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多,姜语准备睡的时候听到门响了,她知道是秦慕恒回来了,虽然觉得他大概率不会来这个房间,但还是立刻闭上眼睛装睡。
谁知姜语听到了敲门声,门外的秦慕恒试探的问:“姜语,睡了吗?”
“睡了。”姜语顺口回答,说完立刻捂着嘴,真傻,怎么能这么没脑子。
门开了,秦慕恒探着脑袋进来:“周六中午,去我奶奶家一趟。”
“你家事怎么这么多。”姜语捂着被子,背对着门,语气实在算不上友好:“上周不是刚去了你姥姥家。”
秦慕恒已经习惯了她这样的态度,继续说:“周六别回家啊,在我奶奶家吃完饭我送你回。”
“知道了,滚。”
秦慕恒对着她的背影翻了个白眼,还是忍不住问:“那个,你身上怎么样了,那些小点点下去了吗?”
听他这样说,姜语心里一软,语气也跟着软了许多:“没事了。”
“我看看。”秦慕恒说着就往床边走。
姜语嗖的坐起来,用被子把自己裹紧,只露出一个脑袋警惕的看着他:“用不着,趁人之危的小人。”
秦慕恒无奈的看着他:“那怎么着,要不我也把上衣脱了趴那,你来压我身上。”
“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姜语哼了一声:“还说什么我不是你喜欢的类型,不是你喜欢的类型都能这么无耻,那要是遇到你喜欢的类型,你不得当场失控。”
秦慕恒站起来:“好心关心你,晚安!”
说完,秦慕恒头也不回的走了,出门的时候把门用力的带上。
姜语关了灯,知道自己说话有点冲了,可话已经说出去了,还能怎样,她只好躺下叹口气。
谁知第二天起床准备出门时,听到餐厅的秦慕恒叫她过去,她虽然纳闷,但还是走过去,看到秦慕恒把已经做好的三明治放在桌子上:“给你做的。”
“我?”姜语不明白:“你为什么给我做?”
“我给你做早餐还需要理由?”秦慕恒懒散的靠在餐椅上,刚准备说他准备好的几个理由,便听到姜语闷声说了句谢谢,拿起桌上的三明治走了。
还真是油盐不进。
秦慕恒朝着她的背影斜了一眼,还真是油盐不进。
姜语进了电梯,看了眼手里的三明治,里面有鸡蛋,火腿,番茄酱,鸡胸肉,看不出来他还会这玩意。
其实姜语不怎么喜欢吃面包,她喜欢吃中餐,早餐时间充足的话会吃豆浆油条,不充足的话,路上街边一个煎饼果子或者饼子夹菜就解决了。
去公司的路上,姜语的脚步慢了许多,她边走边吃,觉得三明治的味道也没那么难吃,如果不放番茄酱就更好了。
晃晃悠悠的到了公司。
最几天不太忙,姜语不用一直坐在电脑前画图,她挺羡慕钱沐沐的,明明钱沐沐也不会大乒乓球,可她敢去打,从一开始的不会,到现在可以跟同事双人对打。
姜语不会玩,也不敢玩,她怕自己被笑话,怕别人说:“你怎么连乒乓球都不会打。”
她坐在沙发上看着别人玩,脑子里想着昨晚秦慕恒一定要被自己气死了,可今早他却依旧给自己准备了早餐。
他给自己准备早餐的理由的确有很多,可以是给同居的朋友顺手做一份,也可以是给名义上的妻子做一份,总之不太可能是给喜欢的人做一份爱心早餐。
不可能吗?
姜语既是他的舍友,又是他的妻子,两人同在一个屋檐下住了一个多月了,还见了双方家长,这怎么不能算是特殊呢。
“姜语,可以聊聊吗?”
思绪被苏洛瑾的声音打断。
姜语回过神,看到苏洛瑾已经坐在自己身旁,她手里拿着一本关于管理类的书籍,现在的姜语对她没有任何敌意,有的只有同情。
姜语没有回应,也没有反对。
苏洛瑾就当默认了:“姜语,你跟秦慕恒并没有认识多长时间,为什么要跟他在一起?”
姜语看向她,不打算回答。
苏洛瑾继续说:“我们是在国外认识的,他脾气特别好,从来没对我发过火,无论我说什么,他都耐心的听着,无论我想要什么,他都会给我买。”
“那你还跟他分。”姜语冷不丁来了句扫兴的话。
苏洛瑾自嘲的笑笑:“能出国的人有两种,一种是家里有点小钱的,就那一个孩子,所以无论花多少钱都愿意把孩子送出去,这样家庭里的孩子出手都不会太小气,因为父母就算砸锅卖铁都要满足他们的任何需求。”
姜语不敢苟同,但没有反驳。
苏洛瑾继续说:“还有一种就是特别有钱的,但那种都很高调,一眼就能看出来。我一直都觉得秦慕恒属于前者,他阳光,爱笑,每次跟他在一起我都觉得无论经历过多么黑暗的事情,都会被他治愈。”
“可是……”苏洛瑾突然很认真的看着姜语:“他是变态。”
姜语一怔:“你说什么?”
“那天他对我说的话你都听见了,那副面孔我从来没有见过。”苏洛瑾握着书的双手紧了紧:“一个人怎么会有两个如此不一样的面孔,我们在一起三年,虽然不多见面,但也会联系,我从没察觉到过他是那种人。而且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眼光,一个人家里是真有钱还是假有钱,我都能精准的看出来,但他,我从没想到他出生在那样的家庭。”
“就因为他说你是第三者,所以你就看清了他这个人?”姜语很无语。
苏洛瑾摇摇头:“这跟我是不是第三者没有任何关系,姜语,他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阳光无害的人,他明明不爱我,却还能跟我在一起这么久。”
姜语明白了,她想说秦慕恒是表里不一的人,这一点她早都知道。
是啊,苏洛瑾说的对。
他对自己并不绅士,可在家人面前就是一个没有任何心思的大男孩,前一秒还能在自己耳边冷冰冰的交代着不能说的话,下一秒就能对他家人露出无害的笑容。
所以,他为什么要给姜语做早餐,他为什么要给姜语抹药,为什么在姜语睡着的时候给她披上外套。
就算这些是无意的举动,就算面上的姜语依旧没有任何波澜,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刚才上班的路上,想的人一直都是他。
他到底怎么想,姜语不知道。
但姜语好像,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