,眼前豁然开朗,一片辽阔的草地映入眼帘。
原来是马场。
十月初,空气中已夹杂着几分凉意。
我紧了紧身上那件单薄的外套,尾随着他步入马场。
刚进门,一位美国大哥迎了上来,恭敬地喊了声:“周先生。”
“把我的红耳朵牵来。”
吩咐完,那人便离去了。接着,他领我到了更衣室,示意换装。
我连忙摇头:“我可不行,你骑你的就好。”
哪知他根本不听,自顾自从服务员那儿接过装备,硬塞到我怀里,“手伤差不多好了,可以试试,不会?我教你。”
换好行头出来,那匹深红棕色马鬃的骏马已在场边候着。
真是一匹英姿飒爽的马。
我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亲近它。
谁料它不太乐意,脑袋一甩,鼻孔里喷出不满的气息。
嘿,还挺有个性嘛。
这倒激起我的斗志,转头问周淮锦:“真打算教我?”
他嘴角一勾,笑得神秘,踱步过来,手臂轻轻一揽我的腰,顺势一托,我就这样被安置在了马背上,随后他也利落地翻身上马。
刚坐定,马儿就开始不安分起来,脑袋摇晃,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好在周淮锦稳稳握着缰绳,否则我非颠下来不可。
我坐在上面手足无措,完全不知道手脚该怎么放。
就在这时,腰间多了一股力量,是他的手臂。
“坐稳了。”
那手臂温暖而不至于灼热,我却如同被定住,大气都不敢喘。
“啪”一声清脆,是缰绳拍打在马背上的声音。
紧接着,马儿仿佛接收到信号,猛地加速,如同脱缰的野马,向前狂奔。
耳边是疾风呼啸而过的声响,马背上的我仿佛与这片翠绿无垠的草原融为一体,心胸随之开阔,那些日常琐碎的烦恼仿佛都被风吹得无影无踪。
周淮锦轻轻一扯缰绳,马儿兴奋地嘶鸣一声,奔跑得更加欢快。马场广袤无际,我们奔腾了许久,直到视线触及起点,才缓缓停下。
他先下马,随后小心翼翼地扶我下鞍。“刚刚是带你适应,接下来你自己骑。”这话让我心头一紧。
正巧,那马儿发出一声不屑的鼻息,仿佛在嘲笑我。这下,我心中的斗志又被点燃了。
我瞪了它一眼,它竟以一种轻蔑的眼神回视我。“行,一个人就一个人,谁怕谁啊。”
喝了口水,稍作休整,我便踏上马蹬,一跃而上。
周淮锦站在马旁,凑近马耳低语了几句,那马儿哼哼了两声,立刻变得温顺许多。他将缰绳交到我手中,指导道:“脚踩稳踏板,坐好了,抓紧缰绳。”
我照做,深吸一口气,试着拉动缰绳,原以为它会像周淮锦驾驭时那样立刻飞奔,谁知它却纹丝不动。
我一急,脚一蹬马腹,这下可好,它不仅动了,简直是发了疯似的四下乱窜,吓得我赶紧趴低身体,紧紧趴在马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