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版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禁忌蝴蝶 > 第66章  所为何来
    我手心脚底不断出汗,拳头紧握。周奕轻拍我的手,低声嘱咐:“答应我,待在车里别动,不管看到什么,都别下车,好吗?”我点头应允,此刻别无选择。

    周奕下车,森紧跟其后。四人一照面,立刻扭打成一团。透过车窗,我都能隐约听到拳头击打肉体的沉闷声。周淮锦与周奕互不相让,招招致命,似乎非要拼个你死我活不可。

    不知是不是周淮锦动用了某些手段,原本拥堵的高速路此刻空无一车,成了他们的私人战场。周淮锦毕竟经验丰富,很快便将周奕打得无力招架。

    那一刻,我不知是冲动还是什么,竟摇下车窗,对着周淮锦大声喊道:“周淮锦!你别再打了!”

    正是这句话,让周淮锦分了神,周奕趁机站起,猛地一拳击中周淮锦的腹部。

    眨眼之间,周淮锦口吐鲜血,但他竟还对我笑了,那是一种讽刺、自嘲的笑容。

    那一刻,我的心莫名地揪紧,疼痛让我浑身颤抖,眼眶也跟着发热。

    几秒钟后,他恢复过来,反击一脚踢中周奕的膝盖,迫使周奕跪倒在地。

    随后的几分钟,我捂着嘴,目睹周淮锦如一头失控的野兽,一拳接一拳,直到周奕昏厥过去。

    周淮锦站稳,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西装,鹰隼般锐利的黑眸锁定我,一步步逼近。

    那一刻,我已下定决心,若周淮锦真要带我回去终止妊娠,那我就和孩子共赴黄泉。

    这辈子无缘,下辈子再续母子情缘。

    然而,想象中被粗暴拖出车的剧痛并未降临,取而代之的是引擎轰鸣,车辆倒退,司机猛地打方向,逆行驶离。

    周淮锦显然未曾料到司机竟有如此拼命之举,在高速上逆行,他愣在原地,直至我们远离。

    心惊胆战,我还未回过神,车已从高速的一个废弃出口驶出。

    这条旧路年久失修,路面坑洼不平。

    起初,我猜测司机是受周奕指使,但很快发现他专心驾驶,与我毫无交流,不论是言语还是眼神。

    我开始察觉到不对劲。

    不敢显露我的疑惑,我故作镇定地问:“周奕让你带我去哪儿?”

    他没回答,但车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压抑。

    车速加快,方向也越来越偏僻。

    既然确定司机并非周奕的人,那他究竟是谁派来的?

    心中忐忑不安,却对他束手无策。

    如果只是我一人,或许还能跟他们斗上一斗,但现在,我腹中还揣着誓死守护的小生命。

    车程延续了一个多小时,最终停在了一片开阔的草地上,那里停着一架直升机。

    车刚稳,两个黑人便上前,与司机简单交流后,便打算拉我下车。

    心如鼓擂,紧张与恐惧交织,不是惧怕死亡,而是担忧孩子躲过了周淮锦,却要无辜葬送在他人之手。

    我尝试与他们沟通,“你们是要钱还是别的?作为周氏集团的总裁的人,只要你们开口,周氏定会满足。”

    但他们却以看待愚人的目光鄙夷地瞥了我一眼,不由分说地将我带上直升机。

    我颓唐地坐在机舱内,历经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当熟悉景象映入眼帘,我才恍悟,带我走的是南非的老堂主。

    南非的老堂主是那次,周奕带我到米国时的邻居,他是一个古怪的男人,我对他有点惧怕,他经常让我陪他下棋。

    果不其然,片刻后,满口金牙的马安出现了,他抚着山羊胡向我走来,“沈小姐,真是没想到,这么快又重逢了。”

    我揣摩不透他的意图,不敢妄动,只是微微颔首,未多言。

    随他步入厅,老堂主依旧独自坐在那张红木太师椅上,手握价值连城的玉石棋子,专注地研究棋局。

    他年岁看似与周正扬相近,却比周正扬更加精明通透。

    尤其是那双洞察人心的眼睛,仅一眼,便能让人无所遁形。

    见我进门,他招手唤我,“小姑娘,过来。”

    我稳了稳心神,走向他,在对座坐下,“老堂主,您费心费力将我带到南非,所为何来?”

    他轻笑一声,为我斟上茶,“周淮锦要除去你腹中的孩子,而我,想保护他。”

    仅此而已?

    我诧异地望向他,“为什么?”

    为何连他都知道周淮锦不想要这个孩子?

    为何一个与我毫无瓜葛之人,要帮我保住这个孩子?

    老堂主轻敲棋盘,执起楚河的“帅”,一举将汉界的“将”拿下。

    随后,他留下八个耐人寻味的字,“声东击西,敌志乱萃。”

    “好了,你就在这里安心养胎,有啥需求就跟艾伦讲。”他挥挥手,立即有个女仆应声而来,“去吧,长途飞行十几个小时,先休息,啥事明天再说。”

    心里堆满了疑问,但我知道,问再多也是白搭。

    “沈小姐,这边请。”艾伦礼貌地做个手势,领我到了二楼的房。

    她为我找来干净衣服,又准备好洗澡水后才退出房间。

    一看她离开,我赶紧掏出手机,奇怪的是,屏幕上一个未接来电都没有。

    我拨周淮锦的电话,却只听到机械女声: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太阳穴突突跳着,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周淮锦亲眼看着我被带走,就算他不来找我,也不至于关机吧。

    再打给阿九,同样关机。

    没办法,只好试试周奕,还好,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起来了:“小娆,你现在在哪儿?”他的声音沙哑而急迫。

    听到他的声音,我喉咙一阵哽咽。

    我没回答,他又焦急地追问:“小娆,你还好吗?快告诉我你在哪儿,我马上让人接你!”

    我捂着嘴,生怕发出声,不知过了多久,我平复了心情,告诉他:“我暂时没事,别来找我。”然后挂断了电话。

    从他的声音判断,他很可能被周淮锦修理得很惨,我怎么能再拖他下水?

    虽然我不知道老堂主真正的目的,但如果他能保住我的孩子,我付出点代价又算得了什么呢?

    可我没想到,这个决定让我陷入了更大的困境。

    我成了这场棋局中最关键的棋子,却浑然不觉。

    那一夜,我彻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