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语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大概是饿了一整天的缘故。
两人就像不认识似的都不说话，一起出门，一起进电梯。
姜语去的一楼，秦慕恒去的负二楼的停车场。
秦慕恒驱车来到酒店门口，接上已经在等着的陆仲，今天的他也穿的格外正式，两人去了招标会现场。
竞争的公司有很多，有想要争取一把的，也有过来走走过场看看热闹的，君盛来了一个高层，身边跟着三个下属，其中一个尚梓文，他见到秦慕恒很惊讶，继而朝着他点点头示意。
那位领导也注意到了秦慕恒，他朝着秦慕恒摆摆手，秦慕恒便朝着他跑去，站在他面前，领导问：“慕恒，你怎么来了？你好像不参与这个项目。”
秦慕恒礼貌的笑笑：“冯叔，我过来看看。”
“行，跟你爸说了吗？”冯叔个头没有秦慕恒高，但语气姿态既是一副长辈的做派，也是一副上司的做派。
秦慕恒不喜欢他，但还得假笑着敷衍：“我请假了。”
“那就行，虽然在公司上班，但也得按照公司的流程走。”冯叔边说边呵呵的笑着：“好好干，我和你爸都看好你。”
秦慕恒看着他走进大厅，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消失，尚梓文走到他面前，在他眼前挥挥手：“秦慕恒，你也认识我们头？”
秦慕恒回过头看着他，笑着问：“你才来公司几天，就跟着参与竞标了？”
尚梓文环顾四周，确定没有认识的人，这才凑到他耳边小声说：“我跟你说，他特别难缠，我们经理让我们组长跟着来，我们组长也不愿意来，就派我来。”
“你愿意来？”
尚梓文用手扶了扶眼镜：“我愿意的，出来多见识点世面总是好的。”
他手里抱着资料，继续念叨：“我研究了一下，虽说君盛对于这次竞标势在必得，但其实强劲的对手有好几个，我觉得冯总有点高兴过早了。”
“看来你是做了功课来的。”秦慕恒表示赞同的点点头：“花落谁家还不一定，走着看。”
尚梓文走之前跟他交待：“听我一句劝，冯总人很小气，你最好别惹他，我走了，回见。”
“嗯。”
秦慕恒等了会儿，见到陆仲从后面悠悠地走出来。
来往进出的人很多，大部分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偶尔有几个认识秦慕恒的，但认识陆仲的人，一个没有。
“你四哥已经进去了。”秦慕恒看了眼手上的腕表：“快开始了，我们也准备进去吧。”
陆仲看起来有些紧张，他深吸一口气，双手合十举过头顶，虔诚的说：“老天，保佑我。”
等他拜完睁开眼睛，看到秦慕恒厚颜无耻的站在他面前，脸色一黑，推了他一把：“起开。”
秦慕恒笑着回应：“拜我就行，我跟你保证，你想要的，今天都会收入囊中。”
“希望如此。”两人收起打闹，陆仲整理了领带和外套，站在门口跟秦慕恒对视一眼，两人相视一笑，迈着步子走进会场。
参与竞标的公司有二十一家，还真是群英荟萃，两三个公司的总裁都亲自来了，大家都是铆足了劲儿想要一举拿下。
会议开始，各公司都讲解了自家的方案，君盛的方案是尚梓文去讲解的，到了最后时，很多跟着来的人都快坐不住了。
“下面是西世横空公司。”主持人念到这个名字时，明显一顿，仔细看了一眼，才再次确定：“对，是西世横空公司。”
一片躁动。
“你听说过这个公司？”
“没有。”
“等会儿看看就知道了。”
众人窃窃私语，不少人已经开始环顾四周找人了，想要看看这个不知名公司的负责人是谁。
坐在最后一排的秦慕恒扬起嘴角，压着声音：“陆仲，看你的了。”
“放心，走个过场而已。”
陆仲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从一开始便尽量低调，不引人注目，他站起来时，众人纷纷回过头去看他。
“这是谁？”
“不认识。”
“什么时候出现了这号人物。”
“看起来还年轻。”
“说不定又是哪个公司推出来的出头鸟。”
坐在第二排的陆清跟着回头，在看到陆仲的那一刻，满脸的不可置信：“是他！他竟然回来了。”
“你认识？”身边的助理问。
陆清眉头微微皱起，露出一抹淡淡的疑惑同时，透露出一丝阴冷：“是我亲爱的七弟。”
陆仲也察觉到了陆清的目光，两人视线交叉，陆仲面无表情的朝前走去。
“好，好，这下，陆家好玩了。”陆清眉头紧锁，眼神中狠辣毫不掩藏，嘴里喃喃自语：“倒是小瞧了这个被流放在外多年的弟弟。”
陆仲并没有做自我介绍，而是直接开始讲方案。
然而底下的人群并没有安静，众人互相交谈着。
秦慕恒从兜里掏出振动的手机，看到三人小队的群里，贺承允发来了两个字：搞定！
所谓流程的第一步，要有完美的方案。
此刻君盛的冯总已经开始指着尚梓文的鼻子开始骂：“谁告诉你这个方案通过的！第一方案呢！”
“冯总，我刚来，不知道。”哪怕被骂的狗血淋头，尚梓文依旧是事不关己的态度，于他而言，此刻的冯总就是一条发疯的狗，在乱叫罢了，他很淡定，甚至还能在空隙之际，给台上的发言人鼓个掌。
所有公司演讲完毕，休息时间。
冯总还在对着三个下属不停地谩骂着，而尚梓文像是没听见般用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
陆仲的身边渐渐有人围了上来，与其攀谈。
这次之后，陆仲的名号应该会打出去。
秦慕恒默默地走到没人的地方，看到冯总臭着脸朝这边走来，路过秦慕恒的时候，他停下脚步，依旧是训斥晚辈的语气：“慕恒，公司出了大问题，你还有心情在这里晃荡，还不立刻回公司去！”
可这一次的秦慕恒却噗嗤一声笑了，又随即收起的笑容，继而布满阴霾，他扯动着嘴角，一点没有了先前谦谦有礼的样子：“还没出结果，着什么急回去。”
冯叔见他如此态度，十分不满，压制着怒火：“还等什么结果，方案都交错了。”
“哦。”秦慕恒慢悠悠的露出一抹笑，似是在嘲讽般：“冯叔，方案错了，你该做的是回去卷铺盖走人，而不是兴师问罪。”
冯叔的脸拉下来。
这个项目他争着抢下来，当时还撂下狠话，说这个项目拿不下，他老冯直接拍屁股走人。
看着冯叔愤愤离去的背影，秦慕恒知道他不会就此善罢甘休，让他出局，还需等着这场戏落幕。
下属们都小跑着跟上，尚梓文趁着空隙一把拽住秦慕恒的胳膊，快速问：“你跟冯总认识？”
秦慕恒把他的手拿开，悠悠地说：“不仅认识，还很熟。”
尚梓文还想多问，可冯总已经走远，他只好跑着跟上。
休息的时间很长，众人一度等的不耐烦了，很多来凑热闹的公司已经走了，留下的只有几家还抱有期待的公司。